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餐厅里只有大钟发出的滴答声,两个人朝着充满了腐臭气味的走廊迈出了脚步。克里斯在从口袋中掏出那把银色锁匙的同时,向右侧转去
然后他停了下来。轻轻地抽出贝雷塔,靠到瑞贝卡身边。走廊尽头右手边的那道门关着。但是他们两个从那里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将那扇门关上。
没有感觉到自己被人监视着,但是走廊里也的确没有其他人,排除了这两种可能后,惟一的答案就是当自己在大厅时,肯定有某个人从这里经过。自己的身边出现了这种事情,心神不宁的感觉再次变得强烈起来。那个已经死了的丧尸仍然骑在刚才的位置,积满了污血的眼窝还在朝向天花板。克里斯再次思索,到底是谁杀了这家伙虽然他还是想去自己没有确认过的地方进行调查,可是在将瑞贝卡带到某个安全的地方之前,还不能那么做。
“走吧。”克里斯小声说道。于是两个人靠近那扇关闭的门。克里斯将锁匙递给瑞贝卡,这样一来他就能够监视走廊里的动静,并及时消灭突然发动袭击的怪物。伴随着一声微弱的“咔嚓”声,门上的锁被打开,随后瑞贝卡轻地推来了门。
虽然克里斯感觉这个房间没什么问题,但还是先仔细地捡查了一遍之后,才招呼她进去。这是一个类似钢琴酒吧的房间。房间的一侧有一张吧台,吧台前摆着一排很高的吧椅。在对面,一架小型三角钢琴很霸道地占据了一大片空间。房间里弥漫着沉稳而静谧的氛围,可能这都是因为柔和的灯光给整个空间增添了一丝暧昧的色调。总之这个房间至今所搜查过的房间里最有情调的一间了。
而且,在我寻找其他队友的这段时间里,这里作为瑞贝卡的藏身之所也最合适不过了。
瑞贝卡在钢琴后面堆积满灰尘的黑色椅子上坐了下来,克里斯则开始在房间里进行搜查。几盆叶子寛大的植物、小小的桌子,而且在钢琴后的那面墙上还有一个壁橱,里面塞进了两个木质的书架。出入口只有刚才两个人进来的那道门。这完全是为瑞贝卡准备的最为理想的藏身之所。
克里斯将手枪放进枪套,一边走向瑞贝卡,一边在脑海中选择慎重的语言。因为他并不想在提出让其一个人留在这里的提议后,反而惊吓到对方。瑞贝卡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因此她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年轻,而且她的发型更是给人一种孩子气的印象
就算她是个孩子,那么这个孩子以惊人的速度就念完了大学,甚至比自己拿到飞行执照的时间还要短。不要把她当成一个小姑娘,她比自己还要聪明。
克里斯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挤出一个微笑,”在我对这间别墅进行侦查的这段时间里,你就徒在这个房间里可以吗”
瑞贝卡的笑容有些勉强,但是还是平静地接受了克里斯的目光。“当然没问题了。我手里没有枪,在你陷入险境时,也只会成为累赘”
瑞贝卡抿嘴一笑,继而补充道:“不过,即使在数学方面的难题陷入僵局时,我也不会哭着哀求的。”
克里斯听她这么一说,忽然笑出声来。虽然她开的玩笑很有趣,但自己在判断上的错误同样很可笑。不能小看她,真是个刚强的女人。克里斯走向门口,手刚一握住门把便停了下来。
“我会尽快回来。我出去之后,就把门锁上,不要离开这里,好吗”
瑞贝卡点了点头,当克里斯离开后便将门锁好。克里斯在听到门上锁的声音之前一直站在门外,然后他抽出贝雷塔,一脸严肃地快步向前跑去。
随着逐渐接近那具丧尸的尸体,腐臭的气味也越来越浓烈。克里斯尽量闭住呼吸,从丧尸尸体上跨过,朝前方望去
