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听人壁角的伪君子(1 / 2)

www.biquxsw.cc,不言盛景,不叙深情 !

容鸢简直被她三两句话虐的心肝脾肺无一处不疼。

虽然她自己没有孩子,无法体会作为母亲的心情,但她也爱过一个心比磐石坚硬,无论如何也撼动不了的人。

在爱情里谁也不比谁聪明,谁也不比谁高傲。

所有的洒脱,都是因为不够爱。

否则她也不会明明知道对方不把她当回事,还尾生抱柱一般等到了最后一秒,被坍塌的天花板里的钢筋贯穿了整个脚腕。

那时候,她怕是比唐言蹊现在还要执迷不悟。

霍无舟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忽然想起了什么,只看到她的脸色一点点难看下去。

最后的失魂落魄里带着化不开的悲伤,让他觉得心里有些拧。

“就因为他破译了你的病毒,你就觉得他与你惺惺相惜了?”容鸢没注意到霍无舟的眼神,还是努力在劝唐言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以你的条件,不说找个比他更优秀的,找个比他更爱你的总可以——”

“容鸢。”霍无舟静静开口打断了她。

声音不大,存在感却十足。

女人喋喋不休的话音一下子就顿住了,看向他,“干嘛?”

霍无舟却不理她,问唐言蹊:“老祖宗,你究竟是因为相思才想留下,还是因为他?”

唐言蹊被他的问题问得恍惚了下。

而后轻轻提唇,笑了,“我喜欢上他的时候还没有陆相思。”

言外之意,无论是喜欢和爱,孩子都只是感情之外的衍生品。

最纯粹的,最无瑕的,只有最初两个人的爱。

霍无舟记得那段往事,眸色深了深,“是因为那件事?”

唐言蹊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

当年,酒神狄俄尼索斯横空出世,以耸人听闻的速度战败了世界上一个又一个知名的黑客,将他们都收入麾下。

最后,她不出预料地败在了陆仰止手里。

从此销声匿迹。

也就是她刚离开的那段时间,全球的网络安全都岌岌可危。

不少大企业纷纷受到了黑客的攻击,许多运营商的客户资料也不停外泄。

一时间人心惶惶,却找不出幕后黑手,于是大家不约而同地怀疑到了那位神出鬼没的酒神老祖宗头上。

唐言蹊每天总能在网上看到许多骂她的言论。

多难听的都有。

各种语言、各种版本,甚至有国外的小孩子上传视频到网络上,用天真稚嫩的童音说:“请你去死,好吗?”

霍无舟还能回忆起那时候墨岚和顾况最怕的,就是看到她打开电脑。

也不能说她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有多大的反应,偏偏就是那一丝不甚在意的笑,却让人心里跟着酸涩至极。

大家都很担心她的情绪,唯独她本人,叼着棒棒糖,吹着口哨说:“哎,这才多大事儿,祸害遗千年嘛,他们骂我我还活得长呢。”

直到有一天,陆仰止的团队宣布破译了在全网疯狂蔓延的病毒。

普天同庆,唐言蹊也坐在电视前面百无聊赖地看着那个英俊矜贵的男人走上领奖台,受到来自各界的表彰和赞扬。

可他却永远都是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冷漠样子,好像这被奉为千古传奇的功绩与他半点关系也无。

唐言蹊在他转过脸时,突然愣了愣,对墨岚说:“奇了怪了,这年头长得帅的都不去演戏拍电影,喜欢蹲在家里当程序猿吗?”

他也是,霍无舟也是,至于这个陆仰止……

唐言蹊之前只和他比试过,这还算是第一次见识他的容貌。

脑子里很多东西被他隔着显示屏的冷冷一眼扫褪。

只剩下八个字——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她对他的印象除了“对手”、“高手”以外,又多了一个词条:帅哥。

主持人似乎也没想到前来领奖的是这么一位年轻有为又富贵多金的男人,脸比她身上的裙子还要红,压抑着激动问:“陆先生,你对这些病毒怎么看?是不是花费了很长时间才破译?能不能给我们讲讲这个过程?”

“很简单。”男人的眸光纹丝未动,淡淡反诘,“但你也未必听得懂。”

唐言蹊扑哧一笑。

在主持人尴尬的脸色中,她正要换台,忽听主持人又追问道:“都说酒神狄俄尼索斯的病毒没人能够破解,陆先生你这次可算是大大长了我们的志气,也给了这个世界上所有违法犯罪的人一个警醒。他们这些无名小卒——”

电视机前的女人微微握紧了遥控器,精致的脸蛋上结了一层浅浅的霜。

“他们这些无名小卒。”男人低笑了下,凤眸里总算扬起些兴致了,“怎么能和那家伙相提并论?”

唐言蹊的手指一顿。

换台的动作就这么僵在那。

连墨岚都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主持人不解道:“陆先生这话的意思是?”

“编译这病毒的人不是他。”陆仰止平平无奇地回答。

台下一片唏嘘,主持人也勉强笑问:“那怎么可能?有关部门已经介入调查了,众所周知——”

“众所周知。”男人又一次接过话来,嗓音一马平川,冷清淡漠,“有关部门就算查不出来是谁,也需要找个人来为这场事故负责。”

他嘴角一丝笑,凉薄入骨,讽刺至极,“连破解病毒都要假人之手,你还指望他们把病毒的主人揪出来?”

场面顿时陷入尴尬。

主持人不知该如何引导谈话的走向,只能靠着感觉道:“在查清真相之前谁都有嫌疑,陆先生你又怎么敢笃定就不是狄俄尼索斯做的?”

墨岚和霍无舟等人听到这里时都将目光转向了唐言蹊。

却只见到沙发上的女人挺直着脊背坐在那里,侧脸被头发半遮半掩着,看不大清脸上究竟是何种神色。

仿佛是一贯的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