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那我走了”
“好。”杨洛微笑着点了点头:“妾恭送王爷”
李世民看着杨洛脸上牵强的微笑,心底却一空。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慢慢从他手中溜走
作者有话要说:
、嫡庶有别
杨洛躺在榻上,感觉身边的人起了身,她急忙坐起来,准备起身服侍他更衣。
他一下将她按了回去,说道:“天冷,你就别起来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杨洛顺势躺了回去,说道:“谢王爷体谅妾”
李世民自己穿好衣袍后,坐回榻上,倾下身子,双手紧紧按住杨洛的肩头,在她唇上轻轻一点,说道:“晚上我接你和恪儿一起进宫吧”
杨洛笑了一下:“妾就不用去了吧,恪儿反正也那么大了,有王妃照顾便是”
“到时进了宫,别人都有母亲陪伴,就他没有,你让恪儿怎么想”他说道。
杨洛顿了一下,说道:“那妾还是去吧”
李世民这才笑了起来,说道:“好,晚上来接你们一起去”
杨洛微笑着点了点头
李世民慢慢地起了身,“那我先上朝去了。”
“妾就不送王爷了。”杨洛温婉地笑着。
看着李世民的身影出了门,回身将门掩上,然后向外走去,听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只见杨洛一骨碌从榻上起了身来,披了件袄衣在身上,然后走到梳妆台边,在小屉里拿出一支白色的瓷瓶,从瓶里面倒出一粒黄色的药丸,又将瓷瓶盖好。快步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然后将药丸放在嘴里,用水送了下去。
水冰凉,寒意从嘴里一直蔓延到心里,再到全身,牙齿不禁打着颤。
她赶紧跑回榻上,用锦被将自己牢牢裹住,才渐渐回了暖。
被子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今日又是元宵节。
十年前的元宵节,他和她在长安相遇,以为找到了自己最倾心的爱人,却谁知只是一场自己一厢情愿的独角戏。
杨洛无力地睁着双眼,冰冷的泪水从脸上没落。本以为那曾经的过往已经被自己扔在心底的角落,早已布满了密密的尘灰,为何还是要流泪。
手往下摸向自己的小腹。
刚才吃的是避子丸。
既然决定离开,就不想再与他有过多的牵扯,有一个李恪已经够多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李恪聪明伶俐,在一众孩子中,很是出挑。
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带着李恪离开。谁知这一等便是七年。
现在已经到了武德九年了。
这七年来,大唐早已平定天下,而李世民一直南征北战,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毫不夸张地说,这大唐天下十之七八是他一人所打下,他在朝中的势力也愈来愈强。
李渊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加封于他了,于是就封了他一个天策上将之名。
李世民势力作大,已直逼太子李建成的地位,李建成也感觉到危机感,与李世民渐成水火之势。
不过,兄弟俩斗归斗,一些场面上的事情,都还是要做的。
这不,元宵节李渊在承庆殿设宴,便让三个儿子带着他的孙子们一起到宫中赴宴。
杨洛生有李恪,因要带李恪进宫赴宴,因此可以进了宫。
杨洛委实不愿意进宫。每次进宫赴宴,对杨洛来说便是一种折磨。
这里曾经是她的家,而她这个曾经主人却成为了新主人儿子的妾。一切都是多么讽刺
可是不去又不行。
晚上,李世民带着妻妾儿女们一起进了宫。
又进了皇宫,杨洛心中感概,便带着李恪在宫里走了一圈,才回承庆殿去。走到殿门前,正好碰见李元吉与杨静薇带着儿子走了过来。
杨洛一见,顿了一下,便低身行礼道:“妾见过齐王、齐王妃”每次称呼李元吉为齐王时,杨洛心里总是特别酸楚。
在她心中,齐王永远只有一个人,便是对她疼爱有加的哥哥杨暕。如今齐王还在,杨暕却早已不在了。
杨静薇看见杨洛,心中也不免有些伤感。昔日的帝女,如今却不得不将自己放得如此低。她忙上前扶着杨洛:“姐姐不必多礼”
“如今你是齐王妃,她只是秦王府的孺人,她向你行礼是理所应当。”李元吉说着,走到杨洛跟前冷声说道:“要知道这都是你自找的”
杨洛知道他还对当初自己拒婚一事耿耿于怀,只淡淡一笑,并不言语。
李恪听到这话,却不依了,忙护在母亲身前,指着李元吉说道:“皇叔,不许你这样说我娘亲”
李元吉与杨静薇的儿子,齐王世子李承鸾看见李恪指着自己父亲,也冲上来,对着李恪骂道:“不准你这么大声对我父王说话”说着便伸出手向李恪打来。
李恪哪肯吃亏,看李承鸾向自己打来,一掌便对着李承鸾胸口推了过去,李承鸾没有防备,一个踉跄,重心不稳便往后摔倒,额头碰到殿前门角上,立刻起了一个包。
李承鸾立刻捂着头大哭了起来。
杨静薇忙上前抱住儿子,不停地安慰着他。
周围的人听见动静,忙转过脸来看。
看见李承鸾受了伤,杨洛脸色大变,忙拉着李恪,大声数落道:“恪儿,你怎么能出手打人呢”
李恪委屈地说道:“是他要先打我的”
李元吉看见李恪竟敢跟自己叫板,本来心里便不痛快,又看见自己儿子吃了这么大的亏,心中更是大怒,转过头对着李恪狠声说道:“小兔崽子,你翅膀长硬了”
看着李元吉恶狠狠地走上前来,杨洛母子心中一骇。
杨洛忙将儿子护在怀中,两人一步步向后退去。
“我儿子怎么成了小兔崽子了”一个阴冷的男声突然响了起来:“三胡,你这是在骂恪儿,还是骂我啊”话音一落,李世民已走到杨洛母子身前。
李元吉看见李世民,冷声一笑,说道:“二哥,你怎么教儿子的一点尊卑也不分,不仅对皇叔无礼,还打伤了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