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示下”穆有才摇着羽扇,率先进言道。
这个问题郝仁也曾经考虑过,占有广大地盘的目的,就是为了征收赋税,解决军队和官僚的寄养问题,若不是郝仁及时的将武器、铜镜卖给东部的各路义军,又在安庆城得了大批粮食,要不,庆丰军的财政早就崩溃了。
赋税征收的太轻,赋税所得不足以供给庞大军队的开销,赋税征收太重,又会伤民,导致百姓逃亡。
郝仁想靠后世的常识,开发具有商业价值的产品,打造一个商业帝国,靠所得利润来供应军需,但是目前战乱,不是和平年代,想单独的依靠商业,不确定因素太多。
而且,目前可以卖的东西,除了武器,只有镜子,武器市场空间有限,需要挑选客户,等以后中原的战事逐渐平静,武器的市场也会消弭,单独依靠玻璃镜子,还不足以建造一个庞大的商业体系。
“那依诸位怎么看”郝仁对税赋一窍不通,想的他脑袋都大了,也拿不出周折。
“税赋,乃是关系都督治下子民,长治久安的大事。何况都督属于明王治下,未经允许,擅自制定法律恐怕不妥,此事需要从长计议,莫不如,先沿袭蒙元旧制度”刘伯温道。
蒙元旧制度,虽然有诸多不妥的地方,好歹也算是有章程可遵循,一时半刻,还真难以拿出章程,刘伯温的建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那就沿袭蒙元旧制度,只收田赋、商赋、丁赋、市赋,其他苛捐杂税,暂时一概取消”郝仁建议道。
蒙元赋税本不重,由田赋和科差两部分组成,在北方推行田、丁二税,在南宋故地,延续宋朝夏秋两税法,不过在此基础上,要加上“鼠耗”“分例”等名目繁多的附税粮食,往往附加税比本税还多,后又因为连年战争,巧立名目收取的苛捐杂税,才给百姓造成了沉重的负担。
郝仁废除这些苛捐杂税,属于低税收制度了。
“如此,税赋所得,恐怕难以供养大军和官员啊”罗本道。
“我已经命令吴六奇、施耐庵,在治下的长江两端,设卡,征收过往船只的关税,而且我们有官营的军垦,民营的屯垦,还有没收犯罪富户的田产,加在一起,足够支撑我们的军队供应了”郝仁道。
长江江面上,停泊着七八百艘大小船只组成的船队,船头向西,大旗上的天完二字,甚是醒目,长江边上,郝仁为李普胜摆酒送行。
“此次西征,我已经得到徐寿辉在汉口登基的消息,赵普胜也已经攻占池州,虽然我不忍与李大帅分别,可是,我又不能隐瞒李大帅,只好设宴为李大帅送行了,请李大帅先满饮此杯”郝仁举着酒杯道。
李普胜举酒一饮而尽,颇为感慨道:“郝都督仗义,成全普胜忠义之命,普胜感激不尽,普胜本想军队悉数留与郝都督,郝都督不但仗义让我带走愿意跟随我的人,而且还慷慨送给我十门火炮,二十艘船,如今都督东征在即,正是用人之时,普胜此时离去,确实有些不厚道了”
“哎”郝仁推辞道:“李大帅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李大帅与我合营,战功卓著,巢县、庐江,都是李大帅带人攻占,如今李大帅西去,国祚空领两处城池,才是受之有愧啊,莫不如,我就把安庆西侧的太湖、望江二县,送与李大帅,李大帅西归天完,好歹也有自己的驻军之地。”
李普胜本想自己要走,郝仁回会难他,弄不好还得来个千里走单骑,万万没想到,郝仁让他带兵走,而且郝仁还送船、送炮,他哪里还敢要郝仁的地盘。
“使不得,使不得都督已经给李某人太多了,若不是都督周全,没准巢湖水军,已经被陈也先的水军剿灭了”
“李大帅为人忠义,国祚恨不能与兄长长相伴,如今李大帅西去,你我分属不同阵营,但愿你我兄弟,日后不要战场上相见最好”郝仁语重心长的说。
廖永忠矗立在船头上,遮目眺望一下天空,向岸边催促道:“李大帅,赶紧登船吧,恐怕要变天了”
廖永安与李普胜合营多时,感情也颇真挚,拉着李普胜的手道:“我也与哥哥今日要分别了,我听闻天完政权轻视文人,永安是文人,不能与李大帅共同杀敌,还请李大帅不要见怪,幸得舍弟永忠是个武将,那就让舍弟与大帅长相伴吧”
“贤弟不要自责,愚兄念天完政权念家师的全部心血,今弃永安兄弟另去,是哥哥多有不是,但愿我等后会有期”李普胜抱拳道。
“后会有期”郝仁与廖永安抱拳与李普胜辞行。
一队船只逆江而上,最终消失在天尽头,江边只剩下郝仁与廖永安两个孤单的身影。
正是: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你怎么忍心与兄弟分别”
郝仁是指廖永安与廖永忠分属两个阵营,兄弟分别。
“如今将舍弟安插在天完政权内部,这正是他建功立业的时候,都督尽管放心,舍弟与永安一样,对都督忠心耿耿”廖永安深不可测的笑道。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收复全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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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椒城两公里外的山岗上,郝仁披挂一身银白色的鱼鳞铠甲,披一件银狐皮的白披风,胯下一匹银白色的踏雪追风马,马与人浑然一体,越发显得卓尔不群。
孙德崖弃全椒而去,高丽骑兵万户李哲,基本兵不血刃的就占领了全椒,作为滁州月阔察儿围困大军的西面屏障。
全椒城不大,周长只有四里余,城门也不过东西两个,城头上,几面高丽的旗帜在这平静的日子里,静止不动,如同城头上的高丽士兵一样,没有一点气势。
郝仁哨探的位置距离有点远,虽然是高处,却看不清城内的情况,只能见城内黑乎乎一片。
“都督,要不我派几个人,入城查看一下敌军的虚实”千户官吴六玖一开口,呵出一股白气。
郝仁并不言语,从怀内掏出一个半尺长的铜管,铜管有大小两个铜管相重叠,他一拉,将铜管长度拉长一倍。
这就是郝仁根据后世的凹透镜、凸透镜的原理,利用寿州将作坊烧纸的玻璃,由郝仁绘制图纸,将作坊万户焦玉亲自打造的,后世叫做单筒望远镜。
郝仁闭上一只眼睛,用单筒望远镜想城内观瞧,本来模糊的城郭,立马清晰起来,甚至连城头上高丽士兵的面目,都能看的清楚。
只见城郭黑乎乎的一片,乃是原有的民房,被烧做一片灰烬,郝仁端看半晌,只见城内有高丽士兵移动,却不见一个穿着百姓衣服的居民。
郝仁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全椒城恐怕遭遇屠城了。
果不其然,郝仁放眼仔细观瞧,城内西侧的诺大个山丘,虽然过火,尚有未曾烧尽的百姓衣服依稀可见,整个大山丘,乃是堆积屠杀尸体后,用火烧过留下的痕迹。
郝仁将这惨状看在眼里,不有的怒由中生,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好一个孙德崖,抛弃一城百姓,导致百姓白白的屠杀,此等无知之人,恨不没早日杀了个祸害,如今南遁,遗祸无穷。
好一个高丽兵,打着为朝廷效命的名义,来中土杀人放火。反正你们也不会的道中土的地盘,可着劲的造害。
“不用入城打探了,根本进不去城”郝仁回答吴六玖道,城内衣襟更没有百姓,化妆也进不了城,他转手将单筒望远镜递给吴六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