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1/29(2 / 2)

“看吧,可有比那晚淋雨的鸟好看?”

黎婉气急了,抬手拍他手里的铜镜,可是手没有力气,他拿得稳,一手下去,铜镜纹丝不动……

紫兰听到里边的动静,急忙吩咐人去厨房叮嘱一声准备做菜了,折身回来等着黎婉吩咐去听到了内室传来不自然地痛哭声,声音沙哑,又好像伴随着疼痛难忍的情绪,她想了想,退回到了门外,两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紫兰瞪她们一眼,两人立马垂下头不说话了。

黎婉哭得厉害,可是,她一哭伴随着身子哆嗦,更是痛,秦牧隐搁下镜子,轻声安慰了,“好了,不闹你了,试试起得来不,不行的话我让紫兰把晚膳端进来!”

话一完,被窝里的声音大了两分,秦牧隐好笑,轻轻拽着被子,保证,“以后我再也不胡来了,行了吧……”他昨晚的确是气急了,今早给她上药时发现那里红肿不已,微微破了皮,他心底过意不去。

黎婉不搭理他,声音渐渐小了,哭起来疼的人还是她。

紫兰等了一会,帘子就人撩开,秦牧隐吩咐,“紫兰,命人把饭菜端进屋来。”

紫兰转身走了,秦牧隐回到屋里,她不哭了,手里拿着那面铜镜,仔仔细细地擦着脸上的泪,秦牧隐失笑,却也知道此时不是笑话她的时候,否则,她怕是真恼他了。

黎婉擦得仔细,她两边的头发贴在脸上,眼睛周围浓浓的一圈黑色,不知为何,她越看越觉得像淋了雨的鸟,心底又伤心两分,没好气地瞪着秦牧隐,他倒好,言笑晏晏不说话,眉眼还往上挑了挑,黎婉不想搭理他,最近五日,不想和他说话了。

故而,秦牧隐扶着她艰难地坐起身,拿了两个靠枕靠在她后背,完了又找了一条矮茶几架在黎婉两侧,黎婉都闷声看着不说话。

紫兰将饭菜端到帘子边,秦牧隐亲自接过,五个菜一个汤,秦牧隐走了两次才将饭菜全部端上茶几,黎婉肚子饿得不轻!吃饭的速度比平日快,秦牧隐给她夹菜她就移开碗,表明了要冷暴力。

秦牧隐不与她一般见识,黎婉爱使小性子,摸准了他心里愧疚着不会与她动真,换成昨晚,想起昨晚,秦牧隐心情大好,她面子薄,有些姿势排斥得很,不是昨晚他还不知道她身子如此软,什么姿势都没有难度。

“决定第几天开始与我说话?”秦牧隐停下筷子,好笑地凝视她。

黎婉不回答,心想他怎么知道。

秦牧隐想了片刻,说了一个数字,黎婉低着头吃饭就是不给反应,秦牧隐又思忖了一番,慢悠悠开口,“今日皇后命人请你进宫,还带了一封信给你。”

黎婉抬眸,因着之前哭得厉害,睫毛还湿哒哒地,“什么时候?”

终于肯说话了,秦牧隐故作正经,此时再揶揄她两句让她下不来台,怕是真要好几日不理他了,故而,正了正神色,“今日一早,那时候我们该还没睡……”没注意黎婉羞恼的神情,继续道,“不过,我给辞了,说你身子不舒服,怕要养上一些时日,皇后心里清楚,不会怪罪你的,这段时间就好生在府里养着。”

其实不只是皇后,好些人下了帖子,刘氏也来了,全安没得他的吩咐把人安置在西次间,刘氏昨日就来过了,不过黎婉去了宫里她没见着人,依着黎婉以前的性子刘氏相信这件事肯定她做的,可成亲后黎婉性子变了,不像是稳不住的主儿,她与黎忠卿商量了一番,实在不行就说她指使的,她不过一届妇人,虽有诰命在身,黎忠卿官职在京里不算高,大不了辞官回乡,刘氏现在手里存了些银钱,心里的担忧少了许多,黎城黎威有黎婉帮衬,前途不必说。

谁知,全安把她带到西次间,刘氏等了一会紫兰来了说是黎婉生病了不宜见客,还请先回去。

黎忠卿今日还没去衙门,在府里等着刘氏,刘氏一回来,黎忠卿问道,“婉儿怎么说?”

