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二怕劫杀,行不多久,便弃船登岸,取道向济陵郡而来。谁知前后不过数日,楚煌便也跟了来,真是始料不及。
“怎么,鹿师兄竟认识此人,他可是那至善妖女的同伴。”忘忧子从旁提醒。
鹿鸿恍然道:“怪道听闻鹰愁崖的庄丕浑降了黄天贼,近日便要来攻打天河四郡,孔庄主和楚公子莫非也做了黄天贼的同党”
“家国破碎,英雄争起。官亦非官,贼也非贼。忘忧道长莫非忘了张小姐所言,镇南侯已和黄天军结为同盟,她现今中了孟若惜的异术,急待救治。因此,这孟若惜可不能死。”楚煌淡笑道:“几位若还惦记信陵虎符,还是快去找寻孟公威的下落,一旦虎符落入四派手中,再想抢取,恐怕要大费周折。至于弹寂道长的死,也是孟公威下的杀手,孟若惜已经无足轻重,你们何不卖镇南侯一个薄面。”
“这”几人面面相觑,本以为孟若惜已是釜中游鱼,杀了她,正好出口恶气。谁知又牵扯出镇南侯来,解烦兵手持灵弩护定四周,以孟公威的强横,都难以冲出重围,他们又怎敢轻撄其锋。
“既是镇南侯要人,我们又岂敢阻拦。”忘忧子笑道:“只要孙师妹说句话,于公于私,我们哪有不从命的道理。”
“孙伯,这园中还有哪个敢逗留不去的,都给我带回督军府,按奸细罪仔细盘问。”
孙茗怒声喝道,事到如今,忘忧子还想讨价还价,分明认为楚煌的份量不够,是可忍孰不可忍
忘忧子聪明一世,哪里知道楚煌在孙茗心中的地位,若是他爽快放人,没准还能博取孙茗几分好感,这下可是得不偿失。
“孙师妹,你这是何意呀”忘忧子大惑不解,高声叫屈。
“孙伯,带下去。”孙茗懒得跟他废话,招呼孙安带解烦兵攻上。
“且慢。”还是鹿鸿见机的快,连忙拱手道:“我师弟不知轻重,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楚公子不要挂在心上。”方才,孙茗被孟公威攻的狼狈不堪,惟有楚煌挺身相救,两人即便往日不识,孙茗最重恩仇,也必对他心怀感激。忘忧子不知此理,眩其小智,弄巧成拙。况且,观孙、楚两人的神情,分明关系匪浅,说不定楚煌便是她在督军府所说之人。
“几位请便。”鹿鸿丢下阖船人独自逃命,和云间三子也是一丘之貉。道不同,不相为谋。楚煌摆摆手,不愿他们多说。
“后会有期。”鹿鸿抱了抱拳,率着八骏大步去了。忘忧子一脸恨恨,却不敢挑孙茗之怒,跟着鹿鸿后面,亦步亦趋。
“金夫人,”楚煌回过头正想请孟若惜施术将张浅语救醒,不料她身躯一软,化作一片绿荧,一朵青莲凝在半空,旋转不定。
“莫非孟若惜是青莲成精怪不得金天王说孟氏父女都不是寻常人。”
青莲悬浮片刻,缓缓合起花瓣,凝成一个花苞,上面绿荧飘散,花苞也旋转不休,直到化成一颗莲子,光彩一黯,落到楚煌衣襟里。
孟若惜在寒窟中和楚煌两人一场大战,掀浪移冰,本就很耗元力,出得寒池,又被四派围追堵截,不得稍息。孟公威定下四战之约,孟若惜独战三阵,连败三大帮派,冉秋红水战了得,内息精纯,燕翻刀法猛恶,虎啸功更是拔树摇山,悍然无匹。白小贪遁术精奇,神出鬼没,个个都不是庸手,孟若惜久战之余,又斗此三场,实已接近油近灯枯。等到忘忧子等人灰溜溜的退走,便再也支撑不住,现了本相。
楚煌心中暗奇,却见张浅语嘤咛一声,睁开美目,迷惑地道:“我这是在哪呀”
“还好孟若惜的异术自动解除了,看来她对张小姐无意加害。这样倒好,免去了一番周折。”楚煌见张浅语难得露出娇慵之态,不由莞尔一笑。
