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医院学校被破坏推平“不”黄源对着这些破坏者的狂笑吼到。他的声音并不能划破长空,没有人能听到他的怒吼。
开什么玩笑带着无奈的神情,熟悉的同事一个一个地或不舍,或不满地向着门的另一侧走去。所有能带走的都打包装车,不能带走的都准备好了爆破装置。一切即将回归原点,好像这个传送门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帝都的火光照亮了一个跪地的男子。他的眼泪正腐蚀着大地,背后则是无数被炸裂的,被手刃的,被毒杀的尸体和一个巨大的行刑台。
黄源把目光放远,行刑台上几个人的身影变得更加清晰。他们在绞刑架上被高悬,红色的血滴到木板上显出龙的图形。不甘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仿佛即将射出复仇的火焰。
这样的行刑台布满了整个埃尔塔。所有的工人,医生,农技员,教师都被处死。绞架林立,哭声哀鸿遍野。黄源似乎在其中一个上面看到了罗绫他伸出手来,但是好像离他的挚爱越来越远,他已经站在通向传送门的列车上,由不得他回头
而远处巨大的带着银光的终极毁灭武器则刚刚突破天际,这个世界即将迎来诸神的黄昏。
“不,不,为什么是这样我不能接受”黄源几乎咬碎了钢牙,怒目圆睁带着悲伤和愤怒,就这样要跨过传送门,此时他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把手枪。
他拿起枪来,摸了摸光滑的枪柄解开保险,枪突然发出了响声
“普通的dis我们普通的摇,旁边普通的路人”
原来这是梦啊。初夏午后的阳光已经变成了夕阳的轻抚,只留下真实的幸福在屋里回转。
“喂”
“我塞你老母喔。老娘下班在门口站了十几分钟了都不见你人,人在哪啊”
“啊在睡觉”
“你真是会玩,会玩,赶紧的来接我,还要去见我妈呢,真会睡一觉到六点我数到三,你要是不能到我就拿眉毛夹就拔掉你十根胡须”
不知道为什么,黄源此刻听着罗绫的招牌酸是如此地亲切。梦中的大部分细节开始被他的大脑逐渐忘却,而最刻骨铭心的幻痛却久久挥之不去。平时没有珍惜的那些斗嘴扯皮,在现在的他看来简直是天籁之音。
“好好好,你等我一下下我这就下来。”
华灯初上,尾灯在路面上无声地滑行。
“我说,你今天是不是有点不对劲”罗绫一边把头发重新整理一边盯着正后视镜里的黄源问道。
“做了个噩梦。”黄源如实回答。
“啥噩梦啊你考博了还是出国了”
黄源决定撒一个无关痛痒的小谎,装作老实回答道:“我忘了耶。”
“唉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罗绫掏出手机开始刷微博,“看你这么沉重还真是多年未见呢。”
“刚从异界回来当然要沉重一点了。”
“哦,话说那个闹得很大条的韩德尚,你见过他吗”。罗绫紧接着话茬,看着热门新闻问这位“埃尔塔热点问题万事通”。
“一面之缘确实是个可怜人。新闻上说什么了吗”。
“说有人在机场列队迎接,给他设酒宴接风洗尘还有人给他募捐来着,还有深井冰谋划着给他找对象真是无奇不有。哦,对了,还有广告商找上他要代言什么来着。”
黄源差点没一口茶喷到方向盘上。不过他不知怎的心头一紧,又浮现出老韩那种空洞得幽怨的眼神好像不知道才在哪里看过,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不管它了。把未知的悸动抛到脑后,我们的小伙子黄源就要去见他的大母狼,呸,丈母娘喽
第三十一章一笑无力泯恩仇
相比于高调“出狱”的韩德尚,另外一位归国幸存平民赵海洋的媒体关注度可没有那么高。一方面是他没有弄出老韩那种特大幺蛾子,另一方面是他还没有出院。
赵海洋家里说得通俗点,那就是土豪。可偏偏久经商场的老赵把小赵的钱包卡得老死,小赵在小长假里就只好坐着大巴和他女朋友去隔壁省兜兜风了,可偏偏又出了这八辈子大霉的破事。为了这事儿,小赵他妈没少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数落老赵的不是。老赵被吊起来批判一番可能还好受点,总比看着老婆哭的不省人事来得好吧。骂骂自己还有点良心安慰
还好,传送门后传消息说活人能回来了。老夫老妻立马啥也不顾不上了,立马到场迎接,跳着脚等完全盘体检立马拍着胸脯把小赵拉到了首都某大型医院,连带请心理医生来心理生理双恢复。
小赵回来了,他女朋友没回来。就回来了个骨灰盒子赔偿的巨款到了,人没了。为了这事,小赵可不比人爸妈难过得少。钱对他来说不是问题,情才是问题啊。
尽管被埃尔塔的大公主派涅依照兄长的命令出手庇护,固然衣食无忧还不用像别人饱受皮肉之苦,但正因为如此他对失去大学四年来的依靠而悲伤不已。或许白日里心理医生的开导能让他暂时把老臭的脸松懈些许,玩一玩手游看一看暴o大事件之类忘记苦恼,但病房无人的深夜,他依旧会对着过去两人的聊天记录,网络相册而偷偷落泪。
如果说手机平板被抢走也就罢了,好歹刺痛人心的回忆也跟着远去但是信息技术的发展在此时显然不懂人心,那些刺猬一样的回忆依旧好端端地存在某个服务器的深处,只要稍微受冷,赵海洋就回去回忆里寻求安慰,而抱得越紧,他就越是伤痕累累。每当放下手机,他就越发感到自己的无能和悲痛。
与此同时,早就已经出院的三个大男人则在河南某地,韩德尚的家中喝着小酒。
除了韩德尚,一位是大巴司机林开山,另外一位则是化学教师王立群。
“王老师,您来一根“林开山放下渐空的酒瓶,掏出一盒软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