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汤雪听起来都带哭音了,“我,我不是不想和您去,您不知道,我都好久没回家了,陆哥,你别生气,我去,我去还不行吗”说着,好像就捂着嘴在哭。
陆铮微微一怔,便放缓了语气,说:“我不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但是我觉得,一家人就是一家人,问题都可以解决。”随即顿了下,试探着问:“不是你继父在你小时候伤害过你吧”又说:“你现在大了,也有能力保护自己了,还怕他做什么”总觉得汤雪小小年纪心事挺多的,没有少女的那种欢快,落寞寡欢,也许这就是症结。
“不是,不是的”汤雪哽咽着,说:“虽然我不是我爸亲生的,但他对我特别好,是我妈,她在外面,在外面有,有人”再说不下去,哭出了声,好一会儿后说:“我,我从进了文工团后,就没回过家,回去就是看看舅舅”
陆铮默然,原来是她母亲操行不怎么好。
那边汤雪好似还在抹泪,说:“我妈,我妈要知道我太姥爷的事,知道您的家庭条件好,肯定,肯定和您要好处,本来上一代的事,就和我们没关系,但她就是这种人,她,说不定她还会和我爸离婚,您,您就别见她了,我爸来信说,这两年她好不容易收心了,虽然,我不大信我爸信里说的”
陆铮想了想,说:“这样吧,去你家看看我肯定要去的,毕竟是我爷爷的心愿,暂时不跟你母亲说就是了。你呢,也该回家看看了,你不也说了吗你继父一直对你挺好,你还有两个弟弟,不想回去看看吗”又说:“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来接你,还有,打扮的精神点,给你家里人看。”
汤雪低低的嗯了一声,显然陆铮决定的事情,她也不想违拗。
第二天早上,在文工团大院接了汤雪,便奔外环出京,涞州县紧邻北京,但是是冀东的贫困县之一,位于山区,不属北京,政策便不照顾,而且为了北京的水质不许其发展特定工业,沿着北京周边,有一溜冀东的贫困县,大抵情况都是如此。
虽然请假出门,汤雪还是一身棕绿色文工团演出服,女尉官军装套裙,雪白衬衣玫瑰红领带,特别精致可人。
显然,她也如陆铮所说,往“精神”里打扮了,这可能是她最喜欢的装扮了。
陆铮听王耀祖说过,她特别朴素,也实在没几件便装,常年穿文工团配发的衣服。
涞州县城倒还好,有柏油路直通,下面一些山区村落吃水都要走几公里山路来挑。
路上,陆铮问了,汤雪的姥爷正是王奎荣,至于她太姥爷,她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了。
汤雪家住在一处大杂院,平房的家属院,令陆铮想起了十年前广宁翠红姨和国彬叔的住处,不过这片家属院倒都是独门独户的。
胡同很窄,商务车勉强钻了进来,停在汤雪家院门前时,便有几个小孩围上来,好奇的打量。
汤雪下车后,有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脸红扑扑的过来打招呼:“小红,你回来了。”又回头冲院里喊:“二婶小红回来了”见到随后下车的陆铮,小伙子的目光便不怎么友善,看起来,便是暗恋着汤雪。
汤雪说:“柱子哥,我舅舅的事谢谢你帮忙。”叫柱子的小伙子脸更红,好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嚅嗫道:“这,这有什么啊,应该的。”
这时院中传来脚步声,绿铁门被人拉开,门后现出一个身段婀娜的少妇,三十三四岁的年纪,绿色束腰连身裙,在县城来说,穿着也算时尚,眉目隐隐和汤雪有些相似,就是瓜子脸不似汤雪那般尖的妖娆,看来就是汤雪的母亲王培英了。
“小红”少妇有些惊喜的喊。
汤雪神情有些冷淡,犹豫着,叫了声妈。
“哎呀,快进来快进来,这是,这是你朋友啊”汤母打量着陆铮。
汤雪说:“这是陆哥,送我过来的。”
陆铮咳嗽一声,来之前是准备喊阿姨的,可看到汤雪老妈这般年轻,何况,算起来确实和自己平辈,阿姨却也叫不出口,憋半天,说:“王姐,你好。”
听陆铮的称呼,汤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好笑,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汤雪老妈怔了下,笑道:“快进来坐吧,进来坐。”又打量着院门前的商务车问:“这车是你们开来的”
汤雪点头,说:“陆哥的车。”
陆铮和汤雪进院,汤雪老妈又一定要罗川和姜涛下车屋里去坐,更趁机打量了车里的摆设。
罗川和姜涛一再推辞,说只是司机,在外面就行,直到陆铮对他们俩点点头,这才锁了车门跟汤雪老妈往院里走。
见到这一幕,汤雪老妈眼中更是异彩连连。
汤雪家里倒是很素净整洁,汤雪老妈给陆铮和小川、涛子倒了水,洗了水果,又说:“他爸上班去了,俩小淘气包去了爷爷家里,就我一个闲人,做点小买卖,赚不了几个钱,就是时间活泛。”
陆铮点头,汤雪则问:“妈,你还跟人合伙租着报刊亭呢不是挺累吗你腰不好,每天收摊搬杂志都搬不动。”显然,她对母亲的感情很复杂,恨母亲的某些事情,甚至不想回家面对她,但真等见了面,心里则是另一番滋味。
汤雪老妈笑着说:“没事,现在都是你爸帮我收摊,再说你也看到了,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这不今天早上就没去吗”
汤雪撇撇嘴,说:“知道了,你就没变过。”本来还心疼母亲,但见母亲仍如过去一般慵懒好吃懒做,和努力生活的继父相比,又不由觉得老妈气人。
汤雪老妈打量着陆铮,问:“你不是汤雪的同事吧”
陆铮笑道:“不是,我在乌山市委工作。”
汤雪不由得看了陆铮两眼,她对陆铮的身份自然好奇,不过王耀祖没跟她讲,她平素的朋友圈子,自然也没人会知道陆铮是何许人也。
随即见到陆铮对她使眼色,汤雪才猛地醒过神,问道:“妈,我太姥爷名讳是不是叫王福山,在顺州生活过”
汤雪老妈微微一怔,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怎么了”又说:“不是你入党的事情因为你太姥爷的关系入不成了吧”
汤雪摇摇头,说:“不是,我随便问问。”
陆铮本来就百分之九十九确定,现在来说,那是肯定坐实了,除非大姐夫查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看看汤雪老妈,又看看汤雪,心说只能说些宽慰爷爷的话了,这家人生活也还好,没什么需要照顾的,但要真说这家人的生活状态却也很糟糕,爷爷听了心情肯定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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