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遇到这等事,她的惊慌可想而知。
到了11楼,出电梯她便看到了洗漱间,下意识的,便跑了进去,并且,找了一根拖把横在把手上,如果这个男人还跟着她,那就可以确定是色狼,她便可以喊服务员帮忙了。
她同样住在11层,知道距离洗漱间不远处便是服务员的值班室。
不管是不是误会,她也不想这样慌慌张张的跑去2号房被山本太郎他们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同事们轻视她这个女主管她是知道的,所以每次同他们碰面,在她看来,这都是一场战争,都要以最佳状态来应战,她希望同事们看到她的是优秀的一面,刚强、认真、拼搏。
胆小、失败、懦弱的女孩儿那会很快摧毁长久以来她在三菱总部塑造出的形象。
而且2号房距离电梯很远,如果在走廊里她被这个中国男人捂了嘴制伏,拉进某个房间呢
所以,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跑进了洗漱间。
虽然不想多事,但也希望这个中国男人,以后别再骚扰自己。日本丽人便问那壮实的服务员:“请问,他是这里的住客么”
服务员挠挠头,指了指洗漱间的标牌,说:“香川小姐,您真的误会了。”他自不会透露陆铮的身份,虽然,心底,隐隐觉得定是这位计经委的官员意图不轨,但总要帮他遮掩一下,幸好,香川小姐进了男厕,咱中国人在理。
香川淳子转头看去,微微一怔,又看向了稍远的女厕标示,有了比较才看清,原来自己进的洗漱间标示上的黑色小人是穿短裤的,女厕所那稍微宽大的下身服饰才是裙子,但若不和女厕对比,看起来,男厕人物标示,就是穿的超短裙。
这里厕所又比较上档次,外面是洗漱间,里面还有门,进去才是厕所区,一直在外面洗漱间和陆铮对峙的香川淳子,实在没有发现原来自己进了男厕。
香川淳子又看向了陆铮,陆铮正满脸无奈的摇头,实则是因为陆铮发现,虽然几个服务员都帮自己说话,但好像,都把自己当成了意图不轨的色狼,现在帮着自己说话,实则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以及同是中国人的情分。
香川淳子却是突然对着陆铮微微低头“先生,对不起,我误会您了。但是,您有伤疤,长的也比较凶,所以,才会发生这场误会,十分抱歉”最后,还用日语说了句“磨欧西西瓦可勾咋一玛塞嗯”这是日语里语气很正式的说对不起了,日语语系本就节奏柔和优美,加之日本丽人声音轻柔,说起母语来特别动听,那男服务员听得心里都是一酥。
陆铮却是有些无奈,我怎么就长得凶了摆摆手,说:“算了,没什么,知道是误会就好。”不管心里多么不爽,总不能跟一个小女孩较劲。
香川淳子随即看到了陆铮额头被自己皮包划破的伤口,便抱歉的问:“那,我送您去医务室”随即省起,连声抱歉的说:“思衣嘛赛,思衣嘛赛,我有一个很重要的约会,我”
陆铮摆摆手:“算了,没事。”心说谁又没有重要约会呢
“那,那我给您些钱,您自己看医生,不够的话,拜托您给我打电话,对不起,对不起”香川淳子说着,便从皮包里摸钱和名片。
陆铮已经晃晃手,转身便走向了电梯,香川淳子愣了下,小跑追了几步,陆铮却已经进了电梯,按键合门。
电梯里对着明亮的金属侧壁,陆铮看了看额头的伤,加之身上污点,还真挺狼狈的,算了,这个宴会看来也去不成了,到了大堂打个电话知会一声吧。
随即便省起,自己上了11楼,又马上坐电梯下来,这可不是坐实了自己色狼身份本来觉得误会的,现在也该怀疑自己了。
哦,也许会以为,自己去医务室吧
反正这一天,可真够倒霉的。
陆铮摇着头,无奈的想着。
陆铮的霉运显然只是刚刚开始,第二天一大早,刚刚进了办公室的他便接到副书记、计经委主任马华的电话,要他过去一下。
马华在市委办公楼和计经委大院都有办公室,但通常,计经委他的办公室只是摆设,一个月也不见得能用上几次。
今日也不例外,马书记电话召唤,陆铮开车,直驱市委大院。
在马华书记的办公室,陆铮汇报了近期招商引资以及对对口贫困县援助援建的工作,马华很认真的听着,国字脸上两道浓眉有时会不经意的动一动,这些细微的表情却逃不过陆铮眼底,陆铮敏锐的注意到,当说起援建岭东县农贸市场工程时,马书记的浓眉拧了拧,随即舒展开。
陆铮喝了口水,说:“啊,还有马书记,我跟您汇报个事儿,岭东办事处的干部,曾经给我送了一箱苹果,但我又还回去了。”
马华点点头,“嗯,有箱苹果。”随即,便靠在了沙发上,慢慢点上了一颗烟。
“马书记,是有什么情况吧”
马华吸着烟,凝视陆铮。
陆铮一脸茫然,随即,渐渐恍然,试探着问:“马书记,莫非,苹果的事儿你知道”
马华微微颔首:“听人提过一嘴。”
陆铮便苦笑道:“马书记这般严肃,看来苹果箱底下压了五百元钱的事儿,你也知道了”
马华倒是微微一怔,想来想不到陆铮会自承其事。
陆铮旋即道:“唉,本来不想跟您汇报的,毕竟岭东的同志也是想做好事,为了家乡建设,只是用错了方法。我已经批评了他们,小惩大诫,可若向组织上汇报的话,我怕他们会很麻烦,这几名同志,在乌山生活很艰难的,有时候大中午,就啃冷馒头,我看了都心酸,所以”
马华眉头渐渐舒展开,说:“这么说,钱”
“跟苹果一起退回去了,我叫张青天办的,他们送苹果的时候我没在家,邻居收的,我第二天才发现里面有钱,马上就叫张青天连苹果带钱都送过去了。”
“啊,张青天办的。”马华脸色更显明朗,显然,不管张青天如何不招人喜欢,但他参与其中的事,领导们便都很放心,觉得不会有猫腻。
“马书记,我就是担心影响岭东干部的前途,跟谁也没说啊,您听谁说的张青天”陆铮说着,就咬了咬牙,随即摇头,“不对,我还钱看来你不知道,那就不是张青天”
马华就笑起来,“你这个杠头,怎么着,还想打击报复啊谁说的你甭管了,也是为你好。这件事,我就当没听到。”说着,看着陆铮点点头:“听说你对朋友挺仗义,看来这话倒不错。不过铮子啊,咱们作为党的人,第一就是要对党组织忠诚,要讲党性,党性薄弱的话,将来的路可不好走啊就说今天的事吧,我若没有爱护你的心思,没和你开诚布公聊聊,怕以后就会很麻烦。”
陆铮知道,马华能跟自己说这些,就表示,他对自己印象还不坏,诚恳的点点头,“谢谢马书记教导,我会记住的。”
gu903();马华笑着点了点他,说:“你言自由衷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