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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异界法 萝莉雷达 2252 字 2023-10-08

个月的时间辗转到了南埃尔塔,加西亚被血洗和焚烧的消息果然从北方传来。但他已经来不及庆幸,几乎身无分文的他在南埃尔塔也没有多少立足之地像他这样“嗅觉灵敏”的难民可不是一个两个,而当地的苦力市场也几乎饱和。

就在这时,西埃尔塔地皮上有工招的消息也陆陆续续从西北面传来。利潘德萨合计一合计,摸了摸手里的盘缠,毅然决然地就踏上了前往西埃尔塔的山路。

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利潘德萨现在坐在这个厂办夜校的课堂里,对自己的决定和努力没有丝毫的后悔恰恰相反,是中国人给了他一个活得像个人样的机会,而他自己又把握住了这个机会。

抱怨会因为什么事情而丢了工作,这有什么好抱怨的利潘德萨对失地农民的担忧也只能嘻嘻一笑在加西亚城的贫民窟里,生来就注定只是贫民的他们可能连犯不犯错的权利都没有。每一天都会有养不起孩子的母亲把孩子溺死在满是污水的池塘里,难道嚎啕大哭的他们在此时有犯错与不犯错的选择么

没有。在贫民窟这个地方,犯错就只能是死路一条。对于异世界人开出的条件,利潘德萨简直都要感动得哭出来了:既然只有犯错才会被收走工作,那不犯错不就是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就算犯错了,那又有什么要紧五年也好,十年也罢,出来不过是继续扛包混饭吃而已。利潘德萨努努嘴,看着站在走廊外罗克蒙的身影,投去了鄙夷的眼神。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四章名为傲慢的障碍

利潘德萨鄙视的从来不是落到深渊里的人,而是在深渊里自甘堕落,摔倒了索性就在地上打滚的软弱者。深渊吃人那是深渊的本性,但深渊总是会给掉在深渊里的可怜虫机会,只有自甘堕落之人才会最终逃不出深渊的手掌心。

就算自己犯了错,被打翻在地上,那原地爬起来不就是了对利潘德萨这种从埃尔塔的最底层探出头来的泥腿子,贫民,农奴来说,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何尝害怕自己爬不起来病都可以硬撑着熬过去,手骨折了都能硬躺到恢复如初,还有什么是绕不过去的坎

土地,钱财,那都是身外之物。利潘德萨收起对窗外人轻蔑的笑容,把视线重新投向黑板。从旧埃尔塔帝国对中国发动侵略至今,他已经脱胎换骨,也把更多的事物包括进了生命的底线当中。

倘若换在一年前的自己,面对这样难堪的,被责骂的市侩丑角罗克蒙,自己也一定会持续不停地笑出声。但现在不一样了:利潘德萨早已清楚地认识到,在这个新世界,尊严不需要靠别人给予,自己就能伸出手去争取。所以一路从深渊底爬到这个光鲜世界的他,来呼吸新鲜空气的同时也把尊严二字重重铭刻进了自己的信条当中。

唯有经历过苦痛与欺凌,才会知道能够自己争取来的尊严有多么重要,而不是像罗克蒙这样为了一己好恶而将其随意消费

利潘德萨曾经是有这些经历的一条恶犬,所以他能嗅出空气中罗克蒙傲慢的腥臭味他的傲慢并非出于自己的努力亦或是自己的才能,而是出于他的职位和已经不存在的田地,可笑地为了“自己曾经是自耕农”而感到自大,感到傲慢哪怕他傲慢的资本早就化为机器耕种的平凡土地,但这并不影响他进一步傲慢。

为了这些虚空的傲慢,他可以连尊严都尽数抛弃从罗克蒙的角度看来,自己只要有属于自己的田地,尊严就会源源不断地填满那个能让自己满足的小瓶子。而现在没有田地也不要紧,自己手里的这个工人职位不就是田地的“自然延续”么

一方以努力博取自尊,一方则以身外之物汲取尊严,两者的差距让人一目了然。

教室外面,一个腋下夹着文件夹的中国男子停下脚步,对着罗克蒙抄下了他的胸牌。罗克蒙见他走来时就站得笔直,直到来人消失在走廊拐角才又放松身体靠在墙上,这一切让利潘德萨看得不禁微微叹息。

另一面,这男子完成了对夜校一共二十个班级的巡视,爬上楼梯推开了夜校校长办公室的大门。

“陈校长啊,你这牌子又忘记倒了。”来人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桌前,指向那个校长办公桌上摆着的桌牌。

“啊,谢谢提醒。”被叫做校长的年轻男子赶忙放下笔,把桌牌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原本的“布鲁福莱工学院校长”的牌子顷刻间变成了“盾城纺织厂夜校校长”。

“这曾智璋,还真是智障”陈校长不无抱怨地骂了一句,“每天下班都不懂得给牌子翻面,搞得老子每天要给他擦屁股,翻牌子”

“哎”刚坐下的教务处主任露出了奸邪的笑容,“陈校长你刚刚说什么来着翻牌子,擦屁股”

教务处主任特意把擦的尾音念成撮口的o音,让好端端的“擦屁股”活生生听着就像十分哲学的“艹屁股”

“去去去,小史你别瞎整事,天天想着擦o屁股,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是个女装给”陈校长被史主任气得脸通红,一只手摇得几乎出现了残影。“说吧,下面的情况怎么样”

史主任冷笑地张开了文件夹:“二十个班,班后罚站的有七个,班外罚站的有四个。你猜猜,都是些什么人物”

“啊,你这还没看名单呢。”陈校长刚要从左手边的抽屉里取出学生花名册兼工人名册,就被史主任举手制止,“怎么你不需要”

“我当然不需要。”史主任笑着摇摇头,“这才二十个班,连小菜都算不上。我以前在高中混的时候,一个年段何止二十个班那些好的,坏的,黑的,白的,学习的,捣乱的,文艺的活跃分子,我特么可是要一个一个都从脸开始连名字,事迹一起记下来的。”

“好好好,你牛逼。”陈校长把抽屉关上,一脸服气地看着史主任。“怎么,那么那些罚站的,不服管教的,都是何许人也”

史主任把手搁在桌子上撑住头,而后认真地答道:“你肯定听过土地补偿工这个名词吧今天被罚的,无一例外都是这些人。”

“啊,你还真记得清楚”陈校长大跌眼镜。

“上面早就发函,让我们密切注意土地补偿工的动向。”史主任毫无顾忌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优哉游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