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博挥挥手:“砍吧能有多少砍多少。”
“啊”警察有点惊讶,“不用按照规章制度,让村民代表来看看我们这一次砍掉多少”
“看个屁”班博有点气得不行,“有这次,没下次啦我们这一次执行合同差不多只会砍掉成材数量一半的竹子,但是现在他们能留下一半吗又是挖竹笋又是砍竹子的,能有三分之一都谢天谢地啦”
这明显是违约了。本来熊猫集团厂的意思是可持续发展,一次最多只砍掉总数10的竹子,也就是成材数量的一半。但安尔基村的村民恐怕不止动到了成材的那一部分,连未成材的都开始砍伐了。
班博从布包里掏出了一只带摄像头的过时智能机,对着挖竹笋剩下的土坑和被拦腰砍断的粗竹子开始记录现场的惨状。上上下下折腾了好一会儿,这才高呼着让工人们举着镰刀和斧子锯子开始砍走剩下的竹子。
班博不可能不留点心,为集团找到些对方违约证据。而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这只烂掉的竹笋,安尔基村村前的竹质拒马,以及他拍下的照片就是如山的铁证既然安尔基村率先违约,那么熊猫集团方面也没有必要留什么情面,都是纸上的规矩。
既然没有什么山贼,匪徒等影响安尔基村整体治安问题的存在,那完全可以建立一个因果链,证明引起成材竹的数量不达标是由于安尔基村村民滥采竹笋导致的。其次,安尔基村的村民由于某种考虑,或许是为了阻止熊猫集团的清算根据合同讨要违约金,再次违约用成材竹建造防御工事。
这一连串下来的证据链就很好书写报告啦班博正一边扭头看着搬运着竹子的挑夫,一边思考着写报告的问题,侧耳就听到了旁边竹林的边缘,安尔基村方向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呐喊声
“放下我们的竹子”
厂方代表班博听到这话先是违和感十足地一惊:这什么话什么叫“我们的竹子”难道安尔基村的村民到现在都没有明白,这些竹子全都是熊猫集团的财产按照合同,他们只不过是这些竹子的“养护员”而已
这也难怪班博刚刚那么生气。代种竹子的安尔基村村民非但没有把竹子养好,到头来还非把竹子全砍了完事。得了,人家这都以为这是他们自己的竹子,搞不好还觉得这是“政府发给他们”的,他们随意处分没有任何问题
脚步声由远至近,工人们也听得分明。他们放下了竹子,转而捏紧了手中的工具竹林中的影子逐渐变得清晰,那景象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精壮的男女村民,不论老少手里都提着握着些家伙不是竹枪,就是用细竹子捆扎成一整块的竹把盾。
两边就这样不发一言地进入了对峙状态。而班博站在工人挑夫之间,抿紧了嘴打量着面前的人群,寻找出像是带头人一类存在的家伙他必须尽快地找到问题的根结所在,而和安尔基村的带头人对话则是这一切的开始。
“你们是熊猫集团的伐木人吧”
没过多久,站在村民中间的一位壮年男子先沉不住气发话了。
“没错”某个工人像是不甘示弱一般,大声回复道。
“那同样身为被大资本家剥削的可怜人,我恳请你们立刻回去罢”
“为什么”班博双手下压,对工人做出了安静的手势,继而不解地反问道,“这是熊猫集团的财产,在安尔基村率先违约的基础上,我们难道不能随意处分我们的财产为什么请回的会是我们”
“一派胡言”
怒吼之余,班博可以听到竹枪插进土地里,枪尖撞击到石头的清脆响声。
“开什么玩笑,这些竹子都是我们一手看守,施肥,护虫养出来的我们无产者难道生来就是为大资本家看家护院,照顾他们的财产,最后连一丝一毫的报答都得不到我们不要什么该死的合同,不要那些拿来钓我们,诓骗我们的所谓报酬了这些竹子,从现在开始就和熊猫集团既无关系,全都是我们安尔基村和村民的共有财产”
这名看似村长的人物振臂高呼之后,他身边的村民便忽然一同进入了癫狂模式:
“安尔基村生产合作社万岁”
“伟大的安尔基村共产实验万岁”
“赶走大资本家赶走骑在人民头上的食利阶层蛀虫”
班博一脸懵逼地看了看他身边的当地警察,这矮小的民警此时虎口已经捏紧了警棍,做出一副防御姿态随时准备应对冲击。他再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工人,果然他们也和他一样,对安尔基村村民的举动和言行表现出十足的不解,而且明显感知到了对方源源不断的敌意。
“看来是要用武力手段,而非讲道理来解决问题了。”听不懂对方一阵一阵热浪似高呼的班博没奈何,只好这样拍了拍警察的肩,低声这样安排道。
第二百零七章忽悠
事情虽然是按照最坏的打算安排,但话从班博的嘴里冒出来那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乡亲们,听我说那竹子的归属本来就在合约上写得清清楚楚,更何况从一开始的分发母竹种到最后本应有的报酬,哪个不是中央政府和熊猫集团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