他一下子愣在当场。在不远处出现了第二具尸体,没有脑,袋浑身是鲜血。在距离尸体一英尺远的地方,是一个表情涣散毫无生气的脑袋。是肯尼斯苏利文在看到这具
avo队员的尸体后,克里斯只感觉到极度的愤怒。
一定是搞错了,全都搞错了约瑟夫、肯,还有比尔恐怕也到底有多少人被杀害了到底有多少人成为了这次该死事故的牺牲品
克里斯好不容易才转过身,毅然朝着通往餐厅的门走去。他打算从正门大厅开始,将所有其他stars成员可能踏足的地方进行一次地毯式搜索,然后把所有的丧尸全部杀光。
“队友们不会白白牺牲,我要去证明这一点。”
瑞贝卡在克里斯离开之后便将门锁上,然后静静地为他祈祷,接着又回到钢琴前的椅子上坐下。她知道克里斯对自己有一份责任感,因此对于自己将枪弄丢的一事感到更加后悔。
“至少,如果现在有枪的话,就不用这么担心了。也许我的确有些经验不足,但和他们一样都接受过基础训练”
瑞贝卡在感到自己没用的同时,在堆满灰尘的琴键上画着亮无意义的图案。应该从保管室带走几份文件才对,虽然自己并不认为能从那些古老的文件中获得更有价值的情报,但至少现在能有一些阅读的东西。自己并不擅长傻傻地坐在这里,特别讨厌像这样无所事事地坐着。
可以练习啊,内心中的一个声音开朗地提议道。瑞贝卡笑了笑,盯着眼前的琴键。不,还是算了吧。孩提时代,直到母亲感到束手无策为止,在长达四年的时间里自己都为钢琴课而感到苦恼。
瑞贝卡站起身,在安静的房间里四处看了看,想要找点儿能够打发时间的东西。她来到吧台前看了看,吧台后面有一个摆放着酒杯以及餐巾纸的架子。上面落满了灰尘,此外还有几个酒瓶。虽然几乎都是空的,但还有几瓶没有打开的酒,看上去好像很昂贵的样子。
瑞贝卡又摇了摇头。自己并不擅长饮酒,何况这里也不是适合饮酒的地方。她一边叹气一边离开了吧台,继而去其他地方继续观察。
钢琴的侧面没有什么值得看的。佐侧的墙上装饰有一幅镶在黑色画框里面的画,画的是一名女性。在钢琴的旁边,放着一盆已经枯萎的观赏植物,就是那种在餐馆里经常能看到的叶子很多的值物。那么到底要做什么呢,思来想去,好像只有钢琴还算有趣一些
瑞贝卡饶过钢琴,朝右手边墙壁上的壁橱里看去,里面有两个移动式的书架,她对这个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她皱着眉头靠近了书架,虽然外面的小书架什么都没有做,但后面的那个
瑞贝卡用手一推书架的一头,书架便向旁边滑去。很轻,很简单地就被移开了。只是在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移动的痕迹。
看了看隐藏在后面的那个书架后,她感到有些失望。残破的喇叭,满是灰尘的破璃容器,两个装饰用的罐子还有一个装在活页夹里的钢琴曲谱。瑞贝卡看到曲谱的曲名后,感到一阵亲切月光奏鸣曲,她最喜欢的乐曲之一。
瑞贝卡将泛黄的曲谱拿在手里,回想起自己十岁时为了弹奏这首曲子,花费了很多时间用来练习。实际上使她认清自己不适合成为钢琴家的,也正是这首曲子。虽然月光奏鸣曲是一首极其优美的曲子,但自己来弹奏的话则完全是在糟蹋东西。
拿着那份曲谱,瑞贝卡回到角落里,若有所思地盯着钢琴。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
另外,也许其他的队友在听到钢琴的声音之后,会循着这可怕声音的来源找到这里也说不定啊。
瑞贝卡笑着将乐谱展开放在钢琴的谱台上。她看着五线谱上的音符,手指自动就放在了键盘的正确位置上,好像在这之前一直都在进行着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