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
想起自己刚刚被瑞斯迪亚投入地下时候的事情那些岁月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试图想起来被关入地下神牢之前他到底做了些什么,遗憾的是那实在是过去太久了,以至于他的记忆有些模糊。
众神惩罚他的方式真是别具一格。
想到这里,老龙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是的,他以前并不喜欢音乐的,甚至觉得黎神那个家伙实在是娘娘腔。
他将手指放在琴弦上轻轻的抚摸着。
被瑞斯迪亚撕去双翼,投入神牢之前,和自己一起掉下来的也就只有这把属于黎神的琴了,他不知道那家伙是故意的还只是一时产生了同情,反正他一开始用力地用这把琴去砸那些闪烁着荧光的矿石。
指甲抓出鲜血也没有人回应,震天的龙吼让任何生物都不敢踏足这片土地。
然而那是开头一两百还是一两千来着反正就是开头那些时间,他所做的事情只是怒吼,用力的试图将黎琴砸坏。
然而不愧是黎神使用的琴,不管他怎么砸,那东西依旧完好无损。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在无穷无尽的幽暗岁月里,在只有他和这把琴的岁月里,他已经忘记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弹唱了,然而在他终于似乎找到了一点除了睡觉挠墙和怒吼之外的兴趣之后,他又体会到了另外一种痛苦。
歌者没有听众的痛苦。
他不喜爱,后来不得不喜爱,最后也变成了真的喜爱,可当他喜爱的时候,这喜悦却无人分享。
他苦笑着揉了揉眼睛。
多久了
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关在这里多久了。
暴躁的脾气也被摸得荡然无存。
虽然不知道现在在自己头顶上那个孩子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能确定她并不是龙,他不知道这么久以来到底为什么自己一个同类都没有遇见也已经懒得去追究为什么没有遇见,他已经觉得这些事情都无所谓了。
手指在黎琴的弦上拨弄出一个音符,黑暗中的光芒突然大盛,他扭过头去用手臂挡着眼睛才免于被那光芒刺瞎的命运。
“这可真是稀客。”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龙王修达,很久不见了。”
“别叫我那个称呼了,”修达笑着摇了摇头,然而闭着眼睛也觉得眼睛有些刺痛,他在这一片黑暗之中禁锢的太久了,骤然接受这样的强光简直比受刑还要痛苦,“你倒是别来无恙,瑞斯迪亚。”
女神收敛了身上的光辉,她手持利剑表情庄严,身上穿着甲胄,俨然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模样,公正与战争的女神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美貌却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芙洛达玲娜觉得我应该来看看你,所以我就来了。”
“啊,是吗那真是谢谢了。”如果是以往的话,听到这样的说话方式,修达大概已经拍案而起怒吼着张开翅膀把这么说话的人掀翻在地了,而如今被锁住手脚,连脖子也被拴上狗链的他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既没有嘲讽也没有不甘,只是简单的,毫无感情起伏的说了那么一句,“为我向梵恩雅带去祝福。”
瑞斯迪亚垂下眼,过了一会她这样回答道,“以芙洛达玲娜之名,如果你现在”
“我不屈服。”修达嗤笑了一下,只有这一刻他的笑容才像是讽刺一样,他终于让自己的眼睛适应了这漫长岁月中不曾见到的光,抬起苍白的脸挂着嘲讽的,胜利者的微笑一样对着面前光芒万丈的女神笑道,“我不屈服,哪怕对象是诸神也一样。”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用歌咏一样的语调吟诵道,“往东方去吧,那里有个少女,她将一生坎坷,她将不得善终,她将痛苦难当,她将终成神明。”黑龙王修达昂起他的头,既不是挑衅也不是宣战,他站起来看着瑞斯迪亚,“婆罗安多罗娜,众神就是这样的家伙,我不屈服,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屈服的。”
瑞斯迪亚对于他咏唱出那个当年的预言并没有什么感触,只是转过身去,“哦。那你继续呆在这里吧。”万丈之光消失于她出现的地方,神牢再度回归阴暗。
修达垂下眼抚摸着手上的黎琴,轻轻的拨弄了一下琴弦,缓缓的哼唱了起来。
“嘿,纳尔碧绿的河水哟,你去往何方”
是啊,去往何方呢
、第70章城
没有再听到恼人的歌声这件事情让卡莉法终于找到了好好睡一觉的机会,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自己整整睡了一天。
卡莉法摸了摸因为一整天没有进食反而不觉得饿了的肚子,从旁边的补给袋里拿出了一个杂粮饼掰碎了丢到陶瓷碗里倒了点水进去,杂粮饼吸水膨胀了一些,她用手指戳了戳那碗膨胀起来的东西,拔出手指的时候那洞甚至没有被那棉絮状的东西填满。
“唉。”她眯缝着有些肿了的眼皮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因为她自身带着龙威的关系,总之这一路上不再有其他的东西来骚扰她了,连树妖都没有一只,她吞了口口水,抓起一点泡发的杂粮饼塞进嘴里没怎么嚼就咽下去了。
这东西没什么味道,被水一泡看上去像棉絮尝上去也像棉絮。
“根本就是棉絮吧。”她小声抱怨了一声,然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仔细想了想才发现今天似乎太安静了,安静到只有马车颠簸的声音。
那歌声听不见了。
她觉得松了口气。
这大概就意味着她以后都能睡个好觉了。
“你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克莱夫觉得比起以往遇到的客人,这个女孩实在是太过孤僻安静了,她很少说话,更不要说最近表现出的那种整个人都没有精神的装态,在那之前她就已经像是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人了。
一直阴沉着脸的人脸上露出一点轻松的表情都会很容易就被人捕捉到,所以他觉得这孩子今天大概心情不错的样子虽然不管是阴沉着脸的理由还是烦躁不堪的理由或者高兴的理由她都不会跟他提一个字。
这孩子太阴沉了。
好像这辈子就没啥能让她觉得高兴的事情,“我说我也不是想倚老卖老什么的但是你总是板着一张脸没什么意思啊。”老头拿下嘴里叼着的破烟斗对女孩这样说道。
“啊”卡莉法扭过头去看着这个满脸岁月沧桑的老人,过了一会后摇了摇头,“哦。”她点了点头,继续阴沉的缩成一团。
不管过了多久这个习惯依旧是改不掉,没事喜欢像地鼠一样缩成一团。真是阴沉过头了。再次企图用跟她聊天来排解渡过南方线的无聊时间的老头只能闷闷的抽了口烟,放弃了跟她聊一路见闻这样的事情。
然后他听见女孩问了一句,“等到了上苏茉,还会是一个码头吗”
这算是她第一次主动问他问题,克莱夫扭头看了看这样问他的少女,“当然不止一个码头,出发的码头其实也不知一个,很多不一样的码头分散在靠近南方线的城镇里,即使是从同一个码头出发的把头队伍也很少在上苏茉的同一个码头遇见你是在害怕遇到那些精灵吗”
卡莉法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并不想遇见他们。”然而却没有承认自己是害怕遇见,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觉得和他们冲突实在是太麻烦了。
一老一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克莱夫终于像是找到了憋了好多天话痨的发泄口一样跟卡莉法说起了一些足以拿来解闷的趣事就这么走上好几天一句话也不说人会疯掉的,克莱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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