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想去找圣上,但萧庚雪没让她走,他温笑着,也不知在说什么,丽妃脸色变了好几回,最后慢慢跪了下去。
虞翎轻轻放下窗幔,一路都在想回去要怎么跟谢沉珣和陆嬷嬷解释。
她没想到自己刚刚上马车,就看到一袭青衫的谢沉珣在看书,愣了愣,依稀想起他说过要来皇城附近办事。
他抬头,眼睛看到她脸上指痕,把书合起来,慢慢放在小几上,说了声过来。
虞翎沉默片刻,轻轻放下帘子进马车,靠在他怀里。
自虞翎来侯府起,谢沉珣便没重罚过她,就连她哭了,都怕她犯病,总低低安抚哄着。
他修长手指慢扶住她的瘦弱腰肢,摸到寒意,握她的手,低头开口淡道:“谁打的?”
她没瞒着,回他道:“丽妃娘娘,她不喜欢我。”
谢沉珣缓缓抚摸她脸颊上微微被指甲划出的一道细血痕,虞翎埋头进他宽厚胸膛,也不说话,她身子柔软,缩起来时小小一个。
作者有话说:
来吃了,发30个红包赔罪!
第二更在十一点到零点之间
第79章
虞翎得皇贵妃钦点,出生没多久就被选中定亲,皇贵妃认她这个未来儿媳妇,那虞翎的位置便是稳稳当当——她身后最大的靠山,不是侯府,是皇贵妃。
如今皇贵妃自身难保,像虞翎这种借住在侯府的商户女,和未来夫婿关系还不怎么样,便相当于孤苦伶仃,没人会花大力气护。
而丽妃,一直是圣上宠妃。
虞翎身子到处白|嫩,被打一巴掌,白皙脸颊上就开始红肿,但她性子安静,什么都没说,只轻伏在谢沉珣胸膛,困得睡过去。
马车角落里备有一床薄被,谢沉珣拿过给虞翎盖上,他没让马车直接回府,差马夫先转去一间僻静医馆,让人去拿些消肿的药膏。
虞翎脸颊被轻轻揉着,凉丝丝,她今天一天都困得不行,也没睁开眼和谢沉珣说话,只被他亲了好几口,觉得热了,喉咙里才发出烦恼嗯声,让人怜惜。
谢沉珣是高大的男子,手掌也大,覆在她的漂亮面庞,手臂又把她抱在怀中,这个动作让人觉得安全感十足,隔绝他周围淡淡的冷漠。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想让任何一个人掺和在他的计划里,只她是个意外。
虞翎只是想小憩一会儿,但谢沉珣的怀抱太让人生出困倦之意,等她清醒过来时,却是在一间不认识的卧房里,等看到伺候她姐姐的张妇人给她端碗暖身子的清粥时,她才意识到什么。
谢沉珣把她送到她姐姐这里。
虞翎手捂住脸颊,撑床榻慢慢坐了起来,她问:“姐夫送我来的?”
张妇人把托盘放在一旁,把粥端给她,道:“侯爷说翎姑娘在宫里遭了无妄之灾,今日在这住下,暂不用回侯府,其他事情交由他来解决,翎姑娘是遇到什么事了?”
虞翎愣了愣,她以前想过谢沉珣在丽妃想要用孩子陷害一事上插过一手,便没和他说太多今天在宫里发生的事,只心想他这是要怎么解决?
丽妃可不是随便能动,她那位父皇还在兴致上。
她只慢慢接过那碗粥,轻叹道:“没什么,从前招惹过丽妃娘娘,她记了仇,在出宫路上拦了我。”
谢沉珣的事不是她随意能插手,他不在,也问不出什么。
丽妃失子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张妇人也听说过,虞翎没受什么惩处,大多都认为圣上是看在皇贵妃的面子上放过她这个小女孩。
现在丽妃能来给虞翎脸色看,该是见皇贵妃落魄,来给未出世的亲子报仇了。
张妇人父母双亡,被虞泉救过一命,感激至极,在侯府当丫鬟伺候她,也听过不少这种事,道:“从前皇贵妃娘娘还关照过一次泉姑娘,可惜娘娘金贵,不是普通人能见到的。”
皇贵妃待在深宫里,不常出宫,别人偶尔见一次就已经算运气不错,虞翎抿着唇,脸上已经没有刚开始的红肿,只还有些疼,抬头道:“我现在好多了,姐姐怎么样,我能去看她吗?”
“小周大夫在给她活动筋骨,翎姑娘待会再过去。”
虞翎轻蹙娥眉,这座宅院虽坐地广,但人烟不多,由虞翎所见,似乎只住了三个人,只张妇人一个女子,留个男子和她姐姐单独相处,就算是大夫,也太放心了些。
她轻声开口问:“他可是喜欢我姐姐?”
张妇人脸色微变,似乎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同她双眸对视时,又看出她的认真,迟疑半晌,道:“泉姑娘平时嘻嘻哈哈,在翎姑娘面前却最要姐姐面子,不想让姑娘觉得她三心二意,这些事我不便说,虞姑娘也不要问了,只需知道小周大夫和她关系很好。”
虞翎微垂眸,听这个回答也听出些什么,她慢慢捧着碗,沿着碗沿喝一口清粥。
倒难怪谢沉珣会提前带她来看她姐姐,或许他想要她看的,是这位小周大夫。
她道:“只要是姐姐喜欢的人,我都会认……我倒有一件事想问,望夫人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姐姐到底是为什么病成这样?你不用瞒我,我心有准备。”
张妇人一顿,安静良久,被虞翎眼睛看得无奈,最后道:“泉姑娘身子有疾,但醒不来,是心病太重,若不是小周大夫尽心尽责,她怕是要熬不过去的。”
她没说是什么心病,虞翎也没有问。
侯府规矩虽多,但底子厚,府中就算是勤俭,但比起普通人家,还是奢贵,虞翎这身子吃不了太多苦,她在侯府的待遇和主子一样,有时还比主子要好一些。
这座宅院只看着大,其他东西都不及侯府,就连新打扫出来的这间屋子,都是谢沉珣以前因事过来却耽误太久而专门打扫出来的,只显得有些冷。
虞翎姐姐那间屋倒暖和,虞翎想见姐姐,倒巴不得一整天都陪着,被带过去后,坐了旁边,眼睛又红了许久。
她拧干热帕子给榻上姑娘擦手。
虞翎回京至今,受过的委屈不少,和谢沉珣说起时,半遮半掩,知道他不会怪罪于她,才敢把事情都说出来。
在自己姐姐面前,才有些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