gu903();“没有石砲”那参谋回头看看沙盘,“那趁夜突击就不是难事了”
年轻得过分的参谋们又开始低头讨论,赵瑜不想再打扰,他推开门,便要离开。这时,一阵敲击声由远而近,赵文拄着拐杖疾步走了过来,把他的两个亲兵远远甩在了后面。
来到赵瑜近前,他递上一张纸片,“二郎,这是刚刚从船行的明州分号送来的。”
赵瑜低头看着被递到手中的单子,“东珠、人参、貂皮、鹿茸这到底是什么”他皱眉问道。
声音大了点,聚在沙盘旁的年轻参谋们皆抬起头,向门外看了过来。赵文一看,便把赵瑜拉到院门外,压低声音道:“二郎,这是童贯派人来下的单子,说是明年送这些就够了。”
“童贯”听到这名字,赵瑜心中一凛。这两年如果童贯需要什么海外奇珍,都会派心腹向良乡船行下单子,赵瑜也会想办法弄到给送过去。但现在这种情形,怎么还会伸手要礼。是缓兵之计他再次低下头去,看那清单,“东珠,人参怎么都是高丽货”
“不是高丽货”赵文却摇头,“只是高丽商人转售罢了。听明州分号的人转述,下单子的童家管家说了,这些什物,得去高丽北面的出产地采办方好”
“高丽北面”赵瑜在记忆翻找着那个方向的地理,辽宁不,吉林现在是女真人的地儿罢要我派人去那里调虎离山,剪其羽翼是这么玩的吗他苦思不得其解,心中的犹疑不禁喃喃出口,“那阉货在玩什么花样”
赵文也一样想不通,这事看起来倒像刚刚帮忙升官,回头来要报酬的,“二郎,看这意思不像要对付我们的样子啊”
“不是对付我们”赵瑜咀嚼着赵文这句话,“啊也”他突然一声大叫。
“二郎怎么了怎么啦”赵文被吓到了,连忙问着。
赵瑜却不理会赵文,口里不停念叨:“错了全错了全都想错了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儿,怎会处心积虑的对付不过万多人的蟊贼呢真要看不顺眼,歪歪嘴便是了,何必拿官位告身出来。要想调虎离山,一纸调令岂不比升官更简单。”
“怎么会”站在赵瑜身边,赵文听得一清二楚,难以置信道:“难道全都是误会”
赵瑜回头,把那清单举到赵文眼前:“文兄弟,你可知这东珠、人参、貂皮的原产地是在哪儿”
赵文当然知道,他与高丽商人打得太多交道:“是长白山”
“没错”赵瑜点头冷笑,“是长白山不过”他咬着牙,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迸着,“也是女真更是契丹”
“女真契丹”赵文茫然,女真他没听说过,但契丹却不会不知。但这童贯怎么会跟辽国拉上关系。
“正是女真、契丹”赵瑜沉声道,“文兄弟,你该记得罢两年前,童太尉可是出使过辽国的注1。”
“嗯,俺是记得”赵文点头。那年,当听到一个阉货竟然代表大宋出使北朝,大宋官民无不惊笑,丢人丢到契丹去了这件事,哪个宋人不知。但这跟童贯的要求又有何干。
“那你可知,神宗皇帝曾有遗训,恢复幽蓟者王”
赵文愣住了,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挤出句话:“他是宦官”却是听明白了。
“阉人就不能想做王吗”赵瑜轻声问。是的,童贯想称王,日后他也的确如愿以偿。但是,现在,他心中的这点野望,除了他自己,也只有来自后世的赵瑜方知。
赵文不信,道:“自檀渊之盟后,大宋与契丹已百年无战事,天下承平已久。如何会擅起战端”
赵瑜冷笑:“当今官家是个好大喜功的,西边连年征战便是一例。如有奸人撺掇比如童太尉,如何不会对辽国开战别忘了,官家可是神宗皇帝亲儿子,替父完愿那可是孝啊”
赵文几乎要被说服了,却猛地抓住一个破绽:“就算朝中要收复河北故地,也不会派童贯去罢”
“不派他派谁”赵瑜反问道,向赵文解释着:“童贯在河西有拓土之功,西军上下都从他号令。且他在朝中号称媼相,执掌枢密院,天下兵马泰半在他之手,如要恢复幽蓟,为帅的必然是他。他身为阉宦,已位极人臣,财帛使用不尽,又无须考虑子嗣后代,所想的,也只有青史留名一事罢了”
他逼近赵文,盯着他的脸,阴声道,“你想想,从古至今,三代以下,虽有废立天子的阉人,但可曾有过胙土封王的宦官童贯想做第一人呐”
“这这”赵文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匪夷所思,但细细想来,竟丝丝入扣,言之成理。“那他找我们作甚”
“童贯想用我们啊”赵瑜转身西顾,咬牙切齿,“真多亏了蔡倬、蔡京”
接下来的数日,赵瑜一直阴着脸,郁郁寡欢。蔡婧几日来一直宽慰着他,却毫无作用。
原来的算盘全都废了,童贯既然想借助良乡船行的航路联络女真,打探契丹内情,那就绝对不会再动衢山分毫。就算赵瑜去散出留言,翻出童贯当年的老账,童贯恐怕也不会放在心上。除非赵瑜派人去汴梁,当面拒绝童贯的要求,直接打他的脸,才有可能达成赵瑜的初愿,但这又违反了他因势利导,顺水推舟的原则。现下这般已脱出了他预计轨道的局面,对他的计划是个极大的打击。
不过,最被打击的还是信心,他一向自负才智,也仅在章渝手上吃了点小亏,但在最后依然得偿所愿。不过这次,他却是从头到尾都判断错误了,早前他还对赵文说过不要太看得起衢山,但现在,他的一切误判,也都是因为太瞧得起自己了,不然,在赵文赵武升官时,他就该想到事情发展已偏离了方向。
接下来该怎么办是继续等待时机还是主动点,派人去州中、路分,散布对衢山不利的流言或是更干脆些,编些谎话,把衢山军民都骗下水算了
赵瑜摇头,都不合适等待时机,太过消极;派人传播流言又太耽搁时间;对衢山下面的军民说些谎话到是挺简单,但只能骗上一时,日后被拆穿,对他名声和威信都是很大打击,不利于他的野心。
该如何做呢赵瑜犹豫着。
“绣姐”云雨之后,赵瑜轻轻抚摸着陈绣娘的健美而弹性十足的娇躯,突然开口。
陈绣娘嗯了一声,仍紧闭着眼享受着事后的余韵。她与蔡婧有心结,所以很少回观音山主寨,今次回寨,却是因为听说赵瑜这几日心情不好,从新兵营过来探视的。
赵瑜斟酌着言辞,蔡婧是他的正妻,赵瑜心有顾忌,一直没有完成最后一步,但他和陈绣娘却早早的有了亲密关系。既然有了夫妻之实,有些话问问也无妨。“绣姐,如果有一天我要再次举义,你会不会跟着我”
陈绣娘身子一绷,睁开双眼,“是为了莆田郑家吗”
赵瑜一惊:“绣姐如何得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