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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芸诺挑眉,裴征去菜地除草施肥去了,播的菜种长出了苗,除草的时候还要挪些菜苗回来种后院,回来得到中午去了。
听裴俊声音急切,沈芸诺缝好最后一针,收起针线走了出去,敲门声一声比一声大,沈芸诺蹙起了眉头,“四弟,来了。”
“三嫂,三哥呢,阿菊肚子痛,娘说快要生了,快请三哥帮忙去一趟上水村。”裴俊不自主的拔高了嗓音,沈芸诺加快脚步,解释道,“你三哥去菜地了,你去那边喊两声。”算着日子,确实到周菊生产的时候了,沈芸诺打开门,只看到裴俊匆匆而去的背影,沈芸诺转而去后院,解了牛绳,先牵到前院等着,她力气小,板车装不上,只能提前将东西准备着,顺便喂了牛,牛没来得及吃完草,裴征和裴俊飞奔而来,沈芸诺直起身子,“直接装板车就成了。”
周菊快生了,他不敢去镇上做工,今日本是要去田里瞧瞧的,谁知还没走到田埂上,宋氏叫他去上水村喊产婆,说周菊肚子痛,快生了,他一下着急起来,跑得快了,手里鞋子掉了一只。
帮裴征装好牛车,裴俊蹭蹭的下跳了上去,裴征也顾不得自己还卷着袖子,抓起沈芸诺递过来的牛鞭,重重挥下,吆喝道,“走咯。”
牛车很快消失在小道上,沈芸诺回到屋里,坐下,摊开衣料,继续缝制,和金花说起周菊生产的事儿,“小洛四叔四婶第一个孩子,难为他四叔急成这个样子,若不是我怀着身子,真要过去瞧瞧她,和她说说话也是好的。”
她怀着孩子,进周菊的屋子视为不吉利,即使周菊想和她说说话,她也无能为力,抬眸,波光潋滟的眸子闪过一抹担忧,瞬间又收敛了去,周菊想要一个男孩,如了愿才好,若生个女孩,周菊估计会失望好一阵子。
金花做衣服,针线稀疏,且歪歪扭扭,比不上沈芸诺的整齐好看,她速度快,三五下就缝制好了袖子,手指摩挲着针线,在针线末打了两个死结,嘴巴贴着结,咬碎针线,手顺了顺袖子,即使丑,她心里也喜欢得不得了,察觉中间有几脚针线不匀称,她双手握着搓了两下,回沈芸诺道,“你身子不舒服,小洛四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不会和你计较的,再者,你真过去了,之后孩子有点什么,她心里就该怨你了。”
金花随口乱诌,心里没有其他意思,沈芸诺听得目光一暗,周菊想要儿子,她如果做什么冲撞了她,周菊怕追悔莫及。
两人不痛不痒的说着话,日头爬上头顶也不见裴征人影,沈芸诺洗了裴征从山里挖回来的菜,自己生火做饭。
沈芸诺闻不得许多味儿,在灶台前坐了一会儿,胸口闷闷的,呼吸也不顺畅,捂着嘴,急忙跑了出去。
李杉不在家,金花来这边蹭饭的时候也多着,裴征懂得照顾人,一日三餐不用沈芸诺费心,见沈芸诺蹲在外边石阶上,头埋得低低的,猜着她又孕吐了,从窗户边探出半个身子,顿道,“阿诺妹子,你去堂屋坐会,这时候,裴三估计不会回了,我随便弄点吃的再说,你歇着就是了。”
平日裴征在家做午饭她也在,大致知晓怎么做,打开碗柜,早上没吃完的馒头和粥还有些,她将旁边筲箕里洗干净的菜切好,问沈芸诺,“中午咱吃这个如何?”
沈芸诺闻不得腥味,菜里边只敢放少少的盐,金花指了指筲箕,得到沈芸诺点头后,移至灶台前,灶眼里的火烧得正旺,她急忙往锅里加了水,煮了菜,夹起来拌拌,沈芸诺喜欢味道清淡的,她却偏爱重的,因而拌了两份,一份味道轻的,一份味道重的。
纵然裴征一个大男人,灶房也收拾得干干净净,金花不过简单的弄样菜,好似灶房乱了许多,心下不好意思,收好砧板和菜刀,又拿灶房摊开的白色棉布擦了擦,面上才松了口气。
沈芸诺害喜的反应淡了,而刚刚,闻着灶房里的味儿,胸口一阵恶心,许久才缓过劲,却也只敢站在外边,一进屋,胸口又闷得难受,看向金花,由衷感谢道,“今日多麻烦金花嫂子了。”
金花不以为然,拿起筷子,尝了尝她拌的菜的味道,眼神略微嫌弃,“我厨艺不好,今日你随意吃点,裴三兄弟回来再让他给你弄过,咱先垫垫肚子。”
“金花嫂子厨艺比小洛爹好,我最近闻不得重味儿,放点盐就好,再说,今日可是多亏了有你呢。”沈芸诺趴在门边,止不住的咽了咽口水,倒不是饿了,而是胸口泛酸,她好些日子没进过灶房了,平日,裴征陪着她不吃油,吃腊肠也是自己在灶房吃,不敢拿出来,追根究底,皆是油腥味太重的缘故。
