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还挤开小厮,把身体朝着宋瑞的胸前靠,那勾引之意,溢于言表,宋瑞侧身,嘿嘿一笑,“姑娘,可是宋府小妾如今也不适合你。”
村女一听,面色一白,又强作镇定,“若是能暖床添香,奴家也是愿意的。”
赵暄看着目不转睛的桑桑,冷声道,“看到了没有,你坏了那村女欲擒故纵的好戏,人家心里不定恨死了你。”
听这话,桑桑转过头来,吸了吸鼻子,垂头丧气到无话可说。她哪里想到看着冰清玉洁的玉女是这样的人。
赵暄也不管桑桑,朝着前面赶路,桑桑看着赵暄走了,也不想去管后面的官司,忙拎着裙裾去追赵暄,只是路面不平,桑桑被一块石头挡了路,眼看就要不小心栽了下去。
赵暄听到桑桑的呼叫声,立马回头,搂住她的的腰身,桑桑刚惊魂不定的拍了拍胸口,又发现脚后处悉悉索索的声音,桑桑一惊,连忙朝着赵暄扑去,胸口的绵软冷不丁的贴上赵暄的胸膛,他闷哼一声,处子清甜的香味又窜进赵暄的鼻端,他掐住桑桑的腰猛地大了力道。
桑桑吃痛的微微叫了一声,她声音软又小,赵暄听着,像极了昨夜那妇人无力的声音。
接下来,桑桑听见了赵暄微微喘气的声音。
“昨天共处一室,看你战战兢兢,原来也是欲擒故纵。”
桑桑愕然的张大了眼,又听赵暄说,“昨夜未如你的意,今日便投怀送抱,桑桑你还有什么招数。”
赵暄微微低着头,唇齿的位置贴着桑桑的耳朵,觉得桑桑发热的薄薄的,柔柔的耳垂,无声的勾引着自己,赵暄心一热,忍不住舔了舔。
“姐姐,你相信人会带着上辈子的记忆吗。”桑桑涩着嗓子说。
苏泽兰给桑桑捏了你被角,她又叹了一口气,须臾才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桑桑直直的看着她,桑桑的眼珠黑,如白水银里养着两汪黑水银,她神色楚楚的看着苏泽兰,苏泽兰心都要化开了。
甫一想到上午的事,她微微朝着桑桑坐近了一点,摸着她浓密的头发,“桑桑,你也是大姑娘了。”
桑桑听着,她忽然弯了弯唇角,对着苏泽兰轻轻道,“赵暄呢。”
听闻赵暄两个字,苏泽兰的背脊骨僵硬了一瞬间,抚着桑桑的头发的指尖不由顿住,但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对着桑桑说清楚了,“他想走。"
说罢话,苏泽兰小心打量着桑桑的表情。却见桑桑忽地一笑,捏了捏太阳穴,又躺进了被子里,用凉被牢牢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姐姐,我想睡了。”
苏泽兰看着床上一团突出的山包,小声嘱咐道,“桑桑,别捂着脑袋,容易呼吸不畅。”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苏泽兰坐了一会儿,脚步轻轻的离开了。
桑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和当鬼那些年轻飘飘的,什么都触碰不到感觉不一样,她所有的肌肤都被牢牢的裹了起来,有种窒息的安全感。
在被子里,桑桑睁大了眼睛,她能挺到自己微微急促的呼吸声,姐姐说的没错,她是大姑娘了,大姑娘做事是要慎思而动。
总之,她是一定要让他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所以,赵暄……她不想要他离开,万一他离开青州跑的远远的,她还怎么和他处好感情。
第二天天蒙蒙亮,桑桑就起床了,她也没叫人服侍,自己就穿好了衣裳,忍冬打水进来的时候,看见端坐在妆奁前给自己梳头发的桑桑,冷不丁的吃了一惊。
“小姐,你。”
桑桑摸了摸自己头顶那颤巍巍的双环髻,忽而转头,对忍冬一笑,“忍冬,过来帮我梳头发吧。”
忍冬搁下水盆,应了个是。
桑桑梳好头发后,也没用早膳,就直直的朝着苏陈氏的院子去了。
长荣堂。
苏陈氏刚起了床,宋妈妈小心伺候着,看见苏陈氏眉眼下淡淡的青色,暗叹了口气,“夫人,今早我吩咐厨房做了小米莲子粥,您等会儿多用一点,最能补中养神。“
苏陈氏疲累的笑了笑,“你有心了。”
话音刚落,主屋的外面传来小丫鬟的声音,“二小姐安。”
宋妈妈看着苏陈氏的表情瞬间变了那么一变,劝慰道,“二小姐还是小孩子心性,夫人多给她讲些道理,她会懂的。”
苏陈氏没说话,自己的骨肉哪儿又不爱的,但也就是因为疼爱,才倍感心累。
此时,内室门口忽然传来一道软软的嗓音,嗓音还有一点涩哑,“娘,桑桑来了。”
苏陈氏回头看,桑桑穿着一件素白的齐胸襦裙,头上也没用钗环,只簪了一朵鹅黄色小绢花,她站在门口,微微瘪着嘴。身量又不高,小手小脚的一个人站在昏黄的廊檐下,瘦弱怯怯。
苏陈氏眉眼间那抹凛色顿时散了泰半。
她朝着桑桑招了招手,桑桑吸了吸鼻子,乖巧的过去了,她蹲在苏陈氏的面前,声音绵绵,“娘,我错了。”
一听到这几个字,苏陈氏心里的怒火便全都四散开了,只是面上还端着,淡淡的嗯了一下。
看着四面的丫鬟婆子,桑桑咬了咬唇,忽然道,“娘,我有话想对你一个人说。”
苏陈氏低头看着桑桑,桑桑的肤色白,昨夜一夜未眠,那脸色有了几分病态的雪白,此时软着声音恳求她,苏陈氏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待人都走完了,桑桑深吸了一口气,“娘,暄表哥现在不能走。”苏陈氏闻言,那眉头一皱,眼看着又要呵斥桑桑,桑桑又说,“暄表哥走了,我们一家人都会很惨很惨的。”
“你说什么。”苏陈氏皱眉道。
桑桑仰着脖子,“娘,前几日我做了一个梦,那梦里暄表哥当了大官,然后给我们苏府判了满门抄斩。”
苏陈氏一楞,冷嗤道,“满门抄斩哪里是他说抄就抄的,我们苏府不又不违反大安律法,再说了,就凭赵暄。”言毕,苏陈氏摸了摸桑桑的额头,“桑桑,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不必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