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梅寻思了下,“大姐那里我估计去不了了,回头你再去的时候多买点东西。”
主要是太远,骑自行车去还挺累,虽说她出去这将近一个月肚子里的孩子没闹腾,但她也不能总折腾孩子不是?
陈建东一一应下,心里头又惦记着在首都买房的事情,“咱能在那边买房吗?”
乡下人,距离首都千里之遥,户口没落在那里能买?
罗梅倒是知道,后来大城市都流行交社保落户买房什么的,首都那边要求似乎更严格。
但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走动关系应该问题不大。
“我回头托人问问。”看着在那里眯着眼睛啃肉包的儿子,罗梅目光坚定,“我肯定要在首都买房。”
……
周芳听男人说了利润分配的时候,气得直跺脚,“你说你,既然定了433,那这次就433分,何必再占这一星半点的便宜?”
虽说分出去那么多钱的确肉疼,但周芳也承认,罗梅这事办得可真漂亮。
人家能给挣钱啊,多给点钱也是应该的。
自己也是销售员,卖保险和卖衣服区别其实也没那么大。
她清楚里面的门道。
黄厂长有些心虚,“我这不是怕你不乐意嘛。”
“行啊黄大军,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小心眼是吧?”
黄厂长连忙吹彩虹屁,“不是不是,你宰相肚里能撑船,是我小气了,不过我看罗梅她们也没生气。这不是为了多留点钱还账嘛。”
也是为了工厂考虑。
“行了说你没脑子你还不信,咱现在又不是一分钱拿不出来,让老段那边多给几天时间就是了。咱又不是赖账,这不是还得些时间吗?”
“老段那人你也是知道的,我怕跟他说不通。”
周芳瞪了一眼,“行了,我去跟他商量总行吧,咱俩一块去。”
她就晚回来一天,就出事了。
周芳很是无奈,“你说萍姐给她俩一人买了个包?”
“是啊,我瞧着不好看。上面还写着什么L,对就是驴!”
他想起来了,驴。
周芳气得捏她男人耳朵,“那是LV,什么驴!”
显然老吕让人办的也不是小事,这么贵重的包都送了。
周芳想了下,打算送罗梅和陈建荷一人一个全家桶的保单。
对,一家三口的保险都买了,解决这俩销售员的后顾之忧。
周芳正说着,没曾想罗梅竟然来了厂子里。
“咋不在家好好休息两天呢。”
一出去就将近一个月,好不容易能歇着,还是得好好休息几天才行。
罗梅倒是也想,但昨天晚上想起了一桩事,心里总觉得这好像也是条路子,索性骑车来城里,打了个电话后心安了许多。
这又拐着来到厂子里。
“我之前不是说过家里有亲戚在东北那边嘛?那亲戚就在鹤岗,距离苏联还挺近的。”
罗梅那电话就是打给孙叔,三姑父的那个姐夫的。
“他们就在国界线旁边,经常跟北边的苏联人换东西,好像那边也需要皮大衣,当然这价钱上可能没莫斯科那边贵。”
罗梅也没遮掩什么,“主要是我跟我二姐去莫斯科能带的东西有限,这么多皮衣呢,总不能全都指望我俩半个月一次百十来件的卖。当然我也就是想了另一个路子,成不成的还得看厂长和周姐您的意思。”
她是丑话说在前头。
价钱上自然不如在莫斯科那么高,另外这就又要跟孙叔,说不定还要跟苏联那边的倒爷合作,中间环节会导致利润锐减。
所以这条路子,也只是一个想法。
最终拍板定案的人是老板老板娘,罗梅没啥决定权。
黄厂长刚被媳妇教训了一顿,如今听到这话有些惊讶,但很快还是反应过来——
这不就相当于重新给自己找了个销路吗?
和当初运输到欧洲那边卖货一个道理。
比起直接去莫斯科当倒爷,显然国界线上的交易量要更大一些。
“那大概能多少钱?”
黄厂长不傻,去莫斯科赚钱多那是意外之喜,实际上一件皮大衣净利润能有五十块都已经烧高香了好吗?
要是比五十块多,那自然还是赚钱的。
罗梅还真仔细打听了几句,“听说那边的是早些年被流放过去的犹太人什么的,后来有些离开了,但还有一些发现了商机一直两地倒腾货物,具体的价钱我还没问。我那个亲戚说犹太商人很会赚钱,到时候可以具体的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