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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到地方了,您下来罢。”丫鬟冬青示意轿夫放下轿子后隔着轿帘向坐在轿中的赵梅儿说话。
赵梅儿说了声“好”,便等轿夫压轿后,掀开轿帘,再扶着伺立在轿边的丫鬟冬青的手下来。才下轿子就见到从门口蹦出来一个人,那人三两步跑到她身边儿来满脸是笑得拉起她的手欢喜地喊:“姐,你可来了,就等着你来,我们一起去铺子上,今日可是我和贾春的绣坊开张的日子!”
“我记着呢,瞧,这是我给你备下的贺礼。”赵梅儿一边笑道,一边让秦惠平派来跟轿的两个小厮将昨日就备好的礼盒子拿过来,自己拎着递到赵莲儿手里。
又说:“这里都是些时新花色的绸缎,你拿去可以让铺子里的绣娘们绣些好花样在上头招揽客人。”
赵莲儿喜滋滋地接了,道:“姐,你这礼送得正合我心意呢,我正需要这些东西。走,进去坐一坐,喝口茶,略歇一歇。一会儿姜叔让人赶了马车来,我们一家人就都坐车去我那绣坊。”
赵梅儿便与她携手走进院子去。今日秋高气爽,张氏就摆放了些桌椅在院子里,大家坐在院子里吃茶说话。见到赵梅儿进来,就赶忙招呼她到跟前坐,然后问她这两日在秦府里过得好不好等语。
“娘,我在秦府里过得很好,您不用担心我。”赵梅儿含笑道。
张氏上下仔细打量她一番,便也点头说:“你比先前的气色更好,想来是在秦府里过得不错的。要说担心,自打有了你认了杨尚书夫妻为义父和义母的消息后,我就没怎么担心了,及至秦家大小姐从应天把你接回来,见到你后我就完全放心了。只是这放心虽放心,但还是为你操心……”
“娘,你倒是说一说,你到底又为什么事情为我操上心了呢?”赵梅儿闻言忍不住玩笑道。
张氏拍一拍赵梅儿的手,“还不是你的亲事?你想一想,你今年多大了?这也该到了说亲的年纪了罢。”
赵梅儿闻言,这笑容就僵在了脸上,低下头去,心道:果然这是要摊开说的时候了,不然自己的娘真要操上了这心,求三姑六婆的去给自己找婆家,那时候推脱起来还麻烦呢。
见自己的女儿低头不语,张氏还以为她是害羞不好接这个话呢,便说:“你放心,这亲事,娘会找人去帮你选合适的人,合适的婆家。”
此时站在赵梅儿身侧的丫鬟冬青却忍不住开口了,“我家小姐现在的身份,怕是只有官媒婆才可以去帮着说媒吧。”
张氏听了愕然,不过随即一想,也是,自己的梅儿如今的另一个身份可是官家小姐,若是她义母出面帮她选女婿的话,可不是只有官媒婆才可以吗?不过,自己这当娘的也不甘心就让梅儿的义母把她的亲事给定了,而梅儿愿不愿意嫁官家子弟还不是要问她的意思。
于是接着张氏就把这话委婉地问了赵梅儿,问她将来愿意嫁什么样的人,是愿意让她的义母给她的亲事做主,还是让她这亲娘给她做主。
赵梅儿本来以为冬青的话恰到好处地可以把自己亲娘想要给她找女婿的念头给打消了,没想到她竟然不死心地还问后头的话。
抿一抿唇,赵梅儿抬起头来望着张氏道:“娘,今儿人多,你不说这个行不。这就要去莲儿的铺子上贺她开张了,等贺完她开张,我们回来再说。”
“这也不耽搁,娘说得小声,他们听不见。”张氏四面看一看,压低声对赵梅儿道。
赵梅儿无奈,正有些郁卒时,赵莲儿拉着贾春和涂珍欢欢喜喜地过来了。
“姐,这是贾春,那春莲绣坊就是我跟她一起开的。还有,这一位是涂珍,和贾春一起在范进士家中的临家班唱戏。她们两个一个唱生角,一个唱旦角,唱得可好了。今日她们两个特意告了假来贺春莲绣坊开张大吉呢。”赵莲儿将贾春和涂珍推到赵梅儿跟前,分别将两人介绍给赵梅儿认识。
前天赵梅儿和秦惠平到小桥弄这家里时,并未见到贾春和涂珍,所以这时候赵莲儿向她介绍她们。
赵梅儿打量站在跟前的贾春和涂珍,心下暗自赞叹她们生得好。
接着赵莲儿又把赵梅儿介绍给贾春和涂珍认识,笑着说:“这是我姐,才从应天被秦家大小姐给接回来。”
贾春和涂珍便上前向赵梅儿蹲身行礼。赵梅儿忙伸手扶两人起来,并说以后都不要如此多礼了。她们是自己妹妹的朋友,也就是自己的朋友,回头有空让莲儿带她们一起去秦府里玩儿。
正说话间,就听到门口热闹起来,原来是姜宜让秦府的小厮们赶了几辆马车来,请赵莲儿等人出去坐马车去位于城南的同仁街的春莲绣坊。
