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是你弄的,是不是该你负责。”他声音是难的一见的温柔,但是温柔里面又有不容抗拒的的胁迫。
这个逻辑没有问题,但是桑桑就是想说不,不过软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桑桑粉嫩嫩的唇离开赵暄的眼角的红印子时,双颊铺了两朵红晕,身子也软趴趴的。
太羞人了!
桑桑捂着脸,不停的告诫自己,这是疗伤,就和大夫和病人的关系一样,小时候,姐姐手指受伤了,她……也用舌头给她舔过的。
“我要走了。”桑桑按了按起伏不定胸脯,朝着床下缩过去。
"站住。”赵暄叫住了桑桑。
桑桑不敢动了,她回过头看赵暄,赵暄笑着,表情复杂。
桑桑心里暗自纠结了一番,然后就看见赵暄从床上起来,打开了衣柜,翻出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剪刀。
“暄,暄表哥,你要干嘛?”看着赵暄的指尖摸过冷光幽幽的剪刀,这个时候,他还对着自己弯了弯唇,桑桑心头忽然冒起了一股战栗。
“手拿来。”赵暄坐到桑桑的旁边,淡淡的对他说。
桑桑抿了抿唇,差点都要哭了, “暄表哥,我的手不乖,但是我也给你疗伤了。”
桑桑把自己的手藏在身后,赵暄手里拿的剪刀,哪怕他表情不太恐怖,桑桑依旧不停的向后缩。
赵暄看了一眼桑桑,见桑桑不停的往后面躲,蹙了一下眉,他力气大,要是真的想对桑桑干什么,桑桑是拒绝不了的,看着他抓住了自己的手指,桑桑抖的就像筛子一样。
“我,我。”桑桑两个眼睛水汪汪的,她实在很后悔,为什么要睡到赵暄的旁边去。
桑桑闭着眼睛,看都不敢看一眼,就怕看见血淋淋的一幕,等过了片刻,听到剪刀合上发出的咔擦声,但是又没有痛感传来,桑桑才咬着牙,半睁开一只眼,偷瞄了一下。
然后就松了一口气。
“那只手。”剪完了一只手的指甲,赵暄自然而然向桑桑伸手。
发现赵暄只是剪指甲,桑桑就不怕了,泪汪汪的眼睛也不哭了,还十分配合的把另外一只手给赵暄。
船舱里小小的窗户不经意的落进了半面阳光,全都撒在了赵暄的身上,美好的近乎纯粹,桑桑有些恍然,这个人……是上辈子对她心狠手辣的赵暄。
他低垂着眉眼,动作小心翼翼的,桑桑咬着唇,刚刚还急速跳动的心脏平静了下来。
“指甲,长了不好。”赵暄不太熟练的说了这句话,然后松开桑桑的手,桑桑抿了抿唇,被赵暄握过的手,有些热,有些烫。
桑桑嗯了一下。
赵暄搁下剪刀,还有一肚子的话,指甲长了容易划伤自己,不过最后没有说,反正……以后他知道就好。
“我走了。”被人剪了指甲,桑桑不太习惯的磨了磨平坦的手指。
赵暄这次没有阻止,眼瞅着桑桑都跑到门口的位置,又意味不明的叫住了桑桑, “头发衣服很乱。”
桑桑握在门把的上蓦地收了回来,匆忙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一道阴影又笼罩住了桑桑,“簪子要掉了。”
赵暄给桑桑扶好了玉簪子,又垂头看了她一眼,“走吧,我送你回去。 ”随即打开了门。
桑桑哦了一声,跟在赵暄的背后,走过走道的时候,看见有人在清理血迹,桑桑停了下来,拉了拉赵暄的衣角。
赵暄现在的心情很不错,他对刚刚上的药和桑桑乖乖剪指甲,都非常满意的,自然现在对桑桑也很温柔,“嗯?”
“暄表哥,那个石韦,死了吗?”桑桑的脸色泛起白来,昨天晚上都把他给忙忘了。
赵暄闻言,眼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看着桑桑瑟缩的样子,放柔了声音,“死了。”
“你确定。”桑桑再次问道。
赵暄点了点头,“都喂鱼了还能不死吗?”
听赵暄这样说,桑桑看着赵暄,心口忽然安定的下来。
她真的不想再遇见石韦了。
赵暄上下打量了一番桑桑,又保证道,“他不会来了。”
昨天晚上和甘松分开以后,赵暄亲自确认过石韦已经死了,然后把他扔进了海里,虽然不知道石韦和这群黑衣人是一伙,还是恰好碰上的,不过这关系并不大。
赵暄送桑桑回到了船舱,站在门口叮嘱道,“不准和别人太亲近了。”
桑桑小鸡啄米的点了点头,这么多人里,和赵暄的相处才是太亲近的,别人她觉得刚好。
看赵暄仔细的表情,桑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不过……她觉得是应该和赵暄保持距离了。
看桑桑答应了,赵暄就离开了,桑桑目送赵暄的背影消失,拍了拍脸蛋,关上了门,忽然听到敲门声。
桑桑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以为是赵暄去而复返,打开门是陈汝景,桑桑叫了叫他,“二表哥 。”
陈汝景说,“桑桑,你不是说闷吗,刚刚我结识了一个书肆的老板,给你买了几个话本。"
边说着,陈汝景把几本书朝着桑桑挥了挥了。
桑桑眼睛一喜,把话本接过来,她不痴迷看话本,但要是无聊的时候,还是喜欢用话本打发时间的。
''谢谢你,二表哥。”桑桑翻了翻话本,神色欢喜的拿着它们。
陈汝景摸了摸脑袋,“不用谢。”
桑桑笑了笑,低头随意的瞄了两眼,准备把它们在床头放好。
但她只顾着低头瞄书了,脚下不察,忽然扭住了,陈汝景见状,下意识的去扶了一把桑桑的胳膊。
几本书都落在了桑桑的脚底下,桑桑松了口气,陈汝景刚刚扶住桑桑的胳膊,忽然感受到了一阵极冷的目光。
桑桑也感受到了,她打了一个哆嗦,摸了摸手臂。
然后就听到了一阵低沉沉的笑声,桑桑抬眼看去,赵暄站在门口,似乎不太开心的样子。
应该是……非常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