刘氏坐下喝了一口茶,摇头,“没见着婉儿,紫兰说她病了,老爷看出什么了吗?”黎忠卿面色松了大半,昨晚回府黎婉就生了病,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其中有猫腻,黎婉装病定是在宫里受了永平侯府的委屈,背后含义不言而喻,笑道,“我也该去衙门了,此事与婉儿无关,谁要是套你的话你要捂紧了。”

刘氏跟着舒了口气,随即倪了黎忠卿一眼,“我还能不清楚?谁要是敢往婉儿身上泼脏水,看我不收拾她。”

用不着刘氏出面,皇上就下了旨意,关于永平侯府大小姐一案劫匪秋后处决,刑部直接授理此案,夸赞北延侯府秦夫人沉稳大度德才兼备赏赐了不少东西,随后,皇后的赏赐也接踵即来,京里人听着风声就知道什么情况了,关于北延侯府没有再传出一点风声来。

然而,黎婉没有装病,她是真的身子不舒服,愁闷地戳了戳碗里的菜,“皇后会不会觉得我不把她放在眼里?”天知道,她真的想出去走走,去宫里也不错。

“不会,皇后掌管后宫多年,其中的弯弯绕绕明白着呢……”

“可是外人都以为我装病?”黎婉介意这件事得很,分明是秦牧隐占了大便宜,到后来她倒是被黑锅的了。

秦牧隐见她嘴唇微动,估计在嘀咕他什么坏话,失笑道,“我不在家陪着你吗?”

黎婉更郁闷了,抬眼,打量着秦牧隐神色,刚才还说不与他说话,转眼就忘了,撅嘴道,“我还生着气呢!”

秦牧隐给她夹了一块蜂蜜鸡,“我记着呢,吃点这个,厨子新弄的,吃饱了再生气!”秦牧隐收回手,眉眼一片温柔。

蜂蜜鸡是将鸡抹了盐,之后在蜂蜜里然后拿出来清蒸,味道甜又有淡淡的咸味,黎婉吃了一口,喜欢得紧,迟吃到一半,想起外边的传言来,“永平侯府抓到人了吗?”

背后之人是夏青青,夏青青要是落在永平侯府,下场比她昨晚可惨多了,与喜欢之人做那件事虽然疼,心里却是愿意的。

秦牧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永平侯目前抓不着人,夏青青的事,瞒一段时间再说。”

黎婉注意到他说起夏青青时口气全都变了,以前他口中一直是表妹,不会直接说她的名字,也不知他意识到了没。

过了几日,德妃也在宫里晕倒了,当时她正与皇上下棋,到了一半突然晕了过去,仁和帝面色一紧,他晕倒了一次,刘昭仪晕倒了一次,现在德妃又晕倒了。

宣太医进宫,仁和帝一直守在德妃跟前,“德妃怎么样了?”

“禀皇上,德妃娘娘该是忧思伤心过度才会突然晕倒,微臣给娘娘扎两针就没事了。”

“那还不赶快?”仁和帝生气道,最近诸事不顺,他烦心不已……

之后两日,秦牧隐就收到了德妃娘娘晕倒之后的后续,他微微挑了挑眉,德妃不倒永平侯府就会一直在,仁和帝虽然喜新,可是对宫里的妃子多少念着旧情,仁和帝重情义,若不是真犯了他的忌讳,德妃娘娘要从那个位子上下来真没法子。

全安站在秦牧隐身侧,小心翼翼道,“侯爷,您说皇上真的会答应德妃娘娘靖康王的亲事吗?”

德妃晕倒后醒来情绪低沉,拉着仁和帝说是她时日无多,唯独放不下皇上身边没个贴己说话的人,再有就是靖康王的亲事,仁和帝动容,当即允诺等太后孝期一过就给靖康王说亲,德妃娘娘却悲从中来,说起了她入宫前的事,自然要把靖康王的亲事往永平侯府里边引。

仁和帝没有当即应下,堂堂王爷,娶一个名声坏掉了女子,京城里虽然不敢有人谈论了,可是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

秦牧隐正给木屋里的鸟儿喂食,鸟儿毛长全了,现在开始练习飞,不过,大多次次扑腾两下就掉到地上去了,他慢悠悠开口,“皇上当时没答应就不会答应,不过看在德妃的面上,乔大小姐势必要进靖康王府的门了。”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秦牧隐挑了挑眉,进了靖康王府的门才热闹呢,“明日我也该去当值了。”

