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虫子翻涌着想要躲避烈酒,可酒一沾身,立刻溶解在黏液里,这刺激得黏液中的虫子更加剧烈地扭曲,整个虫子堆像是沸腾了似地闹腾。
我爹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用洋火点着了叼在嘴里,手上的火柴信手朝虫子堆一弹。
轰
烈酒遇明火就燃,这一点点火苗,瞬间就把整个虫子堆给点起了幽蓝色的火焰,烧得劈啪作响。
我和贾山离得远,看不清那火焰里的虫子都是啥样,但是想也知道被烈酒浸透了的虫子怕是这一把火都得烧得干干净净。
“师父咋好像对这虫子熟门熟路的。”贾山在我身后小声嘀咕。
我嘶了一声,想到一种可能,“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些天来找我爹治病的牲口都是得了这毛病?”
“咦~那恶心死了。”贾山搓了搓胳膊,一脸嫌弃,“这些天师父可没少往外跑,那得看见多少这恶心玩意儿啊。”
我正要说点啥,却听院里王东生问我爹:“康师傅,这……这就完事儿了?”
“嗯,完事儿了,最近咱们这儿的牲口都得这个病,也不知道是咋来的。这驴……你这几天给喂点稀料,别喂草料了,养几天看看再说。”爹好像有点心不在焉似地,一边拿了帕子擦手一边嘱咐。
“明白,好好补补营养是吧,这我懂。”王东生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勉强笑着点头应了。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地给我爹,应该是早就准备好的出诊费。
爹接了信封,摆摆手,叹气道:“倒也不全是这个意思,这虫子怕是把驴子的肠子胃啊全伤了,有没有伤到别的内脏就要看你家这头驴的造化了,要是不严重,吃点稀料养养许是还能活,不然怕是也撑不过今晚了。”
王东生都傻了,直勾勾看着我爹,见他确实不像是在说笑,顿时急了,一把攥住我爹的胳膊求道;“康师傅,你可一定得救我的驴啊,我我我可就这么一个值钱的牲口,已经卖给新立屯的买家了,钱我都收了啊,明天中午人家就来牵驴,它要是死了我可咋办啊!”
爹诧异地挑眉看他,“死了就跟人家好好说说,退钱就得了呗,你这哭叽尿嚎的是干啥?”
“不能退啊!”王东生一跺脚,嗨呀一声,想了想才咬牙道:“康师傅你也不是外人,我就跟您实话实说了吧,我这收了钱,手痒玩了几把,本来以为这驴稳稳当当卖了,哪想到出了这事儿……我钱都输光了,没驴我拿啥赔人家啊!”
许是这些话说到了自己的痛处,他一拍大腿蹲在地上,忍不住呜咽出声,“天也,咋摊上这事儿啊!”
爹不禁皱眉,“你小子自己在家组牌局赚场地费,咋还自己下场玩儿了,不知道这是大忌?”
王东生张嘴我我我了半天,最后才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哪想到能输那么多啊。”
爹一脸恨铁不成钢,想说点啥又忍住了,运了运气忽地开口道:“所以你前些日子去朱寡妇家,就是找她要钱去了?”
话一出口,王东生脸色煞白。
“你……你咋知道我去她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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