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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她整整撑了六天。
前两天因为催熟赶工,有星点在,倒还好一些,第三天,星点消耗殆尽,整个芙蓉山连带着其他种植点的食物都是她用灵力强行缩短周期,促进成熟的。
不眠不休三天,余下三天又都忙着救治,算起来,也幸好她依旧是筑基修士,不然早就撑不下去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系统忽然冷哼,“宿主,难为你还记得自己是筑基修士。”
南姝这几天,就是仗着修为高了,生生耗着。
揉着眉心的动作不停,南姝笑了,“我当然记得,毕竟,要不是没有灵石,我不至于这么累。”
星点没了,增长缓慢,南姝恢复起来更是慢。
系统没了声。
南姝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揉着眉心,脸色晶莹透白,隐约可以看见皮肤下淡青色的纹路。
“要不,我给兑换两块灵石”乍然响起的电子音让南姝顿住,指尖从眉心处拿开,挑眉,“你愿意跟我换”
目前来说,她只有两万八星点,一块灵石三万,系统张口要跟她换两块,不像是她家扣门系统能说出来的话。
系统听懂了南姝的话外意,电子音扬起,“你想什么呢,剩下的星点你先欠着,要还的,连本带利的那种”
南姝笑了,“行。”
果断消耗完自己剩下的两万八星点,南姝手里多了两块灵石。
灵石还没焐热,杜闪闪从外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温水,脸色不大好。
“南传输员,您喝水。”
灵石从手上悄无声息的消失,南姝接过,道了声谢,问道,“怎么了”
杜闪闪摇摇头,“没事,您喝完水好好休息。”
南姝点头,不再多问。
温水下肚刚好,南姝喝着水,帐篷外忽然传来嘈杂声。
“休息可别了,林少校哪儿等着呢。”
杜闪闪一听这话脸就拉下来了,“南传输员,您在这儿休息,我有事出去一趟。”
说完,掀开帐篷帘走出去。
南姝捧着温水,眸光闪了闪,放下水杯,跟着走出去。
一男两女拉扯着,男的满面为难,“唉,南姝传输员真的在休息。”
“可是林少校急等着呢。”落月不高兴。
“那你们就去找别的传输员,找南姝这个休息的算什么。”
杜闪闪走过来,翻了个白眼。
落月是个小姑娘,穿着后勤部的制服,正扯着许海的衣服,闻言,转过脸,“林少校指明要她,她人呢,快让她出来。”
“说了休息,听不懂人话”
“你才听不懂人话。”落月反击,也不拉着许海了,叉着腰,“我说了是林少校指明要南姝,现在叫她出来,耽误了事,你们负责得起吗”
杜闪闪也不是好惹的,炮仗脾气上来,一点就着,“南传输员负荷工作,现在去不了,要么你找别的传输员,要么滚”
管她什么林少校,现在她们医疗部的才是祖宗
落月气的头顶冒烟,“什么负荷工作,别人都没休息,就南姝一个人休息了我看就是想躲懒。”
这下换成杜闪闪气的发昏,“你”
“是吗”
清冷的女音落地,带起寒凉的风。
落月一僵,寻声看去。
冰天雪地里,南姝穿着传输员的洁白制服,腰间束起,眸底是千年不化的冰雪,清清冷冷。
落月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看着南姝,心虚的咽了两下口水,继而又上下打量了眼她,底气忽然足了:“这不挺精神的,怎么就需要休息了”
“你怕是眼瞎。”杜闪闪面无表情的吐出这句话。
“杜闪闪,你过分了。”
杜闪闪回给她一个白眼,走到南姝边上,搀着她,“您怎么出来了,先回休息会儿,我来处理就行。”
南姝摇头,转眸看向落月,“你找我有事”
“没错。”落月昂起下巴,“我们林少校找你,你跟我来吧。”
“累,不去。”南姝回绝。
落月瞪眼,分贝陡然放大,“你为什么不去”
“”
南姝觉得这人可能脑子有点问题。
杜闪闪嗤笑,“说了累,还问”
“可她哪里累了”落月分贝很大,本来就有不少人暗地里关注这些,现在被这么一嗓子吼的,更是纷纷看过来,甚至还有不少人凑近。
落月眸底闪过一抹得色,余光瞥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义正言辞的指责南姝,“你精神好得好,现在躲懒不去,这就是你传输员的态度对待我们战士们态度”
人群响起悄悄的议论声。
落叶指责的更加有劲儿,“你就算是特级传输员又怎么样,来到了军区,就得服务于战士,救好他们,而不是不听命令,随意躲懒,态度散漫”
“还是说,你是仗着自己的少将夫人的身份,不把上级命令放在眼里”
空气忽然静默,落月叉着腰,趾高气扬。
没人说话,连窃窃私语都没,落月高扬起的眉头一皱,直觉不对。
“是哪个上级的命令”
背后忽然响起低沉平缓的男音。
落月心头猛地一跳,转过头,不期然看见陆暄那张脸。
战场已经结束两个小时了,陆暄却依旧披着浓黑色大氅,衣角沾着血和泥,下巴长满青碴,锋利的眉角出一道结痂的疤痕尤为显眼,俊美的眉眼此刻染上了浓重的戾气与煞气,脚步缓缓,每走一步都带血腥味。
落月两股颤颤,仿佛被人扼住喉头,话头说不出来了。
陆暄在她三步远外落定,连日来的战争让他军魂淬炼,威压慑人,血腥气混杂着戾气,周身魔魅,淡漠的一个眼神而已,硬生生吓得落月跌倒在地。
“我我我”
话都说不清。
陆暄眸一转,看向杜闪闪,“是怎么回事。”
杜闪闪心底只打怵,搀着南姝的胳膊都在抖,磕磕绊绊的说了经过,“南姝负荷工作,要休息,但她们忽然说林少校要见南姝,我们拒绝,她就说南姝躲懒,是仗着您夫人的身份嚣张。”
话落,寒风逼人,空气稀薄,无形的威压散开,血腥气越发浓烈,压的人后脊发寒,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