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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军 郝十三 2189 字 2023-10-08

更是成为被六次屠杀的颍州红巾军的铁律。注1

话分两头,且说郝十三带着一干人马,放下吊桥,冲过护城河,冲过赤马探军的重武器阵地,连一个赤马探军的伤病都没有遇到,甚至连追杀的红巾军关铎骑兵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寿州红巾军一概是步兵,被压制在城中一顿闷打,早就憋着一肚子的火,如今出城追敌,比关屋子十天乍放出来溜的宠物狗都撒欢,也不顾看不看得见敌人的影子,甩开脚步,大喊大杀,拼命往前冲。

尤其是寿州红巾军左军千户吴六奇,他负责防守正面,此次防守,数他手下的弟兄死伤的惨重,早就杀红了眼,嫌自身的铠甲太过笨重,撤掉上身的铠甲,赤膊挥舞着钢刀就往上冲,整个下山猛虎一般。

可是敌人早就没有了影踪,就是你再憋着一肚子的火气,也是张飞扔鸡毛有劲使不上。

“哎哎吴将军,吴将军,住了,住了吧”郝十三经过一番厮杀,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一里多地,他手支这一架投石车上,喘着粗气道。

“你再有力量,两条腿的人,还能跑过四条腿的马”

吴六奇愤愤不平的一声叹息,将钢刀重重的插在地上,愤愤不平的说:“白白便宜那个姓关的小子了”,转念一想,只是旗号上有个“关”字,他并不认识:“那小子谁啊怎来抢咱们碗中的肉”

“庆幸吧老吴,没有人家的骑兵,我们能这么从容的打扫战场吗怕是也速台骑兵一个回马枪,就让我们回不去了”郝十三道。

骑兵对步兵,具有绝对的优势,吴六奇不是不知道,他只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没有杀的痛快,只能悻悻的挠挠头:“我看也速台的骑兵也扛不住我们的梨花枪”

梨花枪,理论上来说,对骑兵有一定的克制作用,虽然骑兵的人与马都有护甲,但是人和马的眼睛裸露在外,也受不了梨花的喷射。

梨花枪没有与赤马探骑兵进行正面交锋,对郝十三来说,是一个遗憾,谁知道是不是一次拯救。

话又说回来,赤马探的骑兵不是傻子,不会傻乎乎的往你梨花枪阵的黑药喷桶上撞,他们会利用骑兵的高机动性,控制安全距离外,移动着向阵脚内抛射弓箭,梨花枪是步兵,追不上骑兵,只能被动挨打,等你梨花枪上的药筒耗尽,两千对两百,还不是跟打儿子一样。

寿州城外的战场一片狼藉,浮尸遍野,满地都是丢弃的衣甲兵器,无主的战马游荡在战场上,大批的投石车、床弩、火炮、云梯、攻城塔等重武器,就摆放在阵地上。

郝十三有条不紊的指挥众人,分散在战场的每个角落,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收拢战马,捡拾兵甲,将投石车等重武器推进城。

散落的战马,足够装备几个百人队了,满地的衣甲冰刃,不计其数,最重要的,攻城用的重武器,悉数全盘缴获,寿州中红巾军增加了很大的战斗力

付友德今天杀了个痛快,心中高兴,担忧起巨大的攻城塔来,攻城塔高过城门,根本没法进城:“总管大人,攻城塔无法进城,我们还是将他捣毁在城外吧以免被其他攻城的元军利用了”

三丈高的攻城塔,郝十三早就有了打算,寿州城西,有一所废弃的军营,乃是元初驻军之用,早已经破败不堪,营房已经塌陷,寨墙早已经荡然无存。

“我们直接把攻城塔推到城西的废弃军营,用它做军营外围的堡垒,然后再用木桩栅链接,把西军营重新建立起来,以后军队壮大,可直接驻扎在城外的军营”郝十三吩咐道。

他上前试了试,攻城塔太高大,一个人根本推不动:“上人,过来推攻城塔”

郝十三亲自上阵,带着三十几人喊着号子,推着攻城塔缓缓地向西移动。

就在此时,战场上突然发出微妙的变化。

只见七八百人赤马探军步兵,突然出现在战场上,各个衣衫狼狈,甲胄带血,相貌狼狈,发疯一般的,向散漫打扫战场的人群中冲来

寿州城外,一两千红巾军,散乱的分布在战场上的各个角落,更有一部分运送着战利品入城未出,红巾军根本来不及布阵,七八百溃军,俨然能够横扫寿州城外的红巾军。

郝十三一拍脑门,暗叫糟糕。自己太过于兴奋,并没有在战场外围放出哨探,想不到在关铎骑兵的追击下,还有这一队敌兵重返战场。

城外的红巾军分布太过分散,短时间内不能组织成有效的抵抗阵型,分散的红巾军,会被突然出现的有组织的溃兵一击即溃。

事情变化的太过突然,此时紧要关头,向组织起有效抵抗已经不可能了。眼看着到手的胜利,就这样白白的葬送了。

“兄弟们跟我上”郝十三只好摸起腰间的马刀,一人当先,指挥着一块推着攻城塔的三十几人,迎头冲向溃兵。

瘦猴张三十一正指挥着十几个寿州总管府的近卫推一架投石车,猛然发现战场上的变故,也顾不得几十人能否敌过几百人的溃军,呐喊一声:“保护老大”带着十几个人,就飞奔着往郝十三的队伍靠拢过来

郝十三带着三十几人,迎头顶上溃军,却在阵前停住了脚步,他手下的人手太少了,又不成阵型,在绝对人数优势的敌人面前,没有一点的胜算。

溃军似乎被郝十三威猛的阵势所慑服,就在两军前不足三米的地方,也停住了脚步,摆出一副进攻的架势,却还有几分的胆怯,不知道他们还在等待什么。

两队人马出奇的默契安静,一种压抑的氛围油然而生,郝十三甚至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还有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两军士兵面对面的站着,彼此能清晰看清对方的面目,如同蓄势待发的弓箭,一场血战在即,仿佛一个稻草一个细微的变化,就能打破眼前的平静,眼下还是活生生的人,仿佛片刻之后,就会做了无头冤魂。

郝十三不是怯战,他知道战场上发现变化的弟兄们,正在逐渐的向他靠拢过来,他身后的人,在慢慢的多起来,晚一分交战,己方就多一分的胜算,一旦三十几个人的队形被打乱,城外的红巾军再难组织成阵型了。

猴子张三十一带着十几个人到了,可是,他也不了解情况,也默默的停靠在己方的阵营中不知所措,慢慢靠拢过来的散兵,也不知道郝十三究竟在等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毕竟,战场上的变化太过于突然。

没人知道,战场上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些的溃兵,这样突如其来的遭遇战,寿州的红巾军没有丝毫的思想准备,处于绝对的劣势,这样的形势对比,

一个小小的细节,决定战争的胜负。恐怕此时的郝十三,因为没有放出哨探,连肠子都后悔青了。

注1:不但颍州红巾军惯于杀戮敌军,就连朱元璋手下的大将常遇春,就有多次坑杀俘虏的记录,常遇春甚至坑杀陈友谅的3000汉军俘虏。

第三十二章原来如此

两军阵前,郝十三拎着马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身后,逐渐靠拢过来的几十号人,不足百人的寿州红巾军新兵,面对七八百赤马探精锐步兵有组织进攻,平均一个要打七八个,显然必败无疑。

敌军阵营的一个身材高大的胡人千夫长,首先发声打破了战场上的宁静:“谁是你们的领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