第284章临安
孙绰接到孙茗的密报,立即派兵迎接张浅语到淮阳商议订盟之事,镇南侯虽然地狭兵少,但他和朝廷交战多年,车骑水师都是久经战阵,堪称精锐,远非兰泽国和襄州兵可比。
南都军新下天河四郡,对黄天贼的天都大业来说,自然是绝大威胁,不过他的水军既不足相抗,庄丕浑姗姗来迟,想他与南都军拼死力战,只怕也是一厢情愿。两军达成和议,黄天贼得此喘息之机,小狄天王遂下令,在大业城外天河口建立两座水寨,一名蟠龙,一名腾蛟,拱卫大业,又命丕王庄丕浑率军驻守其一。
张无缺去了后顾之忧,便尽起大军,杀奔樊阳而来。那里驻扎着大将军高玉柱的五十万关城军,乃是平叛大军的主力。
与此同时,任广图、楚庄王遥奉小狄天王之命,继续南下,杀向兰泽王屯守的三城。另有青狐王韩志公、赤鹤王赤飞羽、白禺王火弩以及血族大将血腥、血仇率领黄天贼一部一路劫掠,裹胁三十万大军攻到临安城下,安营扎寨,连绵数十里。临安城外风起云涌,大战一触即发。
楚煌降到临安城外的高阜处,远望城外营帐相连,旌旗蔽日,不由暗暗惊心。任广图、楚庄王都是荆威侯旧部,此次颇以此相号召,自然对出卖了荆威侯的兰泽王兰修儒恨之入骨,韩志公则和兰修儒有杀父之仇,更是对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碎尸万段。这一干人将临安城围住,这一城军民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了。
这敌我双方多多少少都跟他有些关联,想要置身事外也不可得。楚煌摸了摸腰间的齐物袋,这里面有数千支灵弩,刀枪剑戟无数,金银财宝足以装备一支军队,全是金大鹏屯积十数年所得,楚煌知道他的心愿,便是推翻暴政,然而世无令主,兵刃再好也只是制造更多的杀孽。
一阵喊杀声遥遥传来,楚煌循声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征骑奔驰,一骠头裹黄巾的骑寇正将一行人撵的狼奔鼠窜,狼狈不堪。这些人都作寻常客商打扮,骑着健马,手持刀剑,皆有武艺傍身。怎奈骑寇甚众,这些人边打连逃,不断有同伴从马上摔落,死于非命。黄天贼紧追不舍,想要脱身,谈何容易。
再追得一箭之地,那队人已所剩无几,为首的勒住马匹,看了看几个亲随,说了句什么,几个人勒转马头,挥着刀剑向着骑寇杀去。楚煌猜想这些人是明知必死,所以要拼死一搏。
骑寇围着几人大呼小叫,长矛短刀一拥而上,将那人亲随砍落下马,那人怒吼一声,状如疯虎,手持佩剑,左冲右突,骑寇不妨他困兽犹斗,几个喽啰倒撞下马,健马狂嘶,颇为惊心。骑寇退散开来,又复四面拢住。那人勒着马匹,冲突不出,眼见身边亲随死的一个不剩,心中升起苍凉之感,不由长叹一声,掉转长剑向着脖颈抹去。
一条人影鹞鹰一般掠了进来,一抓那人手臂,轻喝声“走。”脚尖在马鞍上一点,掠起半空,骑寇猝不及防,指着半空大声喝骂,怎奈两人如鸿飞冥冥,早已杳无踪迹。
“多谢英雄搭救。”
gu903();楚煌抓起那人,使开神行之术,来到一个安全之地。那人纳头便拜,状甚诚恳。楚煌见他在三旬开外,形貌坚毅,颇有短须,淡笑道:“他们为何要追杀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