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七窍流血,在炕上躺成一个“大”字,已经死了。
而且看血液干涸的程度,分明已经死了有几天的样子,偏偏整个尸体的颜色倒还新鲜,除了散发出一些古怪的味道,看上去就跟睡着了没两样。
我这才明白过来这屋子里若有若无的臭味是什么了,那根本就是尸体停放几天后散发出来的尸臭。
下一秒,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看到了啥,旋即一声惨叫险些脱口而出。
我爹眼疾手快,一把把我的嘴捂住,这才避免我嗷一嗓子喊出来,力道之大,把我嘴唇拍得发麻,我瞪圆了眼珠子斜眼看他,见他朝我摇摇头却没有说话,不禁更是奇怪,忍不住朝他露出一个问询的眼神。
如果说屋子里只是一个死人,那为啥我爹始终不肯开口说话,难道害怕惊扰了一具尸体不成?
我爹果然朝我微微颔首,并且朝外头歪了歪脖子。
我和他一起退出了屋子,站到院子里,我爹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表情凝重地叹息道:“这下可是真的遇到大'麻烦了。”
我不禁有点头大。
前几天高老道才刚说过我们要有麻烦,可那个麻烦的根源是张承志,谁能想到张承志没惹出什么乱子,反而是出了这样的事儿。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个人七窍流血地死在这空屋子里呢?
高老道这个乌鸦嘴。
我心里不禁呸了一声,嘴上却急切地问道:“爹,咱们是不是得报警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人在屋里死了不知道多少天了,再放下去怕是都要臭了!”
我爹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把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示意我镇静,“冷静点小包,这事儿怕是报警也没用,因为里头那个根本就不是人尸,等警察来了怕是也解决不了。”
里头的不是尸体?
我几乎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可仰头看见我爹的表情,虽然似笑非笑,但是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不禁惊讶道:“不是尸体?那还能是啥?”
我爹摇摇头,“我说不是人尸。”他在“人”字上咬了重音,缓了一口气才继续道:“那不是一个人,你有没有注意到,尸体的气味像是死了好几天了,血迹也已经干透了,可尸体的其他特征却像是刚死没多久一样,颜色,弹性,含水量,都没有太多的减少,这根本不可能是一个人的尸体会有的样子,因此这不是人。”
“不是人……那能是啥?”我下意识地问。
我爹这下表情又重新严肃了,“不是人……我猜八成是妖鬼之类,只不过我也没敢轻易上去检查,怕有什么变故,这类妖鬼敢死在人的屋子里,多半有点邪门,不能按照常理来对待。”
“所以咱们在屋里里才不能开口说话?”我恍然大悟。
我爹点点头,“大声说话会泄出比正常呼吸多得多的阳气,我也是防患于未然,万一那东西只是看上去死了,实际上根本没死,那被人的阳气激发,必然是要暴起伤人的,所以还是谨慎些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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