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手提银枪,站到咽喉之处,做了个歌诀。道是:
“我当生长不记年,只怕尊师不怕天。昨日老君从此过,也须送我一金砖。”
黑水弟子发现有人挡道,匆忙勒马,听出晁冲歌诀不善,暗自议论起来。一个纵骑上前,喝道:“你是甚人缘何挡住我等道路”
晁冲哈哈笑道:“小爷久居此处,这里一草一树都是我家所有。要从此路过者,不论神仙皇帝,都须赠我金砖一块,方好放行。”皱皱眉头,又道:“我看你们家口甚多,我也懒得清点,只拿十块金砖出来,便放你们过去吧。”
那人怒道:“我等俱是黑水剑派门下弟子,现今有要事在身,哪个有金砖给你。识相的快快闪开,否则要你看大爷手段。”
晁冲仰天笑道:“今日正要看你等手段。”祭起金砖,带起一蓬金光朝那人面上砸去。那人不虞晁冲突然动手,急忙闪时,被金砖砸在肩头,登时肩骨粉碎,大叫一声,撞下马来。
“陈师兄。”身边弟子连忙下马查看。
当下就有四五个弟子大声叱喝,拔出佩剑,纵马向晁冲杀来。晁冲一振火尖枪,斜刺里搠中马颈,当先那人连人带马向前扑倒,被晁冲一抢挑中脖颈,结果了性命。
黑水弟子目眦尽裂,手中剑或如泼风,或如流光,或如急电,或如惊雷,将他围在核心。晁冲的银枪却使得甚为乖觉,觑得空时,虚恍一枪,反向对方马队冲去。一个弟子忙抢上围截,被他出人意料的使一个回马枪,银枪从不可思议处电般穿来,那人拔剑欲砍,却被他一枪反挑搠入脖颈,也难活了。
楚煌看得清楚,黑水剑派中的佼佼者已尽被雷大纲挑走,马队中多是中人之姿,围杀晁冲的几人本还算身手不弱,两相比较却不啻天壤。
晁冲一个掠身扎进马队,勾、挑、扫、搠,一条银枪好似银蛇狂舞,银河倒卷,那些黑水弟子哪是对手,登时死伤一片。晁冲挑翻十余人,顿觉无趣,反身与追赶而来的三人杀在一起。
这三人身手不弱,又极有默契。可是晁冲身如游鱼,先时只在马队中冲杀,并不与他们接仗,早已急的跳脚。看他忽然反身杀到,登时大喜扑上。
晁冲急攻几枪,又祭起金砖来,将一人面皮砸的稀烂。对面那人看得同伴惨死,一愕间,被他掉转枪头刺入胸膛。
“闪开。”一人大叫着扑来,状如疯虎,却是那肩骨已碎的陈师兄。
晁冲面带冷笑,枪作鞭势,朝他顶门砸去。陈师兄急振剑格挡时,左手无力,长剑顿被砸飞。陈师兄大吼一声,向他枪头上撞来。晁冲没想到他使出这等不要命的打法,略一迟疑,银枪已扎进陈师兄胸口,透体而过。
陈师兄却不就死,抱定银枪,圆睁着双目,合身向晁冲扑来。晁冲银枪吃他身体卡住,又见他一脸狰狞,竟尔忘了闪避。危急中,身边黑影一闪,只听砰的一声,陈师兄身体稻草人般倒撞出去,哼都未哼,就此死了。
晁冲这才看出是楚煌抢了上来,朝他腹上揣了一脚,那陈师兄本就是强弩之末,吃这一揣,自然再无幸理。看看楚煌,手上还拿着一人。却是方才见晁冲一时失措,那人瞅准时机,挥剑刺他后心。楚煌飞身抢上,劈手夺下长剑。就势飞起一脚,解了晁冲之围。
眼见晁冲无事,楚煌随手抓住那弟子胳膊一绞,扔在一边。那人甚是硬气,脑门上大汗涔涔,硬是一声不哼。
晁冲回过神来,不由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抓起银枪抢到陈师兄身前。在他尸体上扎了几个窟窿,又看他脸色铁青,犹自怒睁双目,使劲在他脸上揣了几脚,骂道:“让你吓唬小爷。”
黑水弟子远远站开,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一声轻叹悠悠传来。“当年空空子大战太平鹰王,飞剑叱咤,神仙失色。谁知后辈弟子竟如此不景气。这个少年好重的杀气,人死如灯灭,恩怨俱成空。何苦还要糟蹋他的遗体。”那声音清冷婉约,如同月下池水,脉脉流淌。
晁冲闻声大怒,高叫道:“什么人鬼鬼祟祟,躲在一旁编排小爷”
第18章恃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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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在天,斜月寂寞。
路旁的大树后面转出四个人来,三男一女,步履沉凝,显然都有不俗修为在身。为首一人是个长发披散的汉子,淡金色的面孔,浓眉直鼻,颇显冷毅。他穿一身粗布直裰,腰上有麻绳扎紧,很是利落。
右首跟着一个瘦小道人和一个青面头陀。那道人尖脸猴腮,相貌甚是猥琐,偏是生了一把怒虎也似的胡须,让人见了顿感滑稽。头陀却是虎背熊腰,十分雄壮,只是一张面皮布满青气,看来甚是凶恶。
方才说话的却是个红裙连逦的女子,面如芙蓉,鬓如堆鸦,容色清美,让人眼前一亮。她身躯修长,腰系合欢带子,更显得婀娜多姿,腰肢欲折。款款行来,身边三人如同众星拱月一般。
真是: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衣带当风,宛如月宫仙子。
道士抚摸虎须,皱眉道:“黑水剑派摆出这般阵仗,不知意在何为缘何没有高手坐镇,任这小辈百般凌虐门下弟子。我闻黑水剑派四大长老俱有阴阳天修为,掌门雪依娘夫妇已窥自在天秘境,倘有一人在此,岂能让此人横行”
被楚煌绞断手臂那人一咬牙,迎了出来,施礼道:“在下刘简昌,乃黑水剑派柏幽城真人坐下弟子。不知四位是何方高贤,听道长言辞对我派中人物颇为熟稔。敢是与本门有些渊源”
那道士哈哈笑道:“十大玄门名满天下,四海之中谁人不知。老道本名早已淡忘,只是略懂几分卜算之道,人送大号一卦清。我兄妹四人只是江湖萧散之客,无门无派,今日正要上北海奢乐岛访友。因缘巧遇,失敬失敬。”
刘简昌闻言脸色微变,说道:“不瞒四位散人,那奢乐岛晁天王纠结诸多亡命之徒,据岛为尊,不服王命。江湖呼为北海盗,谈之色变。我派此行正为剿杀此辈。四位长老早已捷足先去,四位好自斟酌,免得不知根细,牵连进去徒然坏了性命。”
金面汉子不由动容,“不意黑水四长老俱已先行,如此说来,奢乐岛上龙争虎斗,少不了一场恶战。”
“好啊,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原来真是冲着我奢乐岛来的。”晁冲听得刘简昌之言大怒,抖擞银枪喝道:“我且把你们一锅端了,看你们如何上得岛去。”
抢上两步,向刘简昌扎来。刘简昌一臂已断,如何能挡。
那女子轻抖衣袖,带起一股劲风,将刘简昌推开。右手一翻,现出一支金批雕翎箭,挥手将银枪格开。凝眉喝道:“你是奢乐岛上何人,为何这般嗜杀”
晁冲银枪一横,昂然道:“我乃晁天王三太子晁冲是也。你们既是来我岛上探友,我不与你厮杀。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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