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孔庄主,久违了。”
三人闻声向着老者望去,顿时齐齐一呆,“是你”
这老者一身黑缎锦袍,身形高瘦,面如寒铁,额头系了一条玄丝抹额,气度沉凝,颇有鹰扬之势。虽然装束大异,三人仍一眼认出他便是前日江上遇到的那位古怪渔翁。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想不到孔某竟然与横江王当面不识,惭愧。”
“呵呵”庄丕浑笑道:“老夫不惯在这山寨之中仰食于人,平素常在江中行钓,那日见庄主气度不凡,便有心请你来山上做客,是以才危言耸听坚你之心。我知庄主抱非常之志,定然不惧龙潭虎穴,何况区区鹰愁涧。”
“横江王谬赞了。孔某实不敢当。”
庄丕浑摆摆手,岔口道:“张小姐来我寨中多日,老夫事务繁忙,多有怠慢,还望小姐勿怪。”
“晚辈岂敢。”张浅语微微欠身。
“今日老夫设宴,一来给张小姐陪罪,二来为孔庄主接风洗尘,除了三个小儿,别无外人。几位也莫要拘束。”
庄丕浑向偏厅一让,“几位请。”
“横江王请。”
偏厅早就摆好了桌椅,庄丕浑坐了首位,张浅语坐到左首,孔琬、楚煌、赤飞霜坐了右首,庄氏三兄妹对面作陪。
第264章谈婚论嫁
“哦,忘了与庄主引见。”庄丕浑欠了欠身,“这位乃是黄天军三公大将之妹,浅语小姐,人送绰号智多星,庄主想必有所耳闻。”
“原来是张小姐,失敬,失敬。”孔琬拱了拱手。
“孔庄主客气了。”张浅语淡然一笑,“近闻孔庄主大破我军恶怒二将,小狄天王大为震怒,有意兴师问罪,却是我大兄言道,孔庄主礼贤下士,名重一方,与我义师原是同道中人,这中间定是有甚么误会。我大兄早思与庄主一会,想不到庄主已举家远走,倒是浅语有缘拜识。”
“贵军滥施刑戮,百姓视为洪水猛兽,孔某不得不避其锋锐。”孔琬轻摇羽扇,微微一哂。
“众将邀功滥杀,祸及百姓,也是有的。”张浅语轻描淡写的搪塞过去,轻声一叹,“自来天下崩乱,皆是义军为其先导,陈涉吴广以来屡试不爽。方今朝廷君昏臣贪,虐流百姓。我大兄行医天下十数年,活人无数,奈何朝政日非,虽有国手,也无补于世。及闻中夏多难,皆是皇天失位,阴阳失衡所致。”
“昔盘古开天辟地,道祖推衍变化,皇天、后土执掌三界,元始、通天主宰生死,天道圆满,万民安乐,诚所谓黄金大同之世。其后,盘古陨落,道祖和皇天反目,黜皇天而立帝俊,后土退守阴界。三界阴升阳沉,混浊日多。尧舜虽曾射落十日,迫帝俊退位,也只是昙花一现,大羿不久被害,西王母称制,三界禁声,万马齐喑,直至今日。”
“我大兄推衍世道崩坏之由,皆是道祖、西王母为图一己之私,尊天弱民所致。是以作黄天救世歌,黄天醒世训一揭其覆。所幸天道好还,皇天即将转世人间,到时便可推翻虐政,一扫阴界,还都天庭,三界大同之日便不远矣。”
“怪不得张无缺号天公大将,张无眠号地公大将,张无量号人公大将,原来便是征伐三界之意。”孔琬微微失笑,感叹的摇了摇头。
“两位别光忙着叙谈,吃菜。”庄丕浑举着酒杯劝道。
“孔庄主有所不知呀,黄天军潜滋暗长数十年,拥护小狄天王的不在少数。张氏兄弟虽然豪杰,却常常受其掣肘。”
“横江王,”张浅语道:“如今天河四郡落入镇南侯手里,随时危及建业的安危。我军收复的那些官军水师,全都不堪一击。天兵又不习水战,虽由天将日夜操练,只恐远水难救近火,江船九部依水而生,靠水吃饭,如此精锐天下绝无仅有,我大兄想请横江王出兵相助,不知大王思量的如何”
