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奖道。
郝仁明明派自己骑兵的三军主力追击,而今前来接驾的只有二人,他环顾四周,也没有现俞通河的影子,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武功就是建立在堆积如山的尸丘上的,这其中包括敌人的,也包括自己人的。
俞通河这个北地出身的将领,与郝仁的关系非常微妙。
郝仁元末起兵第一战攻打寿州时,作为寿州达鲁花赤宿卫十夫长的俞通河,成为郝仁的俘虏,俞通河视死不降,郝仁当时一匹战马都没有,爱惜他的马术精良,准备留着日后有骑兵的时候再用他,将他关押起来,时间久了,居然将这个人忘记了。
郝仁后来出兵庐州作战,秀才穆有才留守寿州,将达鲁花赤府邸的马奶酒喝光,怕郝仁责备他,本以为北地的俞通河会酿造马奶酒的技术,便将俞通河将监牢中拉了出来,挠脚心逼迫俞通河酿酒。
奈何俞通河乃蒙元贵族,确实不会酿酒,只有如实吐露自己的身份,抬出叔父俞延玉的盟友李普胜自保,秀才穆有才觉得事关重大,才将俞通河送到郝仁在庐州的军营。
熟料郝仁新近收纳的女真将领徒单均,以灭国的仇恨不能见容俞通河。徒单均破庐州有功,又有小两千的探马赤军精锐被郝仁所倚重,郝仁当时实力弱小,也不敢得罪南派明教的李普胜,只能将俞通河放了,以求跟巢湖水雄建立联系。
当郝仁破和州时,巢湖水雄来归,俞通河作为郝仁贴身的宿卫副千户,跟刘伯温一道破坏朱重八家风水,此事只有刘伯温、郝仁、俞通河三人知道,自此,俞通河便是郝仁亲信中的亲信。
几个人一同干几件天下共知的好事,未必形成莫逆的关系,若是共同做一件不可告人的坏事儿,这关系铁定是杠杠的。
常遇春新近归附,未曾完全取得信任之时,郝仁便是派俞通河以其副手的名义去监视他,最终分了常遇春的兵马,自成一军,冲锋陷阵,没少出力。
郝仁对俞通河这个将领,自然格外爱惜。
常遇春也不知道俞通河究竟生什么,赶紧抱拳道:“俞通河总管都率两千骑兵,一人双马,倍道而驰,烧毁栈道阻断敌人退却的路线,末将赶来汇合时候,未曾见过俞通河将军”
刘伯温与俞通河一同干过坏事,当时俞通河就是他的副手,关系也比较牢靠,也比较担心俞通河的安危,安慰郝仁道:“两千兵马,不可能凭空消失陛下莫要担忧,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俞将军吉人天相,必然会平安归来”
郝仁望着远处悬崖上被正在赶工的大夏士兵,心中忽然知道俞通河去哪了
俞通河会不会带着仅有的两千兵马,直接过了栈道,去攻打大夏的都城渝都了
百里栈道外,可是大夏明玉珍的腹地,两千兵马人生地不熟,没有后援,也没有补给,恐怕过了栈道,也是凶多吉少。
郝仁知道在多想也没有意义,还有大事要做,命令道:“传令三军列阵,准备进攻明玉珍”
“诺”宿卫总管陈达抱拳领命
“常遇春、俞通渊”郝仁点将道。
“末将在”二将抱拳听命
“随我去军阵前,会一会这个明眼子”郝仁说着,便已经催动战马向前。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文明野蛮
郝仁带着两名将军,打着宋军的旗号,径直来到战场前沿,常遇春横着竖起马槊,异常威武,陪侍在左,俞通渊腰跨战刀,手握大宋军旗,陪侍在右。
郝仁依旧是那一身白色的鱼鳞甲,没有一点的改观,唯独是在白色的披风上,镶嵌了金丝云龙纹,算是郝仁大战无数次唯一的改观。
郝仁知道明玉珍骁勇,所以用猛将常遇春做扈从武官,另外人选,本来是要选北军元帅吴六玖。
吴六玖是郝仁的宿卫出身,曾经有过无数次陪同郝仁阵前搭话,不过在如此重要的仪仗下,郝仁必须考虑北地将领、飞山蛮将领们的感受,不能将两个扈从全部用汉人,更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对待手下将领双重标准,所以选择这个参军出身的俞通渊,作为另外一个扈从武官出阵。
明玉珍一身黄金甲,带着两名扈从,径直冲到郝仁的一箭之外,他一勒战马,战马嘶鸣间,明玉珍厉声道:“大宋国主,我知道你兵马远道而来,需要时间布阵,我已经在阵前与你答过话了,礼节上我明玉珍也算是说得过去了,休要在此处拖延时间,我们各自回去准备厮杀吧”说罢,明玉珍转身就要走。
明玉珍说的确实是实情。
宋军轻装简行远道而来,长途奔袭的士兵及其疲惫,郝仁确实需要时间让士兵休息和列阵。
宋军为了提高行军速度,希求早日追上明玉珍,将明玉珍进山前歼灭,宋军的辎重、火炮悉数丢弃在后方,在没有军阵列阵完毕时,宋军很容易被击溃,就像奔袭的胡大海、常遇春一样。
而明玉珍的大军,已经在栈道下修整了一天的时间,士兵精神饱满,又有营垒作为掩护,多少弥补了人数略微逊色的劣势。
一言以蔽之:早决战,对明玉珍有利,晚决战,对郝仁有利。
明玉珍非常清楚这些客观条件,郝仁先到军阵前,他不露面不和礼数,所以明玉珍说完话,转身就要走。
“且慢”郝仁喝阻明玉珍,反问道:“难道大夏国主有十足的信心,一共一战击败我军吗”
“呵呵”明玉珍轻蔑的冷笑道:“打败有如何打不败有如何大宋军已经打到我的家门口,胜负都必然要有一战”
“大家都是义军,我本不想挑起纷争,毕竟蒙元未灭。奈何陈友谅素有囊括四海之意,趁我在北地对阵察汗帖木儿时,偷袭我方安庆,掣肘我军北伐中原,宋军无奈,被迫反击,乃是为日后北伐计。宋与夏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宋与汉的矛盾,本不牵扯大夏,奈何大夏出兵屯驻黄石关,阻挠我军灭汉,是你大夏的明玉珍,挑起了宋与夏的矛盾”郝仁连珠炮一般,将宋与夏的战争的罪责,推给了明玉珍。
明玉珍自然不肯背这个黑锅,反驳道:“陈友谅杀我旧主,我本与他势不两立,可惜陈友谅已经死了,难道大宋国主还畏惧陈善儿一个幼子,他能威胁你的后方安全吗我曾将三次下书与你,希求平息汉宋的矛盾,可是你置若罔闻,大举西侵,并吞我在黄石关的十万大军,要说挑起宋夏战争的始作俑者,是你郝仁”
两强不并立,一山难容二虎,宋与汉、夏的矛盾,自天完、龙凤时起,两家矛盾兵已经不可调和,汉与宋的矛盾,龙凤、天完矛盾的延续,也是两强不能并立的客观事实,无论最后那一方发展强大,谁都不能容留其他势力的存在,必然要并吞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