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看来要说服东海王。就必须得先从他的国相入手
蔡攸正想间,车驾已经停下。从港中到基隆堡,也不过七八里路,一行车队很快便抵达。
在从人的护持下,天子钦赐的金鼓斧钺在前,捧着册书赐物的中官在后,蔡攸甩着袖子,走上了一条从堡门处一直延伸过来地红地毡。
还真是会做啊蔡攸心下暗喜。虽然不知道铺地毡是从哪里翻出的礼节,但赵瑜既然布置得这么隆重,肯定对大宋还有着恭顺之心,对他来说当然是件好事,说服东海王的信心登时又高涨了起来。
只是当蔡攸走到基隆堡的正门前,堡中之人出迎后。却又是一盆冷水浇上头这群人中,并无东海王赵瑜的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蔡攸不顾仪态的吼了起来。
赵文把眼睛紧紧压在望远镜的目镜上,黄铜的棱边在他眼眶上勒出一道红圈,只是他毫无所觉,直盯着堡门处地动静。望远镜中,蔡攸气得发青的脸色清晰可辨,而在一旁微微冷笑的陈正汇也让赵文觉得十分有趣。
“二郎,你真的不去见蔡少保”赵文头也不回的问道。
“都这样子了,还说什么”赵瑜半躺在书房边一张檀木摇椅上,身子随着摇椅的上下晃动这种椅子是赵瑜自己画出式样。命人打造出来地。刚刚被献了上来舒舒服服的躺着,他悠然说道:“先晾他几天。他的行程拖得那么久,也怪不得我。不过,等他们安顿下来,就给蔡少保和下面的从官各送几个倭女和高丽婢去,省得他心中怨恨太深。”
“就算用上女色,蔡少保的心里也不会痛快的。毕竟二郎你这么不给他面子。”
“没关系,现在是他来求我,不是我求他。北面的事已经箭在弦上,不说服我,他们怎么跟金人达成协议”赵瑜笑着从桌案边的架子上取下了一个公文夹。大宋使团从明州到基隆,用了一个多月,其中停靠了五六个港口。而收集了他们沿途交谈,以及随行所带信件、册书的副本的资料,就是在泉州他们最后一次停泊时,由派驻那里地职方司成员乘快船加急送到赵瑜手上。大宋使团此行地真实目的,册封给赵瑜地官职,甚至是蔡攸打算在台湾岛上布置暗桩的谋划,在这个公文夹中都记载得明明白白。
“让我们退还辽南,交出大抃等降将,释放女真俘虏,以换取金人同意长生岛为两国互市地点。道君皇帝还真会打算盘,一个东安王,一个怀忠崇义推诚顺化功臣,再加个上柱国的虚衔,就想把我们费了多少心血打下的地盘要过去送礼还搭着几千人的添头”赵瑜嘿嘿冷笑着,一页页翻着夹中公文,面如冰霜。“想疯了他们的心”
“二郎你还忘了赐剑履上殿,诏书不名这两条”赵文笑道。
“何须他赐”赵瑜一声冷哼:“等我去了东京,自然会穿了鞋子带着宝剑进大庆殿,到那时,谁还敢唤我的名讳”
把公文夹丢到桌上,赵瑜又躺回摇椅,“把宋国使团安排在辽人的院子边上,等两家打过照面,看蔡攸还敢不敢跟我提这些乱七八糟的要求”
第四十一章大石上
耶律大石形如困兽。
举头望天,长十五步、宽十一步;低头看地,也是长十五步,宽十一步。大辽的翰林承旨就在这个长十五步、宽十一步,铺着青石板的院子中蹒跚的转着圈子。大病初愈的身体依然很虚弱,让他走得踉踉跄跄、步履维艰。可他并不打算停下脚步,缠绵病榻近两个月,双腿上的肌肉已经开始萎缩,再不走动走动,等回到析津府,怕是连马鞍都爬不上去了
析津府耶律大石摇头苦笑,不见到东海王,他怎么能回去推开侍从伸过来准备搀扶的手,他坚持用颤抖着的双腿一步步走着,东海王什么时候召见我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耶律大石并不是被东海人软禁在此,相反地,前来探视、与他相谈的东海官员,在话里话外,明说暗示,都明确地声明,只要他想走随时都可以离开。但是,他心中的责任感让他必须留在这里,在金人铁蹄下苦苦挣扎的族人让他必须留在这里,留在这个唯一击败过金人铁骑的国度,留在这个有能力帮助契丹的国家。
去年五月间,当收到东海大败女真的消息后,他和左企弓立刻奉了南京留守耶律淳之命,前往长生岛与东海人交涉。只可惜出师不利,东海对联手契丹共击金人的提议并不感兴趣,只推托说作为南朝藩国,无权私自与北朝结盟;何况。耶律大石一行并未带着国书,只有南京留守的印信,这让东海人更有了拒绝地借口。到最后,耶律大石与左企弓只能签了一堆互市协议回返析津府。
耶律淳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而刚刚从上京临潢府逃到中京大定府的皇帝耶律延禧,也对他们不奉旨就私自交通外人的行为大发雷霆。但在金人的步步紧逼和宋人的蠢蠢欲动下,辽人却也没有背信毁诺的胆量。同时也还抱着与东海结盟的幻想,按照协议在界河口开市。把那片方圆二十里地河口荒滩租借给东海人开埠建市。
作为黄河入海北支流的宋辽界河,不论宋人还是辽人眼中,都是片荒僻地土地,宋辽两国上百年来的互市的地点,都在更上游的巨马河畔,而界河两岸,除了宋人的那边有几个军寨。都是满目的荒野。只是东海人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样。
在这片被起名为天津的租界上,东海人从辽南一船船地运来了人员和物资,又在当地大撒银弹购买建筑用的木料和砖石,在辽国当地官府的配合下,只半年时间,一片什么庄稼都种不了的盐碱荒滩,便成为南京道上最大的市镇。
天津开埠的消息让南京道中的商人们闻风而动。一群群行商包租了船只,从析津府沿着桑干河而下,如群鱼入海,直奔天津而去。甚至宋国的商人也不再去雄州和霸州地榷场东海的商税税率远小于大宋,而天津镇的税官也比白沟、霸州的税监要清廉许多而转往天津而来。
按照协议,自天津开埠后。每个月东海将交予辽国两百架重弩和五十具精铁甲作为天津镇的承租费用。以东海人在北地贩卖的这些军器地价格重弩一具五十贯、精铁甲一领三百贯相当于每年送给辽国三十万贯的租金,而宋国的岁币也不过是绢三十万匹,银二十万两。能用二十里的不毛之地,换来价值三十万贯的军械,辽国上下再无一句反对此项协议的声音。
而对于东海来说,外贸型重弩成本不过五贯,铁甲也只有十八贯,一年付出不过两万贯出头,而从天津镇得到的税入,在预计中。三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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