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银终了,并没有像其余几位一样急着起身,而是坐定在位置上,伸手指了个方向,板着脸道:“两百米外,老板的儿子中了两枪,躺在医院病床上。周樟木,鲁兵,王钟,卢晓东,邵旭,你们五个,给我一句明白话。”
直子的山东汉子鲁兵重新坐下,拿了根牙签叼在嘴上,豪爽道:“明白话没有,屁话有一句,你和周木头运气好谱子大,有幸被大老板的儿子召见过,我错过了一茬,这回可不想错过,我倒想瞪大眼珠子见识见识这个ia八两是不是真如廖银说的那样靠谱。”
王钟和卢晓东相视一笑,也坐下来,王钟火爆脾气,大大咧咧骂娘道:“狗龘日的,竟然敢对老板的儿子出手,我得把那帮家伙的脑袋塞进他们屁龘-眼里。”
曾婉拒一次的周樟木沉默了片刻,笑了笑,道:“你们这帮王八蛋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出了这事,我再磨磨唧唧,都怕自己在床上不举!”
混黑最富心机靠脑袋上位的邵旭呵呵笑着起身,走向房右手只剩下一根大拇指的廖银眯起眼睛,隐然动了杀机,只是邵旭踏出房一步后一个转身,做了个实在不可爱的鬼脸,径直坐回位置,用一口四川口音笑骂道:“日你们仙人板板,真以为劳资要做缩头乌龟啊,嘿,没有劳资给你们谋划谋划,你们这帮只会打打杀杀的娃能干啥子哦。”[]老子是癞蛤蟆306
不太擅长表达情感的廖银并没有说什么客套话,而是眼神炙热道:“我肯把你们都拖进来,不只是因为赵甲第是老板的儿子。他那一晚是真猛啊,加上黄凤图这位老神仙,两个人就挑翻了一群。但这还不是最牛的,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里,这里,这家伙中了两枪,还瘸拐着去见了那个当年杨青帝最器重的nv人,蔡言芝,那可是在上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竹叶青呐,但赵甲第这一下子,天底下就没哪个娘们扛得住!”
周樟木傻眼,他原先只以为是叫赵甲第的ia伙子单纯被人欺负到了头上,没料到还有如此一出,记得当时餐桌上,那年轻人可是一副文质彬彬读书人的模样,连自己都看走眼了?邵旭哈哈大笑道:“要不再几瓶西凤酒?廖六指,你再给详细说说,这比说书还好听,听着带劲。”
医院中。王半斤不吃不喝不合眼了三十个钟头,坐在床头,凝望着即便在熟睡中仍会因为疼痛下意识皱眉的年轻男人。
王半斤,赵八两。
半斤八两。
多般配,不是吗?
谁少了谁,都不会开心的。
王半斤,或者说真名王后的她轻轻起身,出去洗了把脸,拍拍苍白脸蛋,强打jing神,掏出已经关机的手机,低头看着,轻轻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最终开机,第一个拨打的号码,不是母亲王竹韵,甚至不是最心疼她的老太爷,而是一个与王家渊源极深但关系矛盾不输赵三金的男人,这个男人,曾经是她亲生父亲的最好兄弟,而且与她母亲青梅竹马了十年,但因为最狗血的桥段,为了深爱着却不爱他的nv人丢弃了全部江山,一个本该乘黄飞腾的红è子弟竟然去闯黑道,在内蒙古硬是闯出了孙老虎的名号,他就是行事比赵太祖低调但实力只差些许的孙满弓。
王后的父亲温文尔雅,可惜英年早逝,因为妻子的缘故,一直觉得亏欠这个兄弟太多,至死都心怀愧疚,但讷于言敏于行的孙满弓在这一点上一直很豁达,心中并无芥蒂。更把王后当做亲生nv儿看待,当年王家的ia虎妞大江南北逛旅行,经过内蒙古,长相朴实但手段狠辣能够媲美赵太祖的孙老虎全程陪同,如果说王竹韵把不是亲生的赵甲第视作比亲生儿子还亲近,那么孙满弓就是把不是亲生的王后看做比亲生nv儿还宠溺,他在送王后出内蒙前,一路上话语寥寥的男人只是说了一句话:妮子,以后谁敢欺负你,一定要跟叔叔说。你ia时候叔叔没机会给你大红包包书皮什么的,但给活人剥皮ou筋,拿手。
蔡言芝如同一头出笼的雌虎,开始了一连串不计后果的举动。
第一件事,就是让杨策带路救出了奄奄一息的“大狗腿子”,一个叫韩道德的老男人。
如果说这是ia事,那么第二件就是当之无愧的大事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着手将两株陈家隐秘种植的摇钱树连根拔起,完全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甚至是自损一千二的手法,不可理喻的疯狂行径。
为数不多的局中人这才悚然惊醒,一场大戏的帷幕远未落下,似乎是刚刚开始。
东北哈工大那家生意永远稀拉平常的ia饭馆,纳兰长生端着柄店内唯一员工早就看腻的茶壶,笑意复杂,说不清道不明,感叹道:“要波澜壮阔江山如画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