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裙是沈莫归拿过来的,沈妈妈听说他们偶尔会在宿舍做饭,给他们准备不少做饭用具,碗柜的盘碟大多都是沈莫归从家拿的。
林退走到门口,“什么事说吧。”
虞怀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beta,眼眸闪过一抹什么,尔后他轻笑一声说,“郁础告诉过你吗?他好像跟柏原的关系不错。”
在看到林退皱起眉头那瞬,虞怀宴几乎可以断定他确实跟郁础认识不久,上次他甚至连郁础的名字都不知道。
短短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林退这么信任,还给他做饭吃。
这件事林退不知道,他对郁础了解的不深,没想到他跟柏原居然认识,不过想想外界传他的身份,他跟柏原认识也就不足为奇了。
很快林退恢复以往的冷淡,“你来就是想说这个?”
虞怀宴不动声色收回探究的目光,“不是,我是想告诉你最近沈莫归可能会遇到麻烦。”
林退眼神立刻锐利起来,几乎是质问的,“为什么这么说?”
虞怀宴说,“我是听人说的,林竟殊可能要对付沈莫归。”
林退眼眸的温度褪得一干二净,眉宇覆了一层阴霾。
见林退确实在意沈莫归,虞怀宴放缓了语气,“不过你放心,我会盯着他那边的动静。”
林退直接拒绝,“不用。”
他这个态度虞怀宴早有预料,盯着林退的眼睛,“你知道他要做什么吗?”
林退抬起头,暖色灯光下那张脸冷寂阴晦,“无非是买通沈莫归以前的教练或者队友,污蔑他在比赛的时候使用违禁药品。”
虞怀宴眼眸簇起一道细弱的亮光,嘴角抑不住上扬,“你怎么知道?”
林退真是一猜就中,聪明很得。
“既然是想毁了沈莫归一定是从他的事业下手。
这是林竟殊一贯的手段。
很下作的手段。
运动员最在乎身体跟名声,一旦跟违禁药品捆上那他这辈子就毁了。
沈莫归无疑是泳坛一颗闪耀的新星,有着非常漂亮的履历,家里放着一面墙的奖杯。
如果有一只黑手把他推到台前,再加上媒体的煽风点火,过往黑料一个个放大被曝出来,哪怕事后澄清他没有使用违禁品,又有多少人会真正相信他是清白的?
恐怕到时候不仅不信,还会怀疑沈莫归花钱买通了泳协跟第三方机构。
像是为了林退相信他,虞怀宴收敛了往日的懒散跟戏谑,用一种极其温和的目光看着林退。
“媒体那边我很熟,这事交给我我会帮你摆平的,不管林竟殊买通了谁,你放心,他的话不会以任何形式出现在网上。”
林退还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态度,“不用,这件事我能解决。”
他从不喜欢依赖别人,自己能解决的问题不会交给别人,更加不放心交给别人,尤其是这个人被他列进黑名单。
虞怀宴的话说得再漂亮,林退一个字也不信。
虞怀宴的眼睛动了一下,许是在斟酌用词他说话的语速比平时要慢一些。
“我知道你已经不相信我了,因为那首钢琴曲。那是我的错,我不想为自己开脱,错了就是错了,不该借着任何理由去犯错。”
虞怀宴有很多想说的,这两天他一直在思考这件事,也在想补偿的办法,但林退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林退现在十分厌烦提那件事,这无疑把他犯下的蠢事拿出来一次又一次地鞭挞。
他强硬地打断虞怀宴的话,“能不能不要再提了?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也不用给我道歉,从你的角度来说你只是做了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
错的人是他自己,虞怀宴是那个聪明的人。
聪明人就该像林宜挽说的,为了成功可以放弃一切,包括自己的良心跟善念。
他们不是朋友,所以虞怀宴并不是背叛,他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虞怀宴沉默许久,眼尾垂下,低声问了一句,“但这种正确的事你不会做是吗?”
问完这句话虞怀宴抬头凝望着林退,光浅浅洒在他的眸中却没有照亮里面的情绪。
林退没有说话,只是把房门关上了。
说实话他最厌恶的就是做不到这一切的自己,就因为做不到他这一天都待在宿舍,跟一个认识没多久,什么都不了解的‘陌生人’待着,因为他不想独处。
他害怕独处,林宜挽割腕的样子塞满他的大脑。
他既做不到林宜挽的期待,又做不到完全割舍感情。
因为林宜挽不仅是他的母亲,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个活生生的人拿自己的生命要挟另一个活生生的人,希望他变得冷血自私,只认钱不认人,然后帮她完成复仇。
门铃又响了,这次是学校超市的送货员,虞怀宴已经不再外面了,林退打开门签收。
拎着食物走到厨房的时候,郁础坐到椅子旁边,盘子里的食物已经没了。
林退默默收拾这袋食物,摆放好之后将袋子整齐地叠起来,收纳到抽屉里。
郁础望着林退,眼睛随着他的动作一直在转,林退不知道他是饿了,还是有什么话要说。
对方有没有要说的他不知道,但他想问郁础是不是真的跟柏原认识,而且关系还很好。
如果关系真好,那上次为什么要打帕斯卡,帕斯卡不是柏原的小弟吗?
林退既想问,同时又矛盾的觉得这是对方的隐私,他们关系没那么亲密,哪怕最近这段时间总待在一起。
林退打开火,重新加热了那锅汤,等冒起小的热泡时他加了一些黑胡椒。
关了火,林退拿过郁础的盘子往里面添了两勺热汤,见对方不再看到他而是专注于食物,林退看了他两眼才给自己盛了一碗。
五分钟后他没忍住问,“你跟柏原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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