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夏最后在群里的发言,而陆祯结合之前的聊天记录来看,那是一年前的一个小型同学聚会,基本上是临时决定的,有空能去的就去。
陆祯不知道那次聚会自己去了没有,但肯定的是殷夏并没有去,而是去了医院。
医院
殷夏去医院干什么
陆祯心里纳闷儿,这对于陆祯来说,完全摸不着头脑,而且每次这样来回在过去和未来变换,生活细节上总会有小小的不同,天知道殷夏是因为什么去的医院。
拿上手机,陆祯直接穿上外套,拎着门口的雨伞就出门了。
殷夏住的地方距离自己这边并不远,根据前几次的经历来看,她很有可能会回来住,这些群里同学都是不知道的。
陆祯撑着伞走在街上,周围因为阴云笼罩,再加上下雨,都是漆黑一片,如果不用手机照着的话根本看不清楚。
现在凌晨三点,家家户户都已经关灯睡觉了,这才导致陆祯只能用手机照明才能看清楚路。
也不管鞋子是不是淌水,身上是不是淋湿,陆祯只能勉强一只手举着雨伞,另一只手照明,还要在强风下稳住身形,这对于瘦弱的陆祯来说,简直太难了。
好不容易进了楼道,陆祯随手把伞扔在地上,就直接上楼去了。
刚才从小区大门进来的时候,陆祯抬头就望见殷夏家里还亮着灯,虽然拉着窗帘,可昏暗的灯光还是透了出来。
看到灯光,陆祯就跟飞蛾看见了火光一样,一进楼道连伞都顾不得收起来,就直接跑到了殷夏家门口。
啊,啊
一阵阵喘息的声音,让陆祯刚刚抬起的手定格在空中了。
本来以为殷夏还没有睡觉,或许刚刚参加完同学聚会还在收拾卸妆什么的,可这声音听起来明显不对头。
看到殷夏家里亮着灯,陆祯还以为自己刚才的设想都是错的,可这一阵高过一阵的喘息,就一下子让陆祯跌入谷底。
无关醋意,陆祯却有一种极为不妙的预感。
咚咚
陆祯还是轻轻敲了敲门,可能是太过专注,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并没有回应敲门的声音,或者更根本就没听到。
越听心越烦,陆祯索性重重敲了几下门,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里面就有穿着拖鞋趿拉着地面的声音,这声音无比耳熟,陆祯现在已经想要扭头走了,可腿根本不听使唤。
“谁呀”门没开,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
声音像极了殷夏,可陆祯知道这个声音不是她,而是
见外面没有人回答,可楼道里的灯还亮着,浓妆女心里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透过猫眼向外面瞄了一眼。
浓妆女见到陆祯一脸清秀的样子,头发上还是湿的,就纳闷儿地问道:“小弟,你大晚上憋不住就跑姐姐这里来了呀。”
听门后面的回答,陆祯就确定这肯定不是殷夏,而是那个满脸浓妆的女人,殷夏才不会像她这般放荡地说话。
见陆祯咬着嘴唇没有说话,浓妆女就稍稍打开了一个缝隙,柔声说道:“今天晚上不行,就算姐姐愿意,里面那位也不会同意,要不你明天白天再来吧,姐姐等你。”
陆祯见到是浓妆女,就皱了下眉:“知道殷夏这个人嘛”
咦不是来快活的
浓妆女心里纳闷儿,对于不是来快活的男人一般不予理睬,可殷夏的模样她有稀罕,就想要多说两句:“你说殷夏”
“对,你知道这个人嘛”陆祯眉头紧皱,在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知道啊,这房子是她卖给我的。”
“什么时候卖给你的”
浓妆女仔细琢磨了一下:“一年前不对,大概是一年半之前吧。”
一年半之前
陆祯仔细比对了一下时间,殷夏最后说去医院是在一年前,而一年半之前就已经把房子给卖掉了,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那后来你们还有联系吗”陆祯紧接着问道。
话音刚落,屋里就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妈了个巴子,跟谁说话呢,今天晚上我包了你,给我过来。”
听到屋里人的说话,浓妆女柔柔地应了一声,然后就对陆祯摇了摇手指,便关上了门。
陆祯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离开,来楼道的楼梯上坐了好一会儿,虽然是在单元门口坐着,可头顶上方就是原本殷夏的家,在如此安静的楼道里,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浓妆女的喘息声。
在这里一坐就是一个小时,现在已经四点多了,用不了多一会儿天就要亮了。
陆祯实在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还是给攸宁拨了一个电话,电话一直响都挂断,都没有人接听。
昨晚同学聚会她也喝了不少酒吧,估计正睡得香呢。
陆祯无奈地叹了口气,站在楼道口,看着外面仍旧哩哩啦啦的雨,正要出去才发现雨伞不见了。
雨伞
陆祯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确是打着雨伞进楼道的,那阵子在风雨中单手撑伞的无力感现在还记得。
可进了楼道雨伞就被他一下子扔到了地上,正是因为看到殷夏家里还亮着灯
陆祯想起来自己当时心情急切,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殷夏,就把雨伞扔在门口了,而且这里还留有水渍,应该就是从雨伞上淌下来的。
怎么雨伞不见了
因为刚才风太大,吹进了楼道里,然后循环出来的风又把雨伞给吹到外面去了
陆祯探头出去,外面根本看不见有什么,也没有路灯,刚才自己根本就是靠着手机照明才摸索着过来的。
也不至于啊,陆祯那把雨伞为了在风雨中能稳一点,都是加重的,扔在楼道里也不可能被风给吹跑了才对。
如果没有被吹跑,那雨伞哪去了
陆祯感觉自己突然笼罩在一股可怖的气息当中,雨伞是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的,肯定是有什么人出现拿走的,或者说
那个拿走雨伞的人,是一直跟着自己到这里来的
陆祯后悔自己在焦急的时候太大意了,根本没有发现有人在自己附近,而且来的路上风雨声那么大,注意力全部都在握住雨伞和摸索道路上了。
会是谁拿走了我的雨伞
那个可疑人,还是说另有其人
陆祯不知道,完全不知道,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刚才下楼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完全就已经处于被动中了。
一想到杀害父亲的可疑人,陆祯就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充血,已经耐心地在12年前经历了两次,总算是找到了线索,绝对不会让他再得逞下去。
突然陆祯脑子一热,直接冲到了雨中,所有雨点浇在身上,都感觉不到,也感觉不到冷,就好像全身的热量已经可以把雨水蒸发掉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