于是众人便停止了说话,笑着彼此你拉我,我拉你的出宅子来。连贾维也由贾秀扶着到外头坐马车去赵莲儿和贾春开的绣坊看铺子开张,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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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了春莲绣坊的开张仪式后,姜宜又用马车将众人送去早定好席面的饭馆里,众人吃了饭,然后才又坐着车回小桥弄张氏等人的住处来。只不过,回来的只是张氏,赵梅儿,还有贾维。而赵莲儿和贾春,贾秀,涂珍等几个人则是回绣坊里去帮忙。开张这一日,客人多,他们去了正好能帮着绣坊里的伙计们招呼客人。
到了小桥弄的宅子前,赵梅儿扶着张氏从马车上下来,张氏便亲自去将贾维扶着下车,再扶着他进正屋的卧房里去歇着,这才出来去给赵梅儿早收拾出来的那间屋子里陪她说话。
“梅儿,你看这屋子里收拾得你还满意?这可是你妹子亲自为你布置的。这些床帐都是她那铺子里巧手的绣娘绣的……还有,这床,这桌椅也是好木头做得呢。你继父说你如今也是官家小姐了,得布置好点儿。对了,你跟娘说一说,你打算啥时候搬回来住呀?对了,间壁那间屋子我和你妹子也收拾出来了,你那两个丫鬟也可以住哪里,我们买的也是好床好桌椅,她们定然满意。”
赵梅儿道:“我已经让她们两个去间壁那间屋子里歇着了,还有跟来的那两个小厮也叫他们去外头坐着歇会儿。虽然他们是下人,可也是人啊。以前我也做过下人,所以晓得他们的不易。”
“还是我女儿心好,跟前没人,我们母女两个倒可以说些私房话。方才娘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我想啊,要是你不喜欢将来的女婿是做官的,倒是愿意选个家境殷实相貌堂堂的子弟做夫婿,娘就可以帮你找媒人挑选。其实不是我多言,当了官夫人,看着荣华富贵都有了,但这些当官的哪个不纳妾,不抬姨娘,一堆女人共同分享一个丈夫,想一想都糟心。倒是找个疼你爱你对你好的平常人家的子弟好些,虽然没那些荣华富贵,但对你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日子过得也舒心,你说对不对?”张氏徐徐道。
对于她娘说得这个赵梅儿倒是比较认同。当然对她所期盼的和什么平常人家的男子结亲她就不认同了。毕竟这一辈子她已经和秦惠平牵手了,有了她,赵梅儿已经知足了,再不作他想。
但是借着张氏这话头,赵梅儿却可以说一说自己想对她说的话了。
咬了咬唇,赵梅儿吞吞吐吐道:“娘,其实我已经有了一个对我一心一意,疼我爱我对我好的人,而我也想跟她一起一生一世。她家里也不是官宦人家,只不过是平常百姓,做买卖为生……”
这话说出简直可以说是犹如一石入湖击起千层浪。自然是让张氏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地看了赵梅儿一会儿,才结结巴巴说:“梅儿,你,你有相好的人了?快跟娘说一说,这人是谁,你们啥时候认识的?还有他家里是吴县,苏州,又或者是应天的?还有啊,他多大年纪,姓甚名谁?家里可曾为他定过亲?”
赵梅儿听她娘爆豆子般一下子就问出了这么多问题,也被惊到,但很显然她娘是把这人当成男子了,不过不是应该直接告诉她这人是秦惠平,是个女子么,也免得她问这许多。想了想,梅儿便说:“娘,这人今年十七了,比我大一岁。我跟她差不多两年前就认识,她家里是吴县城里的,做绸缎买卖。还有,她家里并未给她定亲。”
张氏听她这么说,就顺着她这话往后捋,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赵梅儿这话有破绽。因为她说这人是差不多两年前认识的,可那时候赵梅儿才进秦府啊,秦府里头就只有秦家大小姐一个年轻的主子,别的人……她实在想不出符合赵梅儿说的那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