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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权力 录事参军 2354 字 2023-10-08

平呵呵笑道:“无妨,我说的也不是你想的意思。”笑容渐渐淡了,转头对韩静道:“妹子,你出去转转我和铮子说的话,你不能听。”

要是别人,肯定会好奇的问一嘴,什么话我这个当妈的还不能听但韩静却是施施然起身,走了出去。

韩国平听着病房门响,脚步声远去,就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铮子啊,要是我手术失败了陆铮刚想说话,他便捏了捏陆铮的手你听我说”

“要是我手术失败了,我谁都不担心,你表哥表妹的都很争气,又有你二舅照顾着这一大家子,我不担心。我最担心的就是你妈妈,我这个老妹。”

“她太刚强,这不,本来总后生产管理部部长干的好好的,可就因为不同意停滞大飞机项目,差点靠边站若不是现在军委里很有几个叔叔伯伯了解她,怜惜她的才干,反而把她调来中央警卫团这么重要的部门,我怕这次我这个妹妹,就要被彻底冰冻了”

韩国平说着又叹口气,语气沉重的道:“将来啊,我看这个世道,肯定要发生大动荡,到时,韩家、陆家不知道会不会成为牺牲品,你答应我,不要往上争,安安稳稳的就好将来大变之时,陪你妈妈去耕田也好,怎么都好,总之不要让她受到伤害她的脾气,受不了被人泼脏水”

“你一定要答应我”韩国平攥的陆铮的手紧紧的。

陆铮实在想不到身为普通工人,大舅对很多事看得这么透彻,而且,他的担心在将来真的会变成事实。

只不过,现在多了自己这个x因素,未来,应该可以改变的吧

陆铮拍了拍韩国平的手,郑重的道:“放心吧大舅,我答应你,一定把我妈照顾的好好的将来,谁也不可能伤害到她”

蒙着双眼,韩国平更清晰的听出了陆铮话语里的凝重和隐隐的霸气,他微微怔了一下,这孩子,不简单啊。

但韩国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握着陆铮的手,默默点头。

小小的花坪,陆铮坐在长椅上,欣赏着百花争艳的姹紫嫣红。

这是眼科病房楼后的小花园,空气清新,陆铮心下感慨,这座有着百年历史的私立医院收取昂贵费用的同时,各种服务也极为完善。

几名金发碧眼的白衣护士从草坪中的小路上走过,委实赏心悦目。

大舅进了手术室,现在能做的,就是为他祈祷,希望他手术成功。

见多了生离死别,陆铮的心有时候比钢铁还坚硬,但今天,他的心却说不出的软弱。

伸手,摸出了一个用子弹壳做的哨子,金色的弹壳磨得微微发亮,陆铮轻轻的抚摸它,就好像它拥有生命。

这是排副刘大哥送给他的,但刘大哥在南山一役中已经壮烈牺牲。

很多惨烈的往事,自己不愿意再去回忆,但在这异国他乡,刚刚偶尔见到病人去世时家属悲嚎恸哭的场景,一些画面便如潮水般涌上来,不可抑制。

慢慢的将嘴唇贴在冰冷的哨子上,心里微微有些刺痛,一幕幕往事从眼前掠过,他轻轻吹响哨子,哨子发出一种略带嘶哑的金属笛声,就好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低沉。

陆铮默默跟着吟唱:“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也许我的眼睛再不能睁开,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怀也许我长眠将不能醒来,你是否相信我化做了山脉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嘶哑但带着铿锵金属气息的哨声慢慢止歇,陆铮也沉默下来。

逝去的战友们,现在又在何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旁侧传来一声轻轻叹息:“你的哨子吹的非常特别,非常动听,就好像,灵魂在歌唱”

说话的是坐在几步外轮椅上的一个穿着白蓝病号装的小病人,个头不高,头上被白纱布团团包起,甚至眼睛上也戴了墨镜,但从身材,听说话声音,大约是个八九岁十来岁的小女孩儿。

她说的是英语,略显生硬,大概不是母语,但是嫩生生的极为动听。前世的陆铮下海后自求学问,精通英、德两门外国语,甚至法语也能进行简单对话,只是,今生,很长时间都没用到了。

“白纱包”是陆铮给她起的外号,在部队在前线呆久了,陆铮同样有大兵的恶习,比如爱给人起外号。

昨天,白纱包便和陆铮在小花园中偶遇,但她一直没说话。陆铮吹哨子的时候她就默默的听着,陆铮吹完哨子后她就转着轮椅静静离开,陆铮感觉的出,这个小姑娘好似也满腹心事。

听到白纱包和自己说话,陆铮略有些惊奇,摇摇头道:“我吹的有什么好听的”今天的气氛,实在感觉有些萧索。

“听哈里斯医生说,你们来自红色中国”白纱包的音调里有几分好奇。

陆铮嗯了一声,说:“是。”

“你的哨子是子弹壳做的吧你是红色中国的军人在战争中负了伤你杀过敌人吗”

陆铮沉默了一会儿,也没必要解释自己只是来探病,便轻轻点了点头,白纱包好像有些吃惊的啊了一声。

过了好久,陆铮问:“没吓着你吧”令西方颤栗的红色世界,而中国,是红色世界最重要的一员,陆铮清楚中国军人对西方人意味着什么,因为种种误解,很多时候,来自红色世界的中苏军人在西方人眼里,代表着没有生命的战争机器,代表着恐怖和死亡。

白纱包轻轻摇头,说:“我只是觉得你的哨子吹得我想流泪,你有很多心事,是吗”

陆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你呢,你是哪里人得了什么病”

白纱包说:“我是德国人,联邦德国,就是你们说的西德。”

陆铮微微点头。

白纱包又说:“我脑子里生了个瘤,又不能手术,哈里斯医生说,我活不到今年的圣诞节了。”

陆铮呆了呆,愕然看向她,听着她若无其事的口气,好像根本不是在谈论她的生死之事,这才多大的小丫头,也太豁达了,或许,生命将逝之时,人才能真正思考这一生的意义,生死,也不过是漫漫宇宙长河中的短短瞬间,又何足道哉

过了会儿,陆铮道:“也不能这么说,现今科学昌明,不久第二代脑部ct机就会面世,也许你的病没有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