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珣到底是最疼她的,道:“哭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我处境,还总这样瞒我困我,”虞翎低泣道,“你就是仗着我一直喜欢你折腾我。”
放在她腰上的手力气又重了几分,谢沉珣喜欢她的声音,亦知姑娘家的薄情。
他跟她在一起这么久,得到的喜欢没有几句是真心,但他还是闭上了眼,开口道:“你若再哭下去,我便立即办了你。”
虞翎哭声瞬间小了许多,知道他话少,但说得到做得到。
她问:“那你不生气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牙疼去了一趟医院,写得不多
明天应该完结了
第116章
虞翎问谢沉珣生气了吗,他只道了一句没生她气,但虞翎还是敏锐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对劲。
她看向他的眼睛他,眼眶盈润,又轻问道:“你还在介意我和齐三公子的婚事?”
谢沉珣安静下来,没回虞翎,只握住她的手,朝外让人进屋里掌灯,备膳,要牵她到一旁。
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尚有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小儿郎心思。
虞翎抱住了他,让他脚步顿住,进来的丫鬟瞧他们站在屋里,也识相地没走进来,退出去。
虞翎道:“我原是想嫁齐三公子,心想嫁过去也好,断了和你的关系,这样就不会牵连到你,谁知你匆忙赶回来,可圣上那时又不知是从何得知娘娘的事,他不会给我好脸色看,你若是帮我,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谢沉珣缓缓开了口道:“以后别说那些话,不要和旁的男子亲近,遇事了别自己瞒着。”
他不如别人想象中公正,心中所想的是拿她姐姐来做要挟,逼她安安分分待在他精心为他准备的牢笼里。
虞翎再怎么猜也不会猜到他心里想的是这种东西,只轻声看他道:“那你若是有事,也别瞒着我。”
她的撒娇在谢沉珣这里,大抵是最管用的,他慢慢摸她的头,还记得她第一次看自己时的干净眼睛,道:“齐家那里你不用管,记住你身上没有婚约,日后就算再嫁,也只能嫁进侯府。”
齐家嬷嬷和丫鬟现在都近不了她身,虞翎轻轻嗯了一声,认真道:“我是真心喜欢你,不想和你闹别扭,也不想你生气。”
她的娇气听话总是容易激起谢沉珣过度的保护欲和侵占感,谢沉珣慢慢抱住她的后背,他的力气很大,下巴靠住她的肩膀。
虞翎手指轻抓着他的衣衫,随着他,又轻说了一句:“若你愿意娶我,我愿意嫁你。”
谢沉珣深呼吸一口气,什么也没说,等听到虞翎肚子叫出一声,才放开她,让丫鬟准备晚膳。
虞翎见他反应平平,还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心想明明他以前是在乎这种事,怎么突然之间就不喜欢了?
等用完晚膳,谢沉珣叫了沐浴的水后,她才体验到了什么是男人心思深不可测。
他宠她,所以不在她面前暴露太多的想法,怕她会害怕,但床事之上他多控制不住暴露强势的本性,佳人在侧,终难抑制。
等第二天她疲累醒来时,谢沉珣都没走,他习惯早起,只披着衣衫靠在床榻上看书,一只手搭在虞翎肩上,给她压住被子,身上气息看起来平和了许多。
虞翎浑身都有些酸,但她昨天才听魏翘说元辅逼着要见圣上,皱眉问:“你不出门吗?”
他要是不走,宫中出事他也管不到。
谢沉珣低头见她醒来,合了手上的书放在床头,躺回床上,抱住她道:“中午再走。”
他做事极有分寸,既然说了中午再走,那说明有没有他都没什么事,虞翎闭上眼睛打哈欠,靠在他怀里,说:“你以后要是过来,提前和我说一声,姐姐知道我喜欢你,但我还是有一点不好意思,你避着她。”
谢沉珣低应了一声,道:“她过段时间去侯府住,人既然还活着,也是时候该出来,免得没了身份,不管做什么都不方便。”
虞翎愣了愣,道:“你要做什么?”
“还她自由,”谢沉珣道,“我和她的婚事本就只是为你而办,她心中另有人,和侯府绑在一起,小周大夫也不会乐意。”
他这意思,是要帮她姐姐恢复身份,然后和离。
虞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还安安静静的,外边就有丫鬟来禀报,说燕王世子妃邀她去做客,谢沉珣说拒了,丫鬟应声是,退了下去。
她抬眸问:“你怎么随意替我拒了?”
“世子妃最近几日同世子外出,去京郊还没回来。”
虞翎心中顿时有疑,道:“那谁想要见我?”
谢沉珣按住她的细肩道:“没什么,许是有人知道你与我关系,想让你过去问些东西。”
他似乎不想多说,虞翎只静静看他,蹙着眉,道:“你这回不告诉我,下回你不在,我可能就直接去了。”
燕王世子妃和泉姐交好,她自是没有害虞翎的心思。
谢沉珣手指慢慢抚平她眉眼,最后开了口道:“燕王与圣上虽是亲兄弟,但二人之间关系没别人想的那么好,他失臂之仇记恨在心,底下侍卫又被圣上监视,那些人脉势力由我早两年接手,今天想见你的,或许是他。”
谢沉珣总是在外忙碌,虞翎先前以为他是朝堂之上事务繁忙,却没想过他会在暗地里和那么多人有牵扯。
可她还是觉得不对劲,问:“他怎么让人到虞家这里来找我?我只和世子妃熟一些。”
“他喜欢我母亲,一直想催我给母亲报仇,”她问什么,谢沉珣便答什么,怕她真的会突然应约出去,“你和我的事,也是他捅到圣上面前,想逼我动手,如今来寻你,约摸是想用你逼迫我,这种事我会和他说明白,用不着担心。”
虞翎久居在京外,不曾多有关注世家家那些弯弯道道,但谢沉珣在侯府养了二十多年,有自己的打算。
燕王是圣上亲兄长,同气连枝,关系亲厚,由他出面说话,比旁的臣子要有用得多——纵他帮谢沉珣不一定是真心为侯府着想,但他一定不想要圣上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