黎婉现在能下床了,不过来回牵扯间仍是有些不舒服,秦牧隐给她上药说是内伤好了外伤还要养养,想着这句她脸就红了透,越与秦牧隐相处,她觉得秦牧隐脸皮越厚,说起混话脸不红心不跳,她坚持不要秦牧隐给她上药了,太过羞人。

这日,紫兰去铺子装裱的画拿回来了,黎婉将秦牧隐画的大鸟吃食图挂在了内室,沙漏的上边,每次看时辰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了,另一幅挂在了外间,秦牧隐回来得晚,皇上拉着他说了会话,一进屋就看到了沙漏上的画,黎婉不在,“夫人呢?”

紫兰在外间,回道,“夫人在院子里给小鸟喂食呢!”

秦牧隐想想她破了皮的地方还没好,一来一去有得她受的,换了衣衫,走到院子里,黎婉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块糕点,糕点在她手里揉捏两下立马碎成了渣,然后,她将碎成渣的糕点扔进木屋,神情愉悦。

秦牧隐走过去,在她身后站定,问道,“你身子好了?”

她今日不让他上药,好没好他不清楚,黎婉转过身,脸色羞红地睇了他一眼,再转过去不说话,秦牧隐手搭在椅背上,想明白了什么,凑到她耳边,“晚上我给你上药。”

黎婉耳根子都红了,刚开始他上药还老实,后来总是有意在里边逗留,弄得她不上不下难受得紧,她身上的乌紫还没消散,如他所说,内伤好了,外伤还要养养。

秦牧隐不逗她了,再逗她就恼了,说起靖康王的亲事,太后的孝期靖康王要守孝一年,不过因着是皇家,半年没人敢说什么了,皇上对靖康王妃的旨意没有下来,定下了两个侧妃的名额。

“靖康王府过不久就有喜事,你好生备份礼,到时我们过去坐坐。”

黎婉惊诧,以为乔大小姐还是嫁进了王府,乔菲菲任性,脸上藏不住事,她不想去,“侯爷,要不送礼过去就好了,妾身身子还没好,怕要养好长一段时间。”

乔菲菲在外的名声都是装出来的,估计是得了乔老夫人点拨,乔菲菲见着她,纵然她是清白的,乔菲菲也不会信她,何必前去讨嫌?“侯爷,紫晴怎么样了?”

“死了。”秦牧隐脸上无悲无喜,紫晴势必活不了的,尤其他找了夏青青之后,夏青青能耐不小,刑部大牢她都能买通人,他答应紫晴救出她父母,其余的不归他管,况且,紫晴该死。

黎婉心中一滞,她重生回来恨不得杀了紫晴,可是后边她倒是想给紫晴留一条生路,只要她安分守己,刘晋元的事情上,紫晴也是个可怜人,不过死了就死了,她身边残留的隐患没了,正好。

秦牧隐拉起她,动作轻柔,黎婉正要瞪她就听他说,“那日靖康王府肯定热闹,你不去可惜了。”

皇上没有答应德妃应下乔菲菲嫁给靖康王为正妻,可是,乔菲菲给靖康王做侧妃他没反对,毕竟,乔老侯爷身为阁老,德妃伺候了他多年不好寒了他们的心,可是乔菲菲名声坏了,仁和帝心中犹豫,秦牧隐就帮他一把,将同样名声不好的夏青青推出来,两人都进了靖康王府,之后鹿死谁手就不是他说了算得了。

乔菲菲和夏青青心中都有傲气,性子截然不同,当然,夏青青能否安全地进靖康王府的门就看她的手段了,她坏了乔菲菲名声不就念想靖康王吗?他帮她一把。

黎婉见他高深莫测一笑,顿时明白其中有诈,拉着秦牧隐手腕,好奇道,“侯爷,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秦牧隐唇角一勾,“想知道?”

黎婉觉得这种时候的秦牧隐最好还是不要惹,他却已经打横抱抱起她,黎婉身子一腾空下意识的攀上秦牧隐的脖子,反应过来,挣扎着要下地。

“别闹,回屋上药,上药后再与你说。”

黎婉挣扎得更厉害了,秦牧隐手摸到她下边,“屁股好了?”

想起挨的一巴掌,黎婉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