小锅里热的饭菜差不多了,金花瞧了眼灶眼里的火,直起身,目光落在沈芸诺苍白的脸上,道,“这有什么,往日我在这边白吃白喝,你和裴三兄弟不也什么没说,难为我没多的反应,否则,什么也不能做。”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有人敲门,沈芸诺拿扫帚将地上的污秽扫了,倒水漱口后才去开门,一问,知晓是罗春苗,沈芸诺眼神微诧,“大堂嫂怎么来了,吃饭了没。”
罗春苗一身暗绿色衣衫,下系着一条长裙,纵然裴年不在镇上做工了,罗春苗的穿着也和庄户人家妇人不同。
罗春苗抬脚进了院子,微微一笑,“堂弟说你进不得灶房,叫我过来瞅瞅,那边院子离不得人,他怕还要些时辰回来。”
话完,见金花端着两盆菜从灶房出来,罗春苗揶揄道,“我倒是忘记这边还有个身强力壮的了。”
沈芸诺也笑了起来,问起周菊的情形。
罗春苗敛目,叹气道,“还有一会儿,她肚子大,平时不爱走动,这当口铁定要吃些亏,三堂弟帮着烧水烫小孩子之后要穿的衣衫呢。”
那边动静大,老太太叫她过去搭把手,周菊肚子反应快,宋氏和裴俊猝不及防,家里的剪刀还是产婆到了才烧水烫洗的,院子里乱得很。
沈芸诺蹙眉,周菊怀孕之后两三个月,人懒洋洋的喜欢躺着,沈芸诺提醒过,她怕是没放在心上,女人生孩子是大事儿,她心下担忧,“孩子还没生出来?”
“我过来的时候听屋子里产婆喊头出来了,怕是快了。”照理说,小孩子的衣衫该裴俊或者宋氏洗,哪怕韩梅出面也比裴征合适,奈何,韩梅和宋氏进屋守周菊去了,裴俊头回当爹,心里没个主心骨,否则,裴征该回来了。
中午她和金花吃的剩饭,多的却是没有了,沈芸诺指了指灶房里放细面的坛子,“不知道大堂嫂过来,劳烦你自己动手弄了。”
罗春苗笑着摆手,“这有什么,只当我是蹭饭来了。”
饭后,三人坐在堂屋说话,沈芸诺和金花手里不闲着,不时穿针引线。
寅时过后,院外才传来裴征的声音,罗春苗最先站起身走了出去,“你们坐着,我去开门,堂弟回来,我也先回去了,地里草多,过几日忙过了再来找你们说话。”
短短几日,沈芸诺脸瘦了许多,罗春苗想着自己怀孕的那会,提议道,“你可以嘴里含着块薄荷糖,害喜的反应会小很多。”
沈芸诺点头,放下手里的篮子,和罗春苗一块走了出去,罗春苗想到之后几日犁田的事儿,向沈芸诺开口道,“你和堂弟准备什么时候犁田?我和你大堂哥到时想租你家的牛用几天。”
沈芸诺失笑,“我问问小洛爹,家里不着急的话到时你们借去用就是了,我待会问问小洛爹。”
打开门,裴征牵着牛,眉眼萦绕着淡淡的阴郁,沈芸诺蹙了下眉,“四弟妹生了?”
裴征朝罗春苗颔首,叹息道,“生了,是个闺女,四弟让我们洗三那天过去吃饭。”
沈芸诺一怔,罗春苗准备的衣衫多为深色厚重的颜色,她比谁都希望有个儿子,如今生了闺女,恐怕会闹腾。
不由得,沈芸诺想得更多,宋氏隐忍许久,眼下周菊生了闺女,怕又要起幺蛾子,沈芸诺抿了抿唇,顺口问了裴征犁田的事儿。
裴征沉思了下,转向罗春苗,“家里田不多,过两日我用的时候,顺便叫上大堂哥,家里还有其他事儿,否则也能帮你们把田犁了。”
犁田的时候,牛有时候不听使唤,裴征得和裴年说说。
罗春苗点头,“成,那我先回了。”
裴征进院子,卸下牛板车,侧目望着沈芸诺,明白她是担心周菊,生完孩子,周菊得知是个儿子就晕过去了,醒了只怕会闹腾,“女儿也挺好,四弟抱着孩子,脸上笑得开心,四弟妹想不通,将来大妞日子怕不好过。”
坐月子最是忌讳心情郁结,周菊生的是女儿,心头失望,难免心思重,不好好坐月子,大妞没奶喝,想着这个,裴征也叹气。
“之前,四弟妹和四弟准备的名字都是男孩子的,得知是女儿,四弟心里高兴,随口喊了大妞,我听着不错,大妞月份足,抱在手里比当初小洛生下来那会重呢。”裴征去后院系好牛绳,折身回来,说起洗三礼的事儿,“家里有鸡蛋,我待会装一篮子,再拿二十个铜板,你觉得如何?”
二十个铜板在村子里算够多了,沈芸诺想了想,道,“成,明天送去吧,我和你一块瞧瞧大妞。”
家里的饭菜都吃完了,裴征随意弄了点吃的,“待会我还要去菜地,早上挑去的粪桶还在,我今日把菜地弄出来,之后去田地除草,先把田犁出来。”
翌日一早,沈芸诺从家里捡了一篮子鸡蛋,裴征提着篮子,两人慢悠悠的往村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