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小船纷纷靠岸,众人各自跳上岸来。
“巨灵辛苦了,”石越乐呵呵地在黑脸大汉肩上拍了拍,上前笑道:“我家晁天王正与贵客饮宴,我这就为诸位引荐如何”
财生主问道:“不知太阳星君又在何处”
“李大哥身为岛上大统领,事务繁忙,稍后我便着人找他前来和贤兄妹相会。”
石越笑容和煦走在前面引路。沙岸之上更无别物,众人方自心存鄙薄,穿过一片树林,却见不远处矗立一座巨大城池,顿时目瞪口呆。城墙高三四丈,平实坚固。和寻常土墙不可同时而语,城门顶上镌着两个斗大隶字奢乐。城楼上到处都是士兵把守,显然防卫谨严。
石越着军士叫开城门,便有马车停在路旁等待。石越和财生主兄弟、黑水四长老这干真假掺杂的桃花岛六仙坐了一辆,其余人上了另一辆,帘幕放下,马蹄地地,踏着青石板路奔驰而去。
进了城门,鹿静脸色就颇不好看,想不到北海盗已置办起偌大产业,俨然独立王国无异。她原还计划将王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救出去,哪知却是这般情形。今日若不是凑巧遇上财生主兄弟,恐怕连城墙都进不来。
“喂,”鹿酥小声朝楚煌叫了一声,见他扭头过来,不由面颊微红,“你真是来投靠这什么天王的”
“怎么”
鹿酥小心说道:“你一身好本领干嘛要做强盗呀,我劝你还是站在我们这边吧,等救出王后娘娘,我我让父亲封你做将军。我父亲是黑水国镇南王鹿鸿。”
雷小舟兄弟两个坐在车尾,听鹿酥苦口婆心劝楚煌投诚,还开出将军这等隆爵,丁简和脸上现出艳羡的神色。雷小舟大为不满,叫道:“小郡主,这人根本就是贼党一伙,从风凌客栈就开始跟踪咱们,分明是居心叵测,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他又不懂兵略,如何做得我黑水国将军。”
第21章帝师
楚煌淡淡扫了雷小舟一眼,也不分辩。
雷小舟吃他一看,不由心里一突。只觉楚煌眼神冷漠异常,没有一丝情绪,好像在他眼中自己根本就是一个死物。
惊恼才息,怒意又生,雷小舟大喝道:“姓楚的,你使尽心机接近我们到底是何居心,若不坦白交待,我立即让你血溅五步。”
“住口。”鹿静嫌恶的一紧娥眉,鹿酥劝降之举虽然有失轻率,甚难建功,但还算明智。雷小舟如此搅局,却显得浮躁浅薄,不识大体。鹿静轻掠发丝,借以平整有些紊乱的思绪。
“楚相公,你若有办法救我王后脱此困厄,别说区区一个将军,就是亲王,我看也做得。”
楚煌闻言抬头,正好看到她如玉的面庞上隐现的潮红,乌发玉颜,齿白唇红,真如画中人一般。
楚煌顿觉呼吸一窒,不由说了一句:“亲王做来又有何趣味,若是鹿小姐的夫君,真神仙不易也。”
鹿静听的一呆,见楚煌温醇如玉,笑意如风,心头一跳,不由得螓首微垂,也不知是喜是恼。
鹿酥小口微张,呆了一呆,嘟嘴道:“你想做我小姑父呀。”
雷小舟见鹿静并未勃然大怒,只得忍住心头火气,狠声道:“痴人说梦。”
众人下得马车,发现已进了一座坞堡之中。坞堡内房屋鳞次栉比,高楼相望。大体按东南西北四方分布,灰砖红瓦,恢宏大气。
石越引着一行人介绍道:“南楼便是晁天王居处摘星楼,东楼乃李大哥居所,西楼是五德星君的住处,至于北楼住得则是天罡三十六兄弟。小弟居处便是北楼第三座院子,几位大哥若有差遣,只管前来寻我。”
“使得,使得。”财生主腆着肚皮笑道。
鹿静将石越的话暗记在心,向西楼望了望,只见高楼林立甚是静默,也不知有无人在。
