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乞求旁人给。
而旁人也夺不去,抢不走。
就算贺阳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关于朝野上的夺权之斗他也是半点也没少听。期间,贺家还来过不少人找他,游说他用皇后的身份站到贺家这边支持贺家的政治立场,说些什么贺家没了,他的地位也就没了之类极尽挑唆,诸如上一世的那些话
但这一世的贺阳态度却是坚决
就算现下他和奥卡斯的关系已是到了碰了面都说不上几句话的地步,他的立场也仍是坚决,对于贺家的一概游说,皆是以一句贺家四岁将他送进皇宫,他便已不再是贺家的孩子,而是迪亚斯皇室的人给抵了回去。
贺鲲不甘就此失去权势,挣扎了好几轮,却终是无果,惊怒之下大病一场,缠绵于病榻之上,便再也爬不起来了,只得接受了羸弱的残废皇帝已经强大,大势已去的事实,安生了下来。
他又叫人传了个消息给贺阳要求见他。
贺阳再三考虑后,确定贺鲲现在已是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也不会将他怎么样了以后,才答应去见了贺鲲。
就算再是不喜贺鲲,贺阳也否认不了他是自己祖父的事实。
况且,若是没有对方的累累功勋,他也决计是过不上这样好的生活的。
“皇后陛下,我想求你一件事。”贺鲲再不是过去那个精神干练的老人,瘫在病榻上爬不起来的他,早已精神萎靡得不像个样子,再没了过去那份意气风发的气度。
他一张口便是对贺阳的拜托。
贺阳初初见了他,差点认不出他来,隔了好一会,才叫了一声:“祖父”
他叫过贺鲲无数次祖父,但唯这一次最是真心。
“皇后陛下,我有一件事要求你帮忙,不知不知,咳咳咳,你可否看在我是你祖父的份儿上,帮上我一帮”贺鲲咳得可怜,却还在心心念念着惦记让贺阳帮忙的事。
贺阳皱了皱眉,却说:“祖父还是先说什么事吧”
他不能盲目答应贺鲲什么事
不论怎样他的立场都是不会变的,哪怕贺鲲现在多么多么的惨,多么多么的可怜。
“陛下放心,我要拜托你的事,咳咳,绝不是什么损害皇室利益的事,陛下对我的戒心不肖这么重”贺鲲看出了贺阳的顾虑,咳得厉害。
贺阳不为所动:“祖父还是先说要拜托我什么事吧”
他不能贸贸然答应贺鲲任何事。
“我想,拜托皇后陛下和皇帝陛下咳咳咳,和好。”贺鲲定定看了贺阳良久,长叹了口气,却是咳着说出了句贺阳意想不到的话来。
贺阳满脸震惊的看向了贺鲲。
“我们贺家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状况,只怕陛下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年纪大了,日子也不多了,您现在和陛下闹得不愉快,我又撑不了多久了,晋时我们贺家和瑾瑜他只怕只怕是再无一人能够顾得上了”
贺阳怔了怔:“这我”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贺鲲的意思。
“皇后陛下,我看得出皇帝陛下对您的感情还是很深的,你毕竟是当年陪他一起度过危难的人只要您不愿让出皇后之位,我相信皇帝陛下是不会逼迫您的咳咳”不待他反应过来,贺鲲便将话挑得越发明了了起来。
今时不同往日。
过去他从未正眼瞧过贺阳这名义上的皇后,他的孙儿,也从未看重过属于贺家人的皇后这个名分,而现下他却不得不依托对方企图让对方用旧情作为一个oga用尽手段挽留住奥卡斯的心,维持住皇后的尊荣,让家里人能够借到对方的余荫。
贺阳定定看着他。
贺鲲喘息着将话续了下去:“我听说,皇后陛下至今都尚未同陛下圆房,过去也就算了,但现下今时不同往日,人心易变,皇后陛下若不现在趁着皇帝陛下对您还有几分心,抓紧了时机和皇帝陛下圆房,把夫妻关系坐实了,往后还不知要生出多少变故来我这里,有一种药物可以把oga发情期立刻催促来,皇后陛下拿着回宫去找皇帝陛下,立刻立刻就把这药物用上,就当是我这个做祖父的求求您了。”
他现下已是穷途末路了
否则,也不会想出这种法子来为后人博取生存下来的机会。
贺鲲久居高位,就算是恳求,面对贺阳这样一个晚辈他的孙儿,他用得也尽是命令的口吻,说着他就要命人将药剂拿上来呈给贺阳。
在他看来,他这般设想也是为了贺阳好
从未料想过贺阳竟会拒绝,但没成想贺阳却是拒绝了他。
“多谢祖父的好意,但我不能答应祖父的请求。”贺阳看了眼贺鲲命人呈上来的东西,想也不想的拒绝了贺鲲的请求。
且不说,他对奥卡斯的感情根本不是那样,也不想把关系发展成那样。
就算他对奥卡斯有了那样的心思,以药魅人,在他看来也是委实太过下作了。
“皇后陛下”贺鲲惊诧的看向了贺阳,全然没有想到对方竟会拒绝自己:“您以为,我这般设想仅仅是为了贺家为了瑾瑜吗咳咳咳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您,否则,就算是再深的感情,一旦贺家倒了,您和皇帝陛下只要一日没把夫妻关系坐实,也终究是个隐患是个炸弹,只要往后陛下对您有了半点不满,贺家不再,你顷刻就会被他所摒弃,荣华不再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我这都是在为了您好,还是皇后陛下自负皇帝陛下对您情深,你能够独善其身,怕我这是在害你不成”
贺阳闻言一动不动。
贺鲲遂越发恼火了起来:“历朝历代的皇后,哪怕是再得宠不过的,若没有强大的家族在背后支持,也只有被废弃这一条路可走还是,您自诩天命不凡,认为您能是个特例”
“我从未自诩天命不凡过,也从不认为自己会是什么特例我只是,只是从来都没想过要当迪亚斯的皇后,从一开始这个位子就是我被贺家硬生生塞上去的。若是将来贺家倾覆,我也被废,于我倒也不失为一件幸事。”贺阳直言不讳。
贺鲲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你”
全然没有料想到贺阳竟然是这样一副想法。
“况且,贺家也风光得够久了,月盈泽缺,水漫则溢,此乃定律。”贺阳语气平静:“平心而论,贺家这么多年做了这么恶事,害了这么多人这时候,也已是到了该遭报应的时候了,谁也没法改变,我虽出身贺家,但贺家从未抚养过我,反倒一直是我身边的许多人都为贺家所害,因此,我如今怎么也是不可能逆天而行,为了抱住贺家,自愿甘心奉献,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的。”
贺鲲深深看着他。
贺阳一字一顿:“况且,贺家把皇室害得那样惨,奥卡斯陛下那样仇视贺家,现下到了他翻身的时候,祖父您真的以为他会因为一个oga的几句耳旁风而放过贺家,忘记他的夺妻,断腿,丧父,丧母,失去弟弟受尽屈辱的仇恨吗”
gu903();“那是不可能的,奥卡斯卡米希尔绝不是那样的人他现在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只怕是要连我都一齐憎恶了。”贺阳太了解奥卡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