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天真正意义上的一个笑,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林竟殊怀揣着好心情给林退爆了一个猛料,“林永廷已经知道你不是他的儿子。”
林退喉间的突结动了一下。
前段时间林永廷为了股份经常给他打电话,他打十通电话林退可能接一两通,但对方从未表露过知情的样子。
林退以为林宜挽在临死之前会报复性地向林永廷透露这个消息,但看对方的态度不像知道这件事。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但看样子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林竟殊观察林退的面部表情,他的语气极其缓慢,仿佛是为了照顾林退,让他有充分的时间进行思考才故意放慢速度。
“我也一直被他蒙在鼓里,直到昨晚他找我谈话,言语间透露的意思是要我跟你一块参与新机场这个项目。”
林竟殊嗤了一声,“他希望将来由我继承公司,还要我最近这段时间不要跟你闹矛盾。”
他没跟林退撒谎,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他的确是昨天才确定林永廷知道这件事。
至于林永廷为什么没声张,理由太简单了。
为了公司的稳定,股票不大跳水,还为了自己的面子。
他不可能跟林退摊牌,不仅不会摊牌,反而会稳住林退,在不能十拿九稳把林竟殊扶上位之前,他不会跟林退撕破脸皮。
昨天林永廷跟林退通了话,他让林退回家吃饭,不要总住在酒店。
他试图用林退一直渴望的父爱操控林退,同时也向林退间接传达他不知道林退的身份。
想起林永廷昨天那些话,林退只觉得血管注入了一记制冷剂,冰冷的液体顺着血管蔓延在四肢百骸。
但仔细想想林永廷的做法没错,符合他说的商人准则——
只讲利益,不感情用事。
林竟殊盯着看似被坚冰层层包裹的林退,注意到他眼睫轻微地眨动,看起来就像冰层裂出一个辐射状的蛛网。
虽然只浅浅裂开了一点,不足以摧毁厚实的冰块,可它确确实实的存在,在林退身上矛盾又和谐的存在着。
林竟殊感到难受。
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总能轻易伤害到林退,不理解林退为什么会在意他们。
林退百分之一的痛苦通过某种不知名的方式,实实在在的传递在林竟殊身上,让他也会因为林退的难过而感到不舒服。
但林竟殊痛恨自己这不合时宜又时常冒出来的心软,如果他两年前就狠下心,林退现在会被他关在某个地方,不会招惹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
他早该下这个决心,地方他很久之前就准备好了,只剩下把林退关进去。
在那里他可以支配林退,掌控林退,决定林退的命运。
这个想法再次蛊惑了林竟殊,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着,过快的速度产生一种奇异的,飘忽的,亢奋的情绪。
他凑近林退低哑道:“沈莫归现在在国外比赛,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人废了他两条腿,晚上八点我去找你,你不开门,我把他的腿送给你当做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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