“这件事好办。”庄丕浑一口答应,“黄天军兴师除暴,庄某岂有不共襄盛举的道理。不过”
张浅语见他意有沉吟,忙道:“大王有甚么要求,不妨直言,只要黄天军力所能及,料无不允之理。”
“张小姐,你也知道。”庄丕浑轻叹道:“我手中这些兄弟都是跑水路的穷苦百姓,他们既然推戴我为头领,我便不能不顾及他们的死活。出兵四郡那可是随时都会掉脑袋的事儿,自古云,君子喻于义,小人民喻于利,若是无利可图,只怕我手下兄弟不答应呀。”
“大王为我黄天军出力,所需军资及粮草之属自然由我们包办。”张浅语见他不动声色,顿了顿,又道:“我还可请大兄保举大王为我黄天军的丕王,和东西五王地位相等。”
“张小姐,你还没有择婿吧”庄丕浑笑问。
“你”张浅语心头暗怒,想不到他会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千头万绪纷至沓来,欲要拂袖而去,却是心有不甘。
庄丕浑见她神情变幻,一时不明就里,呵呵笑道:“我这两个小儿也都未婚,虽然不甚成器,也算颇有微名,张小姐若不嫌弃,不如咱们两家结为姻亲,从此无分彼此,共同进退,我那些手下也就不敢有异议了。”
庄氏兄弟齐齐一怔,连忙放下手中食物,竖起耳朵倾听。
“原来是”张浅语暗松口气,“大王一番美意,浅语敢不承情。不过,这事还要秉明我大兄。纳彩下聘总须一些时日。”
“镇南侯盘踞四郡,日日有东顾之意,”
张浅语知他所言不假,暗自一叹,强笑道:“此事但凭大王做主。”
庄丕浑捻须笑道:“三日后便是黄道吉日,我大寨诸事齐备,只要小姐点头,万事都好办。”
事已至此,张浅语心知难有转圜余地,微微颔首。
“好。”庄丕浑喜形于色,“孔庄主,老夫还有一不情之请”
“大王请说。”
庄丕浑感慨道:“小女蹁跹虽然性情顽劣,样貌颇不丑恶,”
孔琬眉尖一挑,忙道:“孔某少时已聘有妻室。”
“哦,不,”庄丕浑呵呵笑道:“我观你手下这位赤飞江公子仪表非俗,俗话说,长兄如父,庄主可肯为他们做主”
“这”
“不可”赤飞霜大惊失色,她本就是女儿身,怎么能娶庄蹁跹,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楚煌大为讶异,庄蹁跹不辨男女也就罢了,怎么庄丕浑也老眼昏花至此,不过再看孔琬的阴柔之气比赤飞霜还强盛几分,也就不足为怪了。
庄蹁跹见赤飞霜神情激动,香肩微震,明眸中又羞又恼。
楚煌不动声色的拽了拽赤飞霜的衣角,示意她稍安勿躁。这个庄丕浑老谋深算,看她刚才向张浅语逼婚,直是图穷匕现,让人退无可退。现在孔琬家眷都在人家掌握之中,若是贸然挑明,谁知庄氏父女会不会恼羞成怒。
“赤公子有话要说”庄丕浑微微皱眉。
赤飞霜面颊一热,“飞江只是太过意外,不曾想到大王如此抬爱。”
“赤公子武艺高强,小女也甚是佩服。至于偶尔失手,本属寻常之事,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庄丕浑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岂能以一时成败论定英雄。”
前日在船上,楚煌便窥知庄蹁跹对赤飞霜有爱慕之意,当时便拿负气好强搪塞绿柳,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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