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之前说的,靠学识能够养活自己的自夸自耀,也应该不是说大话吧”
沃尔芙停顿了一下,又轻轻摇了摇头。
“我刚刚说你是我的妻子,你生气了吗”
克拉夫可以看到沃尔芙在兜帽下露出的脸蛋迅速变成了绯红色,然后才看到她笨拙地摇了摇头。
“那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克拉夫得寸进尺,用穿过沃尔芙指缝间的手指尖开始玩弄细腻的手背。
沃尔芙的脸彻底红了,红得比她在加西亚近郊果园里的树上摘下来的苹果还要红。克拉夫这次没有得到沃尔芙的回复,只是看她的头更加得低下去,低到看不到她的脸。
但是他已经了然,他的沃尔芙用自己的方式回答了这个问题。
而在他们身前百余米处的吉普车上,刚刚的书记员神色严肃,身旁坐着的是解开呢子大衣扣子的营长。
“你能确定,她就是那门东市的政务委员会要找的红玉之瞳”
“是的,营长,我能确认。我以前曾经在加西亚做过抄书的活计,她给人的感觉不需言说,甚至不用她开口,我就能精准地认出那是学士小姐没有错”
“你该不会是一见钟情,爱上她了吧”营长哈哈大笑。“这描述,我怎么听着是坠入爱河的感觉书记员啊,你现在是前途无量,可不要因为一个女孩子,就像东战区的那个下士一样犯了大错啊。”
埃尔塔陆军在战时可真的是白玉无瑕,可一到战后情况就不太一样了。就在正好一周前,驻守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所有埃尔塔军都接到了一条全军通报。其内容之“恶劣”,言辞之严厉,堪称全埃尔塔历史上绝无仅有。
希尔齐港附近城镇内的驻守治安部队的一个下士,在街上和姑娘攀谈之后相约去了酒馆。最后他喝得烂醉和姑娘去摇床不算,去摇床之前还和人起了冲突,用军内教授的搏击术三两下就把对方打了个马趴。
这下可好了。不消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事儿主登门,带着特殊袖章的纠察就把这个夜不归营的士兵关了紧闭。带着酒气的士兵自然是含糊其辞,但纠察毕竟也不是吃素的善类,三两下就便装到城里摸清了士兵喝酒和摇床的证据。
这刚要发军区通报,这不巧嘛,事儿主瘸着腿拄着拐杖壮着胆子跨过河上的浮桥就来到军营这边告状。那场面,事儿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没法用缠着绷带的手擦家属拿着军队提供的面巾纸擦的,真是让人有些看不下去。
军区领导,也就是现在的团长听闻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那是一个勃然大怒,就差学着常光头对着墙壁丢茶杯。
至于让这位胆子比加西亚城还大的士兵差点被当做儆猴的烧鸡,那就是后话了。
“不不不,营长,我没有这个贼胆”说到这里书记员发现自己把引入的俗语用错地方了,只好尴尬地在营长诡异的目光注视下略作修改,“更没有这个贼心。我,我只是为了埃尔塔人民的幸福和未来着想”
“好了好了,反正你得记住,纪律方面的事情我们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这个来自前驻疆部队的营长稍稍放松语气,把背往并不柔软的仿皮坐垫上靠。但书记员完全能听得出来,这句话一点也不放松,绵里藏着的可是杀伐决断,说一不二的利刃。
“是”
“新埃尔塔军,是人民的子弟兵。”营长的嘴缝里,飘出了定音的重锤。“嗯,不过你说的红玉之瞳学士确实有查一查的必要,到营地之后你就先行回营部,由我来亲自接手山脊营地的一切事宜。”
就在此时,被插在吉普车副驾驶座储物柜前的对讲机也不甘寂寞,亮起了红灯。
“这里是侦察排,这里是侦察排喘气声,我军已经将维泰戈尔山东北缓坡一侧正在逃逸的路霸匪徒残党全部击溃,敌在被击杀排头之后立刻放弃逃逸并投降,侦察排现在正在清点人数,请兄弟部队各连,各排迅速给予护送以及镇压支援”
营长本来被车上的暖气弄得有些困意,来得比预期要快的捷报正好成为让他清醒的提神药。只见他一手从后座伸向前座,抓来对讲机按住按钮大声喊道:
“干得好,侦察排一个个的都是好样的回去我给你们申请个集体一等功全营的指战员们都听好了,今后要是能像侦察排的战士一样能一个人掰成两个,甚至十个用,你们也能一样立功行赏”
第五十九章不可避的寿命论
“能立功受赏的机会,对于你来说没有任何诱惑力么”
来到山谷中的军营房之后,营长毫无犹豫地邀请沃尔芙前来夜谈,不过克拉夫表达了些许担心,最后两方略微一交涉,就把地点设在了克拉夫和沃尔芙的帐篷里。
“诱惑”沃尔芙眉角微微颤动了一下。“当然,诱惑对于我来说是难免的。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在诱惑面前保留我的本心,希望来自异世界的,勇猛睿智的埃尔塔军将领先生能给我这个机会。”
听了她的这一席话,这边的营长不由得暗自感叹:这言下之意说得够诛心,也够味道。
这第一层意思呢,是希望“开明的新埃尔塔”不要强迫她。营长用了四分之一秒就把这层意思从茧里剥丝抽出,然而才发现茧当中还缠绕着第二层含义。
“野蛮的埃尔塔”都没能困住这看似弱小的智者。营长在几秒的沉默之中,用向上的余光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沃尔芙这看起来娇小的姑娘明显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不然何以独身在埃尔塔的茫茫原野和都市当中独善其身,不被流口水的匪徒和把口水擦得一干二净,冠冕堂皇的官僚贵族吃干抹净呢
她的面孔和妆容抛开美貌程度来说,都是典型的十几岁埃尔塔姑娘模样。只不过更加精致,而且得到过养护,明显是贵族之后。
而且最动人心魄的,还是那对眼睛。火红又透出温润色的眼球倒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与沃尔芙,“红玉之瞳”,面对面交谈的人都会感到那眼眶当中投射过来的极大精神压力
“我们埃尔塔军,还有新埃尔塔,是人民的军队,捍卫的是人民的权利。而新埃尔塔政府,则是人民的头脑,如果沃尔芙小姐您暂时不愿意加入您的智慧使它的集体决定更加睿智,更加适合埃尔塔人民的话,我们自然不会强迫。”
这句话也是说得漂亮至极。营长知道,完全没必要把沃尔芙话里的担忧说得具象化那本来就是红玉之瞳学士丢过来的姜太公牌鱼钩,谁要是真急急忙忙咬上了那就真的该在九月三十一号去乌兰巴托海开着雪风号驱逐舰对阵达萨比号战列舰,那就叫一个智商堪忧。
沃尔芙的意思本来就是“担忧”,而不是“指责”。埃尔塔新军能不能敢不敢扣押一个女孩子为政府办事是两说,起码她还不知道。所以呢,这个话里的意思你可以听出来,但不能说出来
“嗯,为埃尔塔国民着想的话,我会稍加考虑的。”沃尔芙干净利落的用虚词推掉了这份邀请函,转头看了坐在床边的克拉夫一眼。说句实话,他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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