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怪也怪。埃尔塔不乱的年景里自己哪能找到这么多的活儿接在那时候需要大量船运的仅仅只有魔粉季和小麦季的各种大宗货物,在其他时候只能是定期跑跑海货内运的业务,以及短程的临时委托
船只刚抵达商人所委托的目的地,往往船上的货物就立刻销售一空。数清赚了多少金币之后,自觉油头粉面盆满钵满的商人们自然是立刻催促船长返航再去门东市捞一笔。什么要休整没事,被金钱塞满了理智的商人立刻掏出更多的金币:佣金加倍
期间密涅瓦河上还发生过不少故事。例如某些船员们一致觉得商人和船长过于不厚道,趁夜把他们丢到河里霸占了所有财货,尔后又因为分赃不均大打出手,最后弄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又或是埃尔塔各地崩乱开始而双月教军仍未到来的秩序真空之中,各地水匪陆贼对船上财货眼红许久,在险滩或锚地伏击过往货船夜色中一旦船员松懈让他们得手,往往全船连人带财一齐两空,命丧黄泉;
尽管有钱拿,能够尽情享受陆地上的美味佳肴,上了岸还有美酒和美妓尽情享用。可船员和船长们都过得越发地不踏实。直到某一次抵岸之后,盾城的港口公告板上突然贴出了一张告示:异界人正在购买船只和雇佣船员,其待遇之丰厚和明确,让整条船的上上下下都敲定了主意。
这正是“密涅瓦河航运有限公司”的招聘通知。与此同时,从国内运输来的内河自航跳板驳船的预制套件也逐步运抵盾城近郊的盾城造船厂。
内河自航跳板驳船吃水浅,对航线的要求不高,对码头吊运机械的要求更不高。以载重量达到将近三千吨的船型来说,满载吃水不过三米出头的适航性实属逆天。在门东市到盾城这段航线条件不好的地段已经修筑好公路铁路网的情况下,盾城到加西亚全航线完全可以放手让埃尔塔人操控这些大船完成各种建筑材料的运输任务。
“大船”,这是加入了“密涅瓦河航运有限公司”的埃尔塔人对这些内河自航驳船的称呼。内河行船比起海船那叫一个风平浪静,一千吨的自航跳板驳就足够让人俯身船艏,高举双手做泰坦尼克号经典姿势实在是太平稳了。
钢铁为什么能浮在水面上如何用无线电接收来自航运调度班和码头办公室的指令如何在大雾天气当中安全抛锚和保证不被其他船撞到密涅瓦河哪里真正有暗礁,哪里又适合泊船
这是船长们和水手们全新的一课,在这之后,他们才登上了现在航行在密涅瓦河上的绝妙风景
经过了挖泥船的疏浚,以及巡逻艇的超强度火力威慑,密涅瓦河从加西亚到门东市的湖区再往西一切适合航运的河段都已经完全平靖。所有的渔船均要插上特制的荧光标识旗才能捕鱼,同时捕鱼也有网眼和航道限制换言之,要是堵在了自航驳的航道上还不知道给大船让路,一不小心撞沉了可不管捞,自己爬上岸去吧。
原本船长佣金全收,然后给下面的伙计包饭和自行决定分红的时代也成为了历史。在“密涅瓦河航运有限公司”的章程之中,上到船长下到水手都不对这艘船保有拥有权。虽然船长又倒退回“被雇佣”的状态,然而同样丰厚的待遇使得在不同的船只上贯彻同样标准的规章制度变成了不是仅仅只有个人魅力高和懂得驭人的船长和管理层才能做到的事。从这一点来看,高规格的待遇完全是值得的。
思绪万分之中,船长的卷烟也烧到了烟嘴。驳船的前方就已经能看到忙碌的卸货码头,也正是本次航行的终点。码头上面喊着号子的年轻人和他船上的一样兴奋无论是这里的工地,还是自己的船,亦或是加西亚前方的重建工作组,肯定都已经知道了埃尔塔全境解放的消息。
“编号驳1024,是载运标准轨和油漆是么”
码头上激情澎湃的号子此起彼伏,交接的二人都不免加大了音量。
“嗯,对的。这里是货单,请你方验货后在这里签字。”船长看了看身后开进驳船的叉车,一脸轻松地又拿出了烟卷盒子。“门对面中国来的好兄弟,来一根”
“谢谢,但我没抽。”前来交接的是铁建某工程队的外派。前几年他这样的毕业生还是香饽饽,现在就算是学得一身十八般武艺全齐也只好来这里找活儿干。在传送门那边看来,他们干的是别无选择的苦差事,而在这里他们就是埃尔塔人眼中算无遗策全知全能什么都会却又不摆架子的天神下凡
哪有上面来的大人物愿意和工人一齐蹲土坷垃里的不不不,这个出发点完全错误。哪有上面的王公贵族愿意敞开国库就为了疏浚几条河流,和修起让平头百姓乘坐的钢铁快车能行走的道路的做梦吧啊。
这样的明君,整个埃尔塔大陆上自从有历史以来都屈指可数。在这之后,所有的君王或者割据君王都只是在他们的基础上缝缝补补这还算好的,不缝不补任这些费巨大人力修筑的水坝,官道,桥梁在风中腐朽都是常态。而高坐中央地区首都高台上的人只需要微微点一个头:这锅,地方官自己征税来背吧。中央会记住你的励精图治
同时明君和庸君加上昏君的比例在地方官这里也是同样适用。一个工程下来,只吞食边角款项,或是拿着免费的民夫为自己建点小工程就已经是开明至极,直接大张旗鼓征税之后搞出俩桥墩的断桥或是把古道再撒一遍黄土,下雨之后立刻恢复原样的地方官可是大有人在
现如今新埃尔塔皇室出钱出力呸,埃尔塔皇室早就没有半分钱,中国人出钱出力帮他们建设起这些看着壮观或不起眼但是用得舒服的工程,工资又是实打实地落到自己头上,这些人不是天神下凡是什么说句实话,要让吃饱了饭的工人们感恩戴德地天天用八抬过肩的大轿子把中国的技术员和工人们上工抬到工地,下工抬宿舍他们也愿意。
然而驾驶工程机械,不懂埃尔塔语驾驶员和维护人员也好,接受过埃尔塔语培训的工程管理人员也罢,除却两边交流不多之外没有人摆起这么高的架子。中国籍工人的食堂如果埃尔塔工人愿意花额外的工资而不是吃免费餐的话也可以去享受一番;两方的宿舍区看起来更没有什么差异,只不过是中方这边还多了几台空调而已。
这些船长或许看不出来,但是在密涅瓦河上和他一样操纵自航驳船和其他船只的也不乏中国人只是那些他所佩服的老船工操纵的驳船更大,快艇更快,清淤船看起来更壮观。他们的穿着也和他,以及他手下的船工差不了多少。
一样的白背心和安全帽,宽大的,装着工具的短裤,一样的劳保手套,一样的机舱油污不知为什么,来自异界的中国人居然舍得和自己做着一样的事情这一点让船长很感动。同时他也相信着,埃尔塔人像他这样跟着中国人的步伐走不会有错他们自己都在走呢,要摔也是一起摔,男人三大铁之中的一起住过院放到哪个时空的雄性社会动物之中都是通行法则。
“好,总数目大概就是这样没有错。谢谢你的提前到达,船长。”不出五分钟,叉车就配合着码头旁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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