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总算一把将这两根长枪似地玩意儿抓在了手上,使劲把身子往长枪上用力倒拖,发现果然如我预想的一样,这“礁石”是会动的,随着我的力道,“礁石”稳稳地靠近了长枪,最终撞在了长枪上,才堪堪停住。
这下我能确定这两根长枪一样的东西扎在水底足够牢固,更是安心不少,踩稳了“礁石”站直了身子,我一把攥住其中一根,使劲把它往上拔,使尽了吃奶的力气,终于撼动了这杆长枪,一个猛力,我一把将它从水底拔了出来。
这长枪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既不像木头,也不像是金属,摸在手里凉飕飕地,但是质量却很轻,说是一把长枪,可也只是一头磨得很尖锐的一根杆子,瞧不出什么别的异样来,我掂了掂,把它插在水里,借助着杆子的支撑,咬着牙把自己存身的“礁石”往高老道所在的“礁石”上靠拢。
整个地宫底部寂静极了,我划水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在不知道多宽广的水面上不住地扩散传播,却根本听不到回声。
我极力让自己忽略掉这阴森的氛围,只一门心思地划船,很快,两个“礁石”就轻轻抵在了一起,发出轻轻的闷响。
我把木杆子插在水里立好,让高老道存身的“礁石”靠住杆子,然后自己一个纵跃跳了上去。
那“礁石”轻微地摇晃了几下,旋即重新恢复了平衡,只在水面上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往远处悠悠扩散开。
我心急如焚,但是知道这可不是着急的时候,只能强耐住性子趴在“礁石”上,拽住高老道的手,这一拉之下我心里又踏实不少,高老道的手心有温度,他还活着。
可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受伤我还不知道,只能咬着牙把他往上拽,很快就把他拖上了“礁石”,平放在石面上,这功夫才发现自己太紧张了,以至于一通操'作下来,这会儿一放松才感觉到肌肉酸疼得厉害。
强忍着酸疼,我咬牙小心地检查了一下高老道的身体,见他并没有明显的皮外伤,倒像是从高处跌落摔晕了似地,这才彻底放了心,往旁边坐了坐,给自己揉'搓着酸疼的胳膊,静待高老道醒过来。
这功夫我也开始反思自己,什么时候起竟然开始变得这么大胆了,虽然这次多少有被张承志欺骗的成分在,可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自己竟然并没有因为这种欺骗而生气,反而之前还因此而暗暗兴奋了不短的时间。
直到高老道被濒死前的鲶鱼妖兽拽进深渊那一刻,我才真的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虽然高老道让我一个人先走,可我知道,没了高老道,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逃出回生甬道的。
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年纪不大,倒是老气得很,你道爷还没死呢,叹什么气!”
一旁忽地响起了一声虚弱的抱怨,随后是一连串剧烈的咳嗽。
高老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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