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话说,学得文武艺,献给帝皇家。
席却是嗤笑了一声,不屑道,“你说的是今天见到的那个,以为牺牲一个没养好的儿子,到场扇一巴掌做做样子,就能置身事外的雄妃?”
“我讲句公道话,要说养废了,还真不怪那位狗叫的,他们的智商和手段,往往是一脉相承,一蠢到底。”
顾云沉思片刻,试探着又道,“难道是去了学校,成为教学者?”
他并未去过时常听闻的雄性学校,但既然有培育的课程,那必定是有对应的讲师。
“学校?”席的眼底划过几分玩味,他道,“那确实是过去挑选雄奴的好地方,往往是从学校毕业的优秀学员,才有进入帝宫之中的资格。”
“他们所学的课程,所擅长的技巧,恐怕和你所指的那些特长,不太一样。”
顾云继续想了想,却并未得出更好的结论了。
如果还有其他的选择,那便是他此时还未接触到的信息。
顾云老老实实地主动问道,“是奴愚笨,实在不知。”
席却是冷不丁笑了一下,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他坐起身来,随意地用手掠过这名雄奴的乌黑发梢,对方从头到脚,再到头发丝儿,的确都很合他的心意。
席披上了外衣,给那名雄奴盖上了一张舒适的绵柔薄被,临走前微微侧过头,淡淡地说道,“他们都死了。”
顾云顿时瞳孔微缩,怔了半响。
……
席没有走远,他去到了宅中的后园内,那里干爹已经在等了。
席知道程水青会很快找过来,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伽帝定会勃然大怒。
留在宫里边告状自然是好的,可是告完状后,总的给帝王一个面子,好好地审一审,不能当场逼得太紧。
更何况这里头,还掺杂着各方势力,弯弯绕绕,浑水摸鱼,正好有借口严查一轮。
席来到凉亭内,看着已经在泡茶吃果的干爹,直接问道,“那边什么时候给出交待,本周内?”
程水青示意干儿子坐下,没怎么认真地斥责了一句,“那边可是皇族,老的护大的,大的护小的,哪有你说得这样轻松。”
席冷冷地回道,“今天我看在你的暗示上,没有直接动手,可不是为了等一年半载,然后眼看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程水青笑了笑,亲自给这名天生反骨的雌崽子倒了杯茶,道,“用不了这么久……你想怎么办,可以先说说,我努力实现。”
席听了这话,毫不客气地开始坑爹,指指点点,就差没有把那些皇族安排个遍了。
程水青对此很是无奈,然而没办法,毕竟是自家的崽子,还是一言不合就要暴动的那种,他是个不负责任的干爹,就会无理由宠溺。
两位在凉亭里边商量着这件事情,很快便过去了一个时辰。
程水青放在手里的茶杯,不轻不重地开口说道,“你新收的那名雄奴……能耐不小。”
“据证词所说,他在被碾碎了一只手,并且被压制着的情况下,直面在场的两名雌性护卫。”
“其中一名,被他踢碎了下巴,挂在房梁上,脑子还处于昏眩的状态。”
“另外一名反应及时,马上进入最强战斗的姿态,可就算那样,也没能当场击杀掉他,反而让他借力逃了出去,等到了你的救援。”
程水青磕了一把坚果,道,“这可不是普通雄性能办到的事情,更何况他竟还只是一名毫无血统和天赋的底层奴隶。”
“今天在帝宫里边发生的这一幕,实在是太扎眼了。”
席无聊地用顺了顺他浅金色的发丝,觉得黑色和金色还挺搭配的。
他慢条斯理地回道,“我在成年礼上,唯一新收下的雄奴,当然不会是什么平庸之徒。”
“如果有谁羡慕、嫉妒、憎恶,那就抱歉了,不可能送出去,如有不服,欢迎来战。”
程水青瞪着眼道,“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这名雄奴的表现……连伽帝都过问了一句。”
程水青并不赞成干儿子的率性行为,他提醒道,“更何况,他来历不明,又调查不出,本就是一个定时危险物。”
“如果真的一无四处,那我还能放心一些,可现在……”
席一脸无谓地淡然道,“没什么好担心的,您该不会觉得我会栽在区区一名雄奴手中罢。”
“那未免也太贻笑大方了。”
程水青见说服不了席,只好暂时作罢。
他临走前,忍不住叮嘱道,“那名雄奴最好不要再出现在外边了,你可以让他就在宅子里活动……”
席却是摇头道,“有好东西不拿出去,得瑟炫耀一下,难不成关起来压箱底,等着发霉么?”
“那万一又惹出了什么事情来……”
“是他惹事吗?”席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程水青一时无言,他只好苦口婆心地劝道,“是谁先动手,那都不重要,今天被伽帝提了一句,明天就有可能被各方盯着,这次既然至少会牺牲掉一名皇子,难道他就能够不受丝毫牵连吗?”
“光是对皇子不敬这条罪,都够当场杖毙了,你别忘了,雄奴可是没有什么自卫反抗权的。”
“他敢反击,这就是原罪!”
席神色不变,却是冷笑了一声,道,“这就是那边用来拖延时间的借口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