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经没有士兵再听到培里耶的惨叫声,那是因为他的肺部经过充足的踩踏,再也泵不出哪怕一丝供他呼吸与呼喊的气息。没错,在队伍里跟不上前人的节奏留下空隙,然后又被逃命心切的后来者挤压推进便是如此下场毕竟没有人喜欢当那个面前最后只能面对一堵铁丝网墙,退无可退的傻子,清楚记得两堵铁丝网墙开口不对称,大小也不同的他们当然知道给自己留下哪怕一臂能够留空换行的空间,但这所谓的安全空间就成了他们最后的索命绳套。
“干什么啊,还给这些仓鼠开灯。”几乎打光了所有霰弹的杨仓管看着缺口外远方灌木丛前严阵以待的步兵班整齐划一的射击轨迹,一边从裤袋里摸出了最后一发塑料壳97式杀伤弹。他本来把这些军版霰弹留到最后为了一对多甚至是一对数十的决战,在先前的战斗中他用的是民版鹿弹,但越到后面往外逃脱的人越多,军版弹药并未让他获得比民版弹药更大的刺激。
“这该死的铁丝网,还有路灯都要修要换,也不知道仓库里的材料够不够”已经取得超神的他现如今的肾上腺素水平也在逐渐消退,疲劳和酸痛正在一点一点地从肢体末梢向大脑袭来,这让他只好倚在铁丝网柱上休息,听着远方的战报获取最后的刺激。
就在这时,培里耶将死未死的肥胖躯体在他面前最不合时宜地动了一下虽然哪怕就一下,但也被杨库管看了个清清楚楚。
或许那只是未死神经的异动,又或许是肌肉的自然痉挛穿着防爆服的无畏战士自然无从得知,但他也不想得知,而是从装填窗把最后一发杀伤弹装进了枪膛,对着那触电般扭动的躯体就是一发。
天地清净了。杨库管这么想着,然后就浑身瘫软,一屁股栽在了地上。
第一百零六章车轮战
防爆服的本意并不是要让人穿着到战场上去开无双做爸爸,而是为拆弹或处理爆炸物的的苦哈哈提供哪怕一点点,还要根据爆炸物当量和设计变动的生还几率
所以它很重,四五十公斤还是不包括杨库管携带的其他装具的重量,要知道这疯子还带了足够从星期五打到下星期一的弹药,无线通讯设备,甚至还有一把背在背后的工兵铲
武然放下手中的报告,用关怀傻子的眼神看了看面前躺在床上没伤没病但是动弹不得的无畏战士,哦,错了,是原无畏战士。
“啊,你来了啊。”杨库管听到塑料文件夹放在桌上的响声,这才睁开眼睛。“武大警长,来就来吧,还带啥东西,见外个啥”
武然臭着一张脸,没好气地回答道:“谁给你带东西哦,你以为有人会给你带水果我可没这么闲。看看,看看,这些都是上面连夜关照咱,让咱整的报告。你手能动弹吧能动弹全特么帮我签了。我已经帮你把报告写好了,你签个字总行吧”
“行,行。”杨库管刚想用肘子把自己支起来,就觉得肌肉的酸痛从一处牵一发而动全身,只好乖乖躺下,勉强伸出手臂转了个身抓住了武然递来的笔和文件夹。
“你这两天别想着动弹啦。”武然不无嘲讽地从身后拖来一个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军医说你是烧血开无双,要想站起来起码需要一个周末的时间调理恢复。让你浪看你怎么给下一任警察局长留好印象”
“你要离任这风口浪尖的,临阵换将不太好吧”杨库管受到了惊吓,这个换人的新闻来得有些唐突他还没从超神的兴奋中完全脱身出来呢。
“还不是那个自称是双月教会和平大使的塔利欧斯害的。丫的双月教会居然弄了个小屁孩子当大使,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武然在昨晚的风波之后一夜没睡,顶着个黑眼圈愤愤不平的样子颇为滑稽,“是刻意侮辱我们,还是双月教会已无可用之才真该死。要用大人的礼节接待个小屁孩也就罢了,上面还让我登船护送他到门东市。接替我的新局长今天跟解放轮一齐登船,周一就办交接。”
“这还真是辛苦你了这撤换也是来得风风火火,该不会是你昨晚犯了什么错误吧对了,主犯呢”仔细着审阅与自己有关的损失报告,杨库管无奈地笑了。总不至于武然比自己更差劲,抄网一漏把那群暴徒放走了几个吧
武然瞪着个眼,颇为不满地回答道:“你丫还敢说,主犯差点就算成你的人头了,喷子狗。”
“什么叫差点”
“培里耶将军啊,那个大儿子战死,小儿子当马霸被我们吊死的家伙,背后中了一整发霰弹倒在两道铁丝网的缺口中间,就在你倒下的柱子旁边。”
“什么叫倒下”杨库管听到这个词立马就不开心了。“那叫休息老子的连杀无人终结哦,那就是说,敌将真是被我羞脱他衣的开心啊。又超神又是v”
“放你d屁”武然差点没掏出左手给这个无畏喷狗一个标准的中指,“我还想他不死,和其他俘虏一起关押审理,看看能不能捞出什么大鱼。至于人头,那也不是你的。尸检报告我这里有,培里耶将军死于踩踏,而不是你的霰弹射击。”
“啊踩踏老子没踩他啊。”
“你要踩了培里耶将军,那么他的伤就不是多处组织挫伤,是成肉饼了。一百多公斤的无畏战士,想着就发毛。”见对方没有兴趣,武然便把有尸检报告的文件夹放回原处。“不过培里耶将军也真是讽刺,自己招来了双月教会的兵,却被求生的他们乱脚踩死,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呀。”
杨库管听到“双月教会”这个词,脑袋一时还没转过脑筋来:“啊这些是双月教会的兵那你还跟和平使者谈啥不先抓走他么”
“在卡姆拉的双月教会军早就不处于教会官方的控制之下,监视塔利欧斯的侦察兵说他住的整个商会都睡得和死猪一般。再说了,如果说这件事是教会官方安排的,那么他一定不知情,知情的哪个会来飞蛾扑火,自寻死路所以上面的意见呢,是让我跟着这和平使者,寸步不离,一来呢是保证他的安全,毕竟这双月教会也肯定不全是主和派;二来呢,是让我监视他,不让他搞出什么幺蛾子。”
“你这么说我懂了。”杨库管拿起笔,歪歪扭扭斜躺着身子写下自己的名字,这才重新躺平。“那我欠你的这一顿日后再补。”
“别说日后了。”武然拿出了一罐易拉罐维他柠檬茶,稳稳地码在库管的床头柜上。“用今后不行么说得我俩好像有y交易似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行了,今天就这样吧。外面还有大记者要见你,说是要让你这个无畏战士大英雄事迹登到埃尔塔先锋日报上去,哎呦妈呀。”
武然拉上包的拉链,挥了挥手就溜出了军营内的医务室。门外坐在钢板椅子上的年轻记者见到他急忙兴奋地站起来,拿起录音笔就拦住了他。
gu903();“杨先生的伤情如何可否接受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