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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无战事 刘和平 2256 字 2023-10-08

gu903();徐铁英何时这般受辱,自己被揪着,那两个人竟像连笑话都不屑看了。

曾可达的脸冷得像一块铁,只看着会议室墙上的窗。

方步亭的眼却望着自己办公室的门。

程小云站在办公室门口也望着方步亭。

“今天是我找你算账,不要指望谁能解围”方孟韦把徐铁英揪得更紧了,“我表妹哪里去了是你说,还是你的秘书说”

孙秘书还是那般冷静:“保密局北平站有报告,你可以去问王站长。”

“你不要往别人身上推”方孟韦转头又盯向孙秘书,“下午我去保我表妹,只有你在,是你亲自拿的保单。你比谁都清楚,我会找你要人。徐铁英不下命令,给你十个胆子,我表妹也不会失踪。现在还要我去问王站长吗”

孙秘书苦笑了一下:“方副局长真想知道谁下的命令”

所有的目光慢慢都望向了他。

孙秘书:“问南京吧。”

“问哪个南京”这一声是曾可达喝问的,他走了进来。

曾可达在方孟韦面前站住了:“放手吧。干事情不要先输了理。”

方孟韦竟然也能听曾可达的劝了,放开了徐铁英。

曾可达转过身又对着程小云:“夫人,找木兰的事我和方副局长来落实,你陪方行长先回去吧。”

程小云向门口走去:“孟韦”

方孟韦一直在目送着她,但见她把自己的枪扔了过来,一把接住了。

程小云:“把枪还给国防部,找到木兰你们一起去法国。”

方孟韦眼前一片浮云飘过。

门口的单副局长们立刻让开了,程小云走向了方步亭。

见行长和夫人从大楼门出来,小李的车灯亮了,开到台阶下,停在那里。

方步亭牵着程小云也在台阶上停住了,两个人同时向东边的天空望去。

今天是农历七月初八,大半个月亮这时刚刚升起,警察局大院内竟如此安静,整个北平竟如此安静。

“何校长还在协和吗”程小云怯怯地问道。

方步亭:“回家了,校医看了看,没有大碍。”

程小云:“我刚才想,要是老夫子在协和,我们走着路去看他。”

方步亭:“我们也可以走路回家。”

程小云捏紧了他的手:“你没生我的气吧”

方步亭:“一个后妈带着儿子大闹警察局,这才像我们方家的人。”

“那就走路回去。”程小云牵着他走下台阶,“我们慢慢走,留点儿时间给姑爹”

“是啊”方步亭最喜欢的就是程小云这份善解人意,“我那个妹夫比我还要强,当着人从来没掉过眼泪”

“不要下车了。”程小云喊住了车内的小李,“你在这里等二少爷,我和行长走路回去。”

“夫人,你陪着行长要小心啊”小李在车内望着行长和夫人走出警察局大门的背影,莫名其妙地哭了。

会议室里,单副局长和那几个警察都被叫了进来,靠墙列成一排,站在那里。

徐铁英、曾可达、方孟韦依然站在围桌中间,孙秘书依然靠墙坐在地上。

曾可达:“把刚才的话复述一遍,单副局长,你说。”

“是。”那个单副局长复述了,“值班日志,民国三十七年八月十二日晚,徐局长铁英召集方副局长孟韦和孙朝忠秘书开会,商量释放学生善后事宜。值班人,单福明。”

曾可达乜向了徐铁英:“徐局长,这样记录可以吗”

徐铁英哪里还愿意看他,一张脸黑得不能再黑,望向了黑黑的窗外。

曾可达转向那单副局长:“出去填写。有谁说的话和日志不符,自己到西山监狱待着去”

“是。”

那几个警察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那个单副局长还站在那里,望向徐铁英:“局长,您还有没有指示”

徐铁英的目光这时转过来了:“你们都直接归国防部预备干部局管了,还要问我吗”

“局长”

“滚”

单副局长也生气了,再不回话,转身走了出去。

曾可达望向了方孟韦:“方副局长,我跟徐局长进去单独谈,这件事我代表南京向方家交代。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发生副局长跟局长正面冲突的事,有人不要脸,党国还要脸哪。”

方孟韦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这个曾可达身上真透着正气,回话也平和了:“我能不能继续问这个人”

曾可达乜了一眼孙秘书:“没有用,也不值。”

徐铁英倏地望向了孙秘书,孙秘书早已闭上了眼。

徐铁英眼中一片茫然,曾可达难道不知道孙朝忠是铁血救国会的人如果真是这样,这个铁血救国会组织之严密则太可怕了。徐铁英开始担心党通局是不是预备干部局的对手,自己会不会成为第一个倒在地上的人。

“徐局长,我们进去谈吧。”曾可达的声音唤醒了他。

徐铁英再看曾可达时竟觉得此人跟自己一样的可怜,答道:“谈吧。”率先走进了办公室。

曾可达又对方孟韦:“回去陪行长吧,不要让老人担心。”这才跟了进去。

方孟韦突然觉得四周如此寂静,慢慢望向了还闭着眼靠墙坐在地上的孙秘书。

方孟韦走了过去,伸手:“起来。”

孙秘书睁开了眼,没有接他的手,自己站起来,完全不像受伤的样子。

方孟韦眼中又闪出了光:“让我的,是吗”

孙秘书:“曾督察说得对,跟我这样的人较劲,没有用,也不值。”

徐铁英办公室的门从里面关上了。

走进徐铁英办公室,曾可达坐下了,徐铁英也坐下了。

这两个人从南京顶着干,到北平也一直顶着干,今天该要短兵相接了。

可曾可达坐下后竟一句话也不说,徐铁英便一句话也不问,都僵坐在那里。

徐铁英眼角的余光发现曾可达一直在盯着墙上的钟,不禁也望了过去。

短针停在九,长针走到了三十,九点半了。

突然,电话铃响了,是办公桌上那部红色的南京专线电话

徐铁英这才望向了曾可达。

曾可达:“你们叶局长的电话,说好的,我不用回避,请接吧。”

徐铁英站起来,抻了一下衣服下摆,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话筒:“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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