财生主笑道:“石越兄弟,我们兄妹久闻奢乐岛九曜星君,天罡兄弟都是艺业非凡之辈。李晋大哥也很是称赞,不知此番前来几位星君都在岛上否我等可有缘拜识”
石越引着众人向晁天王的摘星楼行去,一路上随意指点些园林建筑,竟然颇为风雅,听财生主问起,朗笑道:“岛上星君除计都、罗侯两位飘忽不定之外,其他几位各有职司,轻易不会涉行太远。”
一行人边走边谈,看看来到一处偏殿,远远传来斥喝之声,似乎有人正在比斗。
财生主疑道:“莫非有不善之辈闯上岛来”
石越浓眉一紧,加快步伐向偏殿走来。转过回廊,见持枪军士殿外站立,并无慌乱之色。顿时松了口气,说道:“想必是哪位星君与客人比武较技,以助酒兴,不必生疑。”
石越向几人告声罪,大步入殿禀报。
楚煌悄然踱到窗边,见那窗户都是黑纱所糊,略凝一点真炎在手,伸出手指在上面戳出一个小洞。透着小孔看去,只见殿中灯火辉煌,一个黑龙锦缎,面目苍劲的四旬汉子坐在主位,两边各自铺开小案,左首坐着五人,道俗不一,面目各异,想是那五德星君。右首隔着一张短案坐了两人,都是锦袍紫冠,仪表整齐。背对着窗户,一时看不清面目。
此时殿中诸人都把目光投注场中,场中一个夹袄破烂的老者正和一个锦袍青年正龙腾虎跃,斗得不亦乐乎。楚煌看清那老者面目,不由大吃一惊。此老却是那风凌渡中吟诗之人,楚煌还曾与他对坐共饮来着。
此时,那老者使开一路太祖长拳,大开大阖,拳风刚劲,将锦袍青年逼着左遮右挡,狼狈不堪。威风凛凛,哪还有丝毫颓唐之气。
太祖长拳是五百年前一手缔造大雍王朝的天齐帝所创。天齐帝文治武功俱是一时之选,太祖长拳流传极广,本是毫不出奇,在老者手中施展出来却别有种高迈之气。
锦袍青年节节败退,左边席上站起一个低矮之人,高声叫道:“好好,没想到帝师还有这么一手绝活,今天让老涂大开了眼界。蟠龙太子,我看你还是乖乖给老丈人认个错,大伙和和气气,还作一家岂不甚好”
高声叫好之人,一张圆脸,两撇鼠须,树桩一般的肚皮,高不满五尺,整个人看来圆乎乎的,很是滑稽。
“是他,是他,”鹿酥往楚煌身前挤了挤,一脸兴奋的叫道:“这人肯定就是掳走婶婶的坏蛋。”
她这般欢喜一跳,胸前两团发育势头甚好的柔腻也在贴花薄袄下颤了两颤,淡淡馨香隐约从领口飘来。楚煌稍觉尴尬,慢慢退开两步。鹿静上前看了看,娥眉微凝,低声道:“帝师为何在此”
楚煌看这姑侄两个趴在窗口,你一眼,我一眼,早将他这个开创者丢到脑后,不由心中郁闷,暗想你们要看自己不会戳一个出来
听得鹿静低语,楚煌好奇问道:“那老者便是帝师吗”
鹿静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似是还在嗔怪他在车上的无礼言语。整整花容,方始言道:“他便是帝师商容,威名赫赫的一朝太宰。只因当年雍王将镇南将军孙翦斩首分尸,商容犯颜直谏,雍王心中大怒,又惧他名望。正巧北海大旱,雍王立封他为靖海祈雨大使,命他出使北海龙宫祈雨。
想商容一介凡人如何入得龙宫,侥天之幸北海适时降雨,雍王却说是商容之灵,并要他驻节龙宫,祈愿北海风调雨顺,事实上如同流放,距今已有七个年头了。想不到他将太祖长拳使得如此精强,那蟠龙太子又是何人,难道是北海龙宫的”
说话之间,商容一式魁星踢斗,身捷步健,带起一阵罡风朝蟠龙太子颈项劈下,蟠龙太子向后急闪时,商容踏破短案,劲力激得杯盘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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