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十五,十六上午卯时中到族里集合。”
并没有过多询问小霸王吴刚和吴明志,就打发两人离开了。
对于吴淦突然提出年后要出门远游,不仅吴友仁没有想到,族里任何人都没有想到,包括吴继宗和吴继学。
吴淦是吴立鹏带着吴峥母亲回来的前一年冬天返回的吴家堡。自从二十二岁儿子吴立君三岁那年离家,一个人在外整整十八年。回来后的第二年开春,便被族里请去做私塾先生,至今又过去十四年了。
不过有两点,吴家族人还是有些疑惑的。一是吴淦在外的十八年究竟做了些什么。不同于吴家其他习武子弟的外出历练,吴淦在吴家堡从未学过武,从小就被家人送入私塾读书的他,几次下场参加县试都没有考中秀才。所以族人大都以为吴淦是外出游学去了。不过回来后,吴淦却对在外十八年的事情讳莫如深,从不对人提及。就是老婆孩子,也毫不知情。
另外则是,回来后的吴淦,论才学已经大有长进,绝非当初离家远游时可比,可是却从未听他说过要再次下场参加县试考取秀才的话,就更不要提参加乡试考取举人了。
偶尔,同辈的族长吴友仁也试探过吴淦:
“先生何不下场试试,论才学,先生必能高中。”
“族长高抬我了。先不说才学不才学,吴淦已经四五十岁的人了,即便中了又能怎样所以,早就没有那个想法了。”
自然,这次吴淦提出来年后外出远游时,吴友仁也劝过他。
“先生也有五十五了吧,何必还要外出经风沐雨,遭那份罪”
“族长,自从回来,这一待就是十四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四年所以心里想着,趁现在腿脚还好,再不出去走走,以后哪里还有机会”
吴淦说的倒也是实话。
“家里大嫂和孩子呢,先生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孩子还算孝顺懂事,孙子也老大不小,只要耽误不了赶回来参加大孙子的婚礼,今生无憾矣。”
既然吴淦去意已决,吴友仁也不好再劝,所以当务之急是赶紧寻找一位可以替代吴淦的教书先生。
虽然八月十五夜里,祖宗祠堂被柳超峰带人一把大火给烧了,不过以吴家的财力,没用两个月,就又在原址按照原样建了起来。
到年三十这天,照例族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要聚集在祠堂中,祭拜先祖,并陪伴在先人牌位前守岁。
所以,吴继宗、吴继学、吴友仁、吴立伟、吴春、吴立山又凑到了一起。
“友仁的伤势如何了”
“三叔,大叔,你们放心,已经没有大碍了。”
“说起来,这次和柳家的争斗是我们吴家输了。”
“三爷爷也不要这样说,只是没有把柳家祠堂烧掉,若论受伤的弟子,柳家还比我们多三五个呢。”
吴春倒是有些得意。
“你懂什么,就是再多上十来个能顶得了祠堂被烧的耻辱吗”
被吴继学一句话给噎回去的吴春,好半天没再开口。
“究竟小野种躲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多人把方圆上百里的地方都翻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丝毫踪迹呢”
如今吴立山已经把谢妙英娶回家,也算是成了家的大男人,不过说话还是那个调调。
吴立山说完,只见吴继宗用右手食指随意敲打着桌面,沉吟着说:
“据柳林堡那边传来的消息,腊月二十六傍晚,柳仙立在山南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村子里遇上了一件怪事。”
吴继宗的这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说柳仙立赶到的时候,小村子里的人正在办丧事。死者是一位年近七十的老人,家就在由南山下去的溪边村口。而且,死者不是自然死亡,明显是被杀死的。杀死之后,还被人把尸体给藏到了村后的深山里。要不是家里的一只大黑狗又苏醒过来,恐怕不会那么快就被人发现。”
吴继宗说完,房间里众人沉默了一会,吴继学才淡淡地问道:
“三哥的意思是有人要杀人灭口”
“不错,柳仙立便是如此分析的,所以带人在小村庄附近搜索了好几天。不过,并没有什么发现。”
本以为吴继宗说到这里就没有下文了,吴立山刚要插话:
“三爷爷,。”
只见吴继宗一摆手,继续说道:
“直到前天,柳仙立一路搜寻到向阳镇时,从几个妇女嘴里无意中听到,八月中旬,向阳镇隋家请了一位来自北边的书童,而且年龄恰好也是十三岁。”
“叫什么名字”
吴春听到这里几乎是脱口而出。
自觉失言的吴春,刚要道歉,不想吴继宗并没有责怪他,反而接着解释一句说:
“外人并不清楚,而隋家人又举家去了临山府,隋家二儿子家里过年,所以柳仙立并没有打听清楚。”
“三叔,为什么柳仙立没有追到临山城继续寻找呢”
吴继宗看着吴友仁摇了摇头,意思是他也不清楚。
房间内再次陷入了沉默,良久,吴继学才说:
“若向阳镇隋家请的书童真是吴峥,时间和年龄倒也都对的上。只是和刚才小山村老人被杀又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老大忘记吴春去后坡村捉吴峥时被人搅局的事情了吗”
“三哥是说,族中果真有内奸”
“错不了,上次我就怀疑是族中子弟所为,只是一时想不到谁有那么好的身手。接下来又忙于和柳家争竞,搜寻吴峥,渐渐就把那事给放下了。现在看来有必要先把内奸找出来。”
“三爷爷,大爷爷,大叔,该怎么找若是信得过我,交给我好了。”
一直没插上话的吴立伟首先表态了。
“若是有办法不早就找出来了不过,这一次范围应该小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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