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楚煌淡笑道:“庞先生是不是自觉损失折将,生怕门规处置,所以急于找一个替罪羔羊”
“你”庞入霄被他戳破心事,禁不住老脸一红,冷哼道:“你本是楚庄的内侄,大战前假释穆雄,骗得他的信任,又诓言为太乙门下,坐上左国师的高位。暗地里却阴谋交通黄天贼,充当内应,害死兰泽王,黄天贼论功行赏,封你为一等勀侯。我说的可有半句假话”他在楚庄军中潜伏多时,这些事情又非机密,要打探出来自是毫不费力。
楚煌啼笑皆非,他与楚庄确实亲比叔侄,处此嫌疑之地,纵然掬三江之水,也难以洗脱干净。
“庞先生你误会楚公子了。”陈鱼开口道:“临安城失守,实由裴行寂父子包藏祸心,兰泽王遇害也皆因黄天贼势大,韩志公心切父仇,裴行寂结交匪类,百般构陷。”
“你是兰泽王妃”庞入霄打量陈鱼,不由疑心大起。
“正是。我此番逃出生天,还多亏了楚公子搭救。”陈鱼歉然道:“庞先生是正道前辈,此次为兰泽鞠躬尽瘁,极力护持,于道长不幸罹难,我兰氏好生伤悼。无奈贼人势大,我等也回天乏术。”
庞入霄道:“王妃既然逃得性命,何不随老夫上摩云峰见过我家城主,由他主持复国大计。外间兵荒马乱,王妃手无缚鸡之力,势必寸步难行,可莫要误信奸人,介时悔之晚矣。”
陈鱼淡淡一笑,轻叹道:“多谢庞先生好意。只是郡主和世子受裴氏所迫,尚且生死未卜,复国之事若无世子可辅,岂不是纸上空谈。”
“哈哈”庞入霄朗声笑道:“我龙城凤都乃天元正宗,海内钦仰,神仙眷侣名扬四海,领袖群伦。王妃试思,找寻世子郡主,是王妃独力容易,还是责之我宗门可期。况且此人暗怀谲诈,临安失陷他纵然不是内应,也难逃干系。王妃岂能受他巧言蛊惑”
“哼哼”楚煌冷笑道:“庞青龙所言也无非是你悬揣之辞,说我交通贼首,根本就毫无证据。庞青龙被兰泽国封为右国师,监军五卫,我倒想问问,城破之时,你又在何处是不是结交匪类去了”
“你”庞入霄双目圆瞪,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失手被擒乃是平生的奇耻大辱,如何肯明白说出。“老夫乃是龙城凤都门下,岂能跟黄天贼有甚瓜葛。”
楚煌哈哈笑道:“在下亦是太乙全真门下,如何便不能自证清白”
“既然如此,你便拿出点太乙门的神通给老夫看看。”
庞入霄断喝一声,横空数步,欺身而至。拳风起处,带起一阵火炙之气,刚猛无俦。他这路拳法唤作乾元拳,乃是龙城元、亨、利、贞四部神通之一,施展起来大气磅礴,尽显道门正宗的风范。
“庞青龙,你这可不是恼羞成怒么”楚煌嘴上说笑,进退间却丝毫不敢怠慢。庞入霄是道门名宿,绝非徒有其名的十大剑可比。伏蓉若没有风回天从旁相助,莫说是生擒活捉,能否胜他一招半式都是未知之数。不过此老受此一番挫折,多少有点意志消沉,楚煌却从伏蓉处习得青阳郁火功,修为精进不少。此消彼长,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第320章推衍仙传
庞入霄拳劲刚猛,元力充沛,一路乾元拳使开,如同狂风巨浪,步步紧逼,拳风过处草木应手而枯,土地遍布焦痕。
楚煌素习赤凤炎气、百炼金砂的法门,对火炙之力丝毫也不陌生,若是换了功法相异的对上这路乾元拳,多半不敢轻撄其锋,一步受挫便再无胜算,即便伏蓉那样的修为也只能采取守势,徐图进击之策。
楚煌浑身灵窍久经金砂淬炼,再加北溟接引术和青阳郁火功这两门调和道息的上乘法门,在乾元拳疾雷破山般的攻势下却似如水得鱼,丝毫也不显窘迫。
楚煌谨守门户,浑身灵窍如封似闭,将流风溢气尽数收拢。庞入霄自被伏蓉所擒,又在临云塔中困了数日,功力不免大打折扣,因那青阳郁火功堪称天下独步,伏蓉施下的禁制和天元正宗的法门可谓是格格不入,庞入霄这几日调整道息,自谓禁制已经解除,谁知激斗之下,体内反而多了一道若有若无的灵力,不时阻滞经脉,搅得他颇有内顾之忧。
三十合过后,楚煌仍是见招拆招,不紧不慢。庞入霄却不免焦躁起来,一来他是道门名宿,自恃身份,数十合拿不下一个后辈少年,已使他面上无光。再加上郁火真气不时在体内反覆,也让他应变乏术。他却不知郁火真气固然难以化解,以他的精湛修为原本也不足为患,偏生楚煌从伏蓉习得青阳郁火功的法门,和庞入霄体内的郁火真气同质同源,交手之下,元气交撞,原本蛰伏的郁火真气被青阳功吸引,便也不甘雌伏,庞入霄不懂这其中缘由,只觉道息运转越剧,那股真气便愈形壮大,他生怕遭受反噬,拳上的真劲不知不觉便收敛了几分。
青阳功极擅沟流自然之力,两人再斗数合,楚煌便察觉到他体内有同质真气,心念一转,便即了然。掌心炎气倏发将来拳扫开,同时默运神识,地裂矛坼地而出,楚煌掣矛在手,反身疾刺。庞入霄猛吃一惊,这几式兔起鹘落,让人目不暇接。他本就分神压制体内郁火真气,楚煌处处防守,庞入霄只当他技止此矣,何曾料到有此一手。百忙中变拳入抓,探手将矛头拿住。
楚煌的青阳功只是薄有根基,要想调动对方体内真气本无可能。但地裂矛是灵识之兵,和楚煌心意相通,庞入霄拿住矛头,体内郁火真气倏然一疾,楚煌体内同质真气又籍着矛柄疾冲而至。
庞入霄哎呀一声,额上冷汗直冒,体内道息紊乱,全然不听掌控。楚煌冷冷一笑,他只需将矛锋轻轻一递便可取这位大高手的性命,不过此老虽然蛮横,尚不失为正人君子,他也不愿和龙城凤都结仇,手上蛇矛一震,庞入霄跌退数步,趺坐在地,盯了他一眼,缓缓阖起双目,收束体内紊乱的道息。
楚煌一言不发,转身抓起陈鱼的手臂,低声道:“咱们走。”
“你没事吧”陈鱼关切地问。
“没事。”
“他呢”
“死不了。”
陈鱼听楚煌如此说,知他留有分寸,便不再问。楚煌心知经此一战,庞入霄即便不肯死心,短时间内也不敢贸然追来。他既然答应要传授陈鱼一些修道的法门,便不能将她整天装在箱里,但她一弱质女子,实在艰于跋涉,楚煌只好告声罪,让她伏在背上,连夜赶出数十里,直到天色眬明,才找了一处平旷之地,坐下休息。
“世间道法千奇万状,包罗万有。总在于调和阴阳,延年益寿。有生之物莫不有死,天地万类概莫能外。人为天地之中,万物之灵长,代毛、羽、鳞三族而统御天地,老君曰,上善若水,至柔者至强,比之毛、羽、鳞、介,人亦可谓柔矣。”
两人一觉醒来,楚煌便依约为陈鱼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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