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1 / 2)

沈莫归晨跑回来看到高大挺拔的alpha立在客厅,看样子是刚来没多久,他瞬间没了好心情。

这人一大早来干什么催债吗?

沈莫归从郁础身边经过,从鼻腔轻轻哼出一声,算是跟他打招呼,不过这个招呼打的很勉强。

“退儿吃早饭了,有你爱吃的鱼片粥,还有羊角面包跟玉米脆饼,以及水波蛋。”

早餐一向是由沈莫归负责,因为他每天都要晨跑,时间充裕的话他会亲自下厨做,不过大多数都是去食堂买。

沈莫归对郁础没什么好感,他虽然神经大条,但有着犬科动物的本能,隐约感到这人是来跟他抢地盘的。

沈莫归一边往餐桌上摆早饭,一边装模作样跟郁础闲聊。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吃饭没?要不要用点,虽然我买的都是两份,但匀一匀大家应该也能吃个六分饱。”

见林退从房间走出来,郁础目光转向他,“我没有吃早饭。”

这话也不知道是回答沈莫归,还是专门对林退说的。

林退闻言冲着餐桌的方向略微抬了一下下巴,对郁础说,“坐那儿吃吧,我煎个吐司。”

一听这话沈莫归猛地抬起头,像是听到家里有肉干却不给他吃的二哈,露出‘这怎么能成’的表情。

沈莫归瞪了一眼没眼力劲的郁础,重重放下手里的碗筷,声音含着一丝怨气,“你们先吃,我做吧。”

“我来吧。”林退走过去挽起袖口,“你去吃,一会儿不是还要训练?”

沈莫归立刻收敛了那点怨愤,“我想吃奶酪三明治,学校食堂今天正好没有,你赶紧去吃,我做我做,谁都别跟我抢。”

他笑着把林退赶出了厨房,一副特别乐意做饭的模样。

郁础倒是丝毫不客气,对站在厨房料理台的林退说,“吃饭。”

他给林退拉开了餐椅,等林退坐上去之后,他坐到了林退旁边。

沈莫归被郁础理直气壮的无耻样子气得血压飙升,他暗暗比划了一个中指。

在林退看过来的时候,沈莫归立刻收回手指,露出微笑的模样,体贴道:“赶紧吃,鱼片粥凉了味道不好。”

林退望着沈莫归,“我看东西不少一块吃吧。”

沈莫归撒的谎含泪也得演下去,他从冰箱拿出一罐奶酪,“不用管我,我今天真的特别想吃奶酪三明治,你要不要来一份?”

林退摇了摇头。

沈莫归从橱柜拿出土司片,放到案板上用刀斜着切开,他余光瞥见郁础给林退打开一盒鱼片粥,心道臭小子献什么殷勤,这活以前可都是他干的。

一时没留神,沈莫归切吐司时下手太狠,刀刃镶进了案板,他拔了两下才拔-出-来。

沈莫归臭着脸挖了一大块奶酪,一边往吐司上抹奶酪,一边瞅着郁础撕开一个四方的酱料盒,切开牛角面包沾了一点放到了林退餐盘。

艹,这玩意儿原来是沾面包的,他一直以为是沾玉米脆饼的,难怪这么不对味!

林退拒绝了,因为除了吐司他不喜欢往面包上抹任何东西。

沈莫归见状立刻幸灾乐祸,啧啧,碰钉子了吧,活该!

等沈莫归欣赏完这幕,低头一看抹在吐司上的奶酪厚得可以糊墙了。

沈莫归低骂了一句,赶紧把多余的弄了出来。

等沈莫归好不容易做好奶酪三明治,他用酸奶给自己泡了一杯水果麦片,端到餐桌上的时候,林退他们正好吃饱。

见林退收拾盘碟,沈莫归连忙起身大吼一声,“放着我来。”

他抢过林退手里的盘子,目光瞥向郁础意味不明地说,“你大少爷的手哪里能干这些活,反正我从来没让你干过。”

仿佛察觉到沈莫归的敌意,郁础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林退觉得今天的沈莫归有点不对劲,过分的殷勤,不由问他,“你怎么了?”

沈莫归收回看郁础火花带闪电的目光,一脸憨厚无辜,“没怎么啊,怎么了,我怎么了吗?”

在林退怀疑的目光下,沈莫归摸了一下鼻子,硬生生转移了话题。

“对了,我妈说你这周末要是没事让你来我家玩。我妈可惦记你了,我训练这段时间给她电话,她天天跟我问你。”

林退眼睛轻微动了一下,缄默地立在原地。

沈莫归用肩膀撞了一下他的手臂,“想什么呢?来吧来吧,我教你打街头篮球,一场打下来特别爽。呃,前提是你得学会骂人。”

林退太文明了,在他面前沈莫归骂人的口癖都少了很多,这点他妈尤为欣赏,觉得这是近朱者赤。

心情不好的时候,一边打球一边跟对手喷垃圾简直不要太解压。

沈莫归致力于让林退近墨者黑,能享受这种酣畅淋漓的喷垃圾话游戏。

在沈莫归万分期待的目光,林退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沈莫归欧耶一声,心情很好地继续收拾着餐盘,跟林退絮叨着只有他们俩知道的闲话。

林退静静听着,思绪却飘到上次去沈莫归家做客,他家的家庭氛围。

咔嚓的关门声拉回林退思绪,他木然看向门口。

郁础又一声不吭走了,不过他向来很怪,林退倒是没多少吃惊。

林退一向遵守承诺,答应过的时候很少食言,但这次却鸽了沈莫归。

这周六他没能去沈莫归家做客,因为林宜挽去世了。

林退是在周五晚上听到的这个消息,他当时正住在酒店,刚用完一份鳗鱼饭外卖,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酒店房间没有开窗,只有通风口发出轻微的动静,林退却感觉一道飓风席卷了他,寒意剖开他的胸口,贯穿他的内脏,冰凉的血液凝固在血管,让四肢变得麻痹。

林宜挽不仅去世了,还在昨天下葬了,而她的委托律师打电话是要跟他详谈遗产分配相关的事宜。

林退的喉咙发不出一个音节。

林宜挽把自己的遗产全部留给了林退,股票、基金、房产、艺术品、现金等,数额十分庞大。

林退账户的钱可能还不够付这笔遗产税。

大概是林退沉默的时间太久,律师忍不住开口,“林先生,我知道您现在肯定很难过,难以接受这个噩耗,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但有一部分遗产需要您马上交接,因为亚联盟遗产法规定……”

林退打断了律师的话,嘶哑地问,“她什么时候去世的?”

那边报了一个具体的日期,是林宜挽跟林退打最后一通电话的第二天早上,护士去查房发现她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林退喉管鼓涨着,仿佛吞了什么难以咽下的东西,声音极其艰难从中挤出,“她……她没有让你通知我参加丧礼?”

律师静了好几秒,委婉道:“林女士的丧礼是我一手操办的,她希望下葬之后再通知您,应该是怕您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