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已经到了柏乡了”银术可对真定附近的地形还多有了解:“赵州紧邻真定,柏乡距真定城也只有两百里。如果他们继续进兵,明天就能看到宣翼军和陆贾的旗号了。”
“想不到赵武没南下,却是陆贾北上了。”谷英咬着牙,脸色微微泛白,“看来明天就能与杀了娄室叔叔的家伙交手了。”
银术可当然听说过陆贾的名号,因陆贾而死的完颜娄室可是他的老朋友。在长生岛一役中,就是陆贾凭借不到一千人的微薄兵力,将完颜娄室的数万大军抵挡了数日之久。正是陆贾的奋战,最终让完颜娄室和他的七水部,连同数万随行的外族军队及民伕一齐饮恨长生岛上。
如果抛去地理因素不看,长生岛上的这一仗,其实正与年前在南朝被称为燕津会战,让斜也被俘、挞懒战死的那一役如出一辙。都是用一支偏师吸引了金军的注意力,并依靠自身的力量,将数倍于己的女真铁骑拖疲拖垮,等到主力一至,浩然数万的女真大军就是兵败如山倒的结局。
同样的招数,银术可也会使。不过不是用在战阵上,而是旧时用来捕鱼的手段。先将一块鲜鹿肉垂进河水中,等到河中的鱼群蜂拥而来,便直接用棒子砸下去女真男儿之所以擅使狼牙棒,正是因为他们在混同江畔常年用棒子敲鱼的缘故,只是当时用的重木棒,没有嵌上那么多铁钉罢了而赵瑜和陈伍所作的,仅仅是将鱼群换成了女真骑兵。
战死在自家惯用的招数下,娄室和挞懒肯定是死不瞑目。无论娄室还是挞懒都是难得的将才,尤其是娄室,他在大金刚刚兴起的时候,便能以外系身份得掌大军,他的才干在大金国的将帅中绝对是出类拔萃的。
娄室在生的时候,银术可曾被配属在他麾下作战。黄龙府、宁江州、护步答冈,几次大战下来,银术可很清楚,七水部部族长的军事才能,决不在一班宗室名将之下。银术可曾扪心自问,当年领军去长生岛的主帅换作是自己,又或是宗望、宗翰那一班人,下场恐怕也是一般无二。谁也不可能预计到,东海人的援军能从万里之外及时赶到。
自古作战,千里约期,最后时间差个半月都很正常,而台湾、辽南伏波万里,洪武皇帝却能及时领军赶来,单看他对行军时间的把握,就已是名将一级水准了。而陆贾能用不到一千的兵力与数十倍的敌军抗衡,若说用兵之才,当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对上这样的敌人,也只能先试探一下,便要退回河东,利用太行山的险峻来防守。
完颜谷英对银术可的计划却有些不满,“爹爹,要不要在真定多守一阵,若是陆贾久攻不克,说不定赵武也便会南下了”
“你有几分把握能守住真定”银术可指了指城墙不远处的一段缺口,“别忘了西门还没修好呢”
谷英皱起眉,“那守着井陉县城不行吗”
银术可摇摇头,正要向儿子解释,但身后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银术可的亲兵上前道:“大帅,太原派信使来了。”
银术可点了点头,他人在太行山东,却心系太行山西的太原,每隔两天都会有一名信使来讲太原内外的消息传递过来。“唤他上来罢”
信使带来了最新的消息,不过不是太原城的。消息一入耳,银术可和谷英便一起惊叫起来:“南朝皇帝领军亲征”
从太原赶过来的信使猛点着头,“中原如今都传遍了。听说是南朝天子领着数万大军北上。算时日,应该已经进驻东京城了。”
银术可与谷英面面相觑,他们不怀疑消息的真实性。他们身在真定,南面被相州和陆贾部所阻隔,信息来源断绝。而河东往中原的通道却还算畅通,得到消息并不出奇。
“爹爹”谷英的脸上失去了血色。
原本要与赵武和陆贾的十二万大军交手,就已经够吃力的了,如今是三面出击,西路军如何能抵挡得了就算退回去,区区一个太原城,如何能对抗南朝的天子禁军和陆贾军的两方夹击
银术可的表情却有些奇怪,神色在一阵震惊之后,却变得好似很轻松的模样,脸上莫名的带着点笑容:“南朝皇帝亲征,对我们来说不一定是坏事”
回过头来,他大声号令:“传令全军,立刻返回太原”
第二十九章连横中
古北口。
正午的阳光。终于照进了山谷。
沐浴在冬日难得一见的阳光中,一支十几人的骑兵小队绕过思乡岭下的盘山道,缓缓接近古北口的关墙。
骑手们都是风尘仆仆,脸上身上都是灰蒙蒙的,战马多半耷拉着脑袋,有一步没一步的慢慢踱着。有几个骑兵的马脖子下,还挂着一个摇摇晃晃、干瘪了的头颅,都是剃光了头发,只剩一条或两条小辫的女真人的发型。
冬时日头偏南,阳光正从关墙上照过来。张希均半眯着眼,享受着阳光照在脸上的那种暖洋洋的感觉,耳边听着队正放松了的叹着,“直娘贼的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张希均也轻松笑了笑:“说的也是辛苦了四五天,也终于可以洗个热水澡,躺在床上睡个好觉了。”
队正很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又用力抓了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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