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安莫名松了口气,来的时候他担心夫人不给他机会直接撵他出去,顿时,心底有了勇气,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全安大胆道,“紫兰姑娘性子沉稳,做事进退有度,奴才自知配不上的,奴才家中人口简单又在庄子上,奴才爹娘自小教奴才做人要有始有终,不可三心二意,始乱终弃,奴才将所有家当拿出来便是想表明奴才的态度,若有幸娶了紫兰姑娘,奴才里里外外都是她的,绝不会在外拈花惹草,做一个负心人……”气势蓬勃升起,全安信誓旦旦保证道,“若有朝一日奴才背叛了紫兰姑娘,愿意受凌迟之死,永世不得超生。”
黎婉并没因着他慷慨激昂的誓言答应下来,一张脸平静如常,“你先回吧,我再想想问问紫兰的意思。”
全安提心吊胆称是退下,紫兰一开始不答应是在意夫人的看法,夫人对他改观了,紫兰那边该不会问题了吧……全安担心有变,拐着弯给紫兰递了话,依着他往常的性子定会直接使点小把戏说夫人同意他两的亲事了叫紫兰没了退路,现在确是不敢,只让紫薯与紫兰通声气,他向夫人提亲求娶她了。
另一边,秦牧隐转了大半个院子将唯一哄睡着了才进了静安院,到内室唯一就睁开眼,见是老夫人和江妈妈,撇着嘴角欲哭,秦牧隐忙安抚她,“唯一不哭了,江妈妈做了好吃的糕点,南瓜糕,可好吃了。”
江妈妈得到示意,递上手中的盘子,秦牧隐夹起一小块南瓜糕凑到唯一嘴边,“啊,唯一张嘴尝尝。”微甜的南瓜加上蜂蜜,味道极好,第一块的时候,唯一张嘴大哭掉了,秦牧隐不气馁,尝试第二块,轻声哄道,“唯一听话,吃完了我们就回去了。”
唯一配合地咬了两口,顿时不哭了,梨花带雨的脸现出了笑容。
老夫人在旁笑得开怀,“但愿吃了南瓜糕不记恨祖母了,好吃吗?”
唯一吃饭随了秦牧隐,细嚼慢咽,加之牙齿又少,很是吃了会才将南华糕吞下去了,完了,又望着江妈妈手中的盘子,秦牧隐摆摆手,示意江妈妈端下去,唯一不肯,扭着身子伸手拿,秦牧隐按住她的手,“吃多了积食,明日爹爹抱着唯一再来吃。”
连续几日,唯一去静安院总算不哭闹了,不过,还是不怎么亲近黎婉,黎婉有样学样,叫厨房备了许多小吃和糕点,借此诱导唯一亲近她,奇怪的是,秦牧隐一回家,唯一怎么都不亲近她,什么好吃的东西都不成。
努力了几次,黎婉颓败地放弃了。
为锦太妃守孝半个月后,侯府敞开了前边大门,没想着最先来的竟是刘氏。
方淑进门后掌管中馈,黎府一切井井有条,旁人夸方淑端庄大方,德才兼备,黎府捡到宝了,黎婉没有出去走动,这些,都是紫兰说与她听的,黎婉不想计较紫兰整日在她跟前,谁给她传的话,一个男子愿意拿所有的家当娶一名女子,她怎敢棒打鸳鸯。
“夫人,黎老夫人情绪不太好,是直接领过来还是去西次间?”二门的人通禀时特意说起这件事,想来刘氏发过一通脾气了。
黎婉思忖片刻,叹息道,“去西次间吧。”唯一在床上睡觉,刘氏激动起来嗓门大,黎婉担心惊着唯一了。
刘氏一身艳红色上衫,下着暗红色富贵图案长裙,发髻上插着金簪玉钗,黎婉进屋时困惑道,“娘是从哪儿过来的?”
刘氏愤愤然,“还能哪儿?黎城媳妇真是个好样的,不知包藏什么祸心,不止你二弟,连着你爹和三弟都被她迷得团团转,家里哪是娶了儿媳妇,分明是个狐媚子。”
黎婉蹙眉,语声凝重,“娘,二弟妹做得不对你静下心与她聊聊,刚才的话传出去不说二弟妹不过了,二弟三弟爹爹以后如何自处,旁人怎么看我们黎府?”
刘氏永远一副不知道自己错了的模样,黎婉你指望她改,只愿她静下来多想想再说话。
刘氏悻悻然,不服气道,“你是没回去看看家里边的情形,事实如此……”
“家里发生什么事了?”黎婉担心刘氏说话没个分寸,叫紫兰去门口守着不准旁人靠近,端起茶壶,给刘氏倒了一杯水,语声徐徐,“娘,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了什么事吧?”<!--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