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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凌云霄 原汁化原食 2094 字 2023-10-08

放在了父亲邹荣记录口供的桌前。

看着十一名捕快把小院子里的血迹和内脏清理干净,原来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众人,早已在吴峥与两名剑客打斗时乖乖贴墙站好,吴峥摆手叫过来一名捕快问道:

“叫什么名字”

“回少侠,临山府捕快李从德。”

“听说八府巡按即将上任,可知何时到临山府吗”

吴峥之所以要打听八府巡按,也就是自己的舅舅宁云举的情况,是因为今天一时心中不快之下贸然出手,怕是再也无法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只要今天发生的一幕传入舅舅宁云举耳中,必然会猜到自己就是大闹顺天城柳府的吴峥。如此,彼吴峥此吴峥的争论也就不复存在,只能有一个吴峥,那就是来自吴家堡,唯一的一个吴峥。

可要想让今天的事情能够善了,自己继续留在临山府府学做六品学政,却又不能不把自己惹下的这一摊子交给舅舅宁云举去处理。毕竟詹孔喜是临山府府尹司马岑吉的亲外甥。而且,詹孔喜在临山府为非作歹这么多年,若是没有司马岑吉暗中撑腰支持,是绝对不可能的。

仅凭吴峥一个六品学政是无论如何都搬不动堂堂五品临山府府尹。

“回少侠的话,八府巡按宁大人三日前已经来到临山府。”

“哦”

吴峥心想怎么这么快难道舅舅宁云举第一站便选择了临山府

“只是,自从巡按大人到来之后,一直闭门谢客,连府尹司马大人都没见到。”

是了,怪不得朝廷会把顺天节度府的节度使安排来做,历来由文官担任的八府巡按,必定是江南东道出了什么大事。所以,皇上才有了,想用武将的果敢,尤其是宁家的势力,来处理江南东道发生的,一定是一般人难以处理的棘手事情。

想明白了的吴峥,当即对邹荣说:

“邹先生马上起草状纸,随我连夜去八府巡按宁大人处投递。”

邹荣听到这里,陡然停下手中笔,抬起头来惊喜参半地盯着吴峥,刚要开口询问,就听吴峥接着说:

“实不相瞒,本官就是新上任的府学学政。”

邹荣一下站起来,满脸惊喜,又略显惶恐地走到吴峥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学生邹荣叩见学政大人。”

“邹先生请起,正事要紧。”

突然听到吴峥自报身份,在场的众人无不惊讶莫名。

学政啊,天下最清的清水衙门的当家人,不一向都是由文弱书生,或者酸腐老儒来做吗怎么突然冒出来如此生猛的一位

尤其是那十几名衙役,不管他们内心如何想,此时也只能一起跪倒在地,口称学政大人,向吴峥磕头行礼。

马前早就跪在地上,只顾连连磕头,话都不敢说了。

原本还打算以后瞅机会再报今日,以及铜锣城之仇的马前,现在暗自想来,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江湖中的打打杀杀,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斗殴。若是明目张胆打杀朝廷命官,按律是要满门抄斩,是有可能要按照造反的罪名被处置的。

詹孔喜也万万没想到眼前看似文弱,实际却身手了得,连自己供奉多年的一对武林高手,在其手下也没有坚持三招两式便双双命归黄泉的少年,竟然是府学新任六品学政。

一时之间,被一两银子击中膻中穴,伏在地上不能言动的他,心里第一次升起,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丝惶恐。

一百二十九临山再相逢

一步步由县尉,到知县,再到临山府长史,终于坐上五品府尹的司马岑吉,已经在临山府地面上为官达十二个年头之久。而作为一府之长的府尹,也已是第五个年头。

事先一点都没听到,关于朝廷会派一位节度使充当江南东道八府巡按的消息。直到新任的八府巡按到达临山府城,并摆出三品文官的仪仗,这才慌忙前去迎接叩拜。

可他哪里想到,新任八府巡按竟然先一步进入了城内迎宾馆,等他带领合府官吏赶到时,只有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出来,口称:

“各位大人,巡按大人连日劳顿,身体稍感不适,所以暂不会客。众位大人请回吧。”

一连三天,每天上午下午各一次,得到的竟然是同样的答复。三天了,至今没有见到巡按大人的影子。只是打听到,新任巡按大人竟然是当朝右丞相宁泽中的次子,顺天府节度使宁云举。

太意外了,实在是想不到的事情。

“司马大人,朝廷何时委任过武将充当八府巡按”

“是啊,司马大人,事先可曾得到左丞相贾大人的提点”

面对合府官吏的询问,忐忑不安的司马岑吉更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啊,为何贾丞相事先没有透漏一丝风声呢

司马岑吉可不相信,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主管吏部,主管朝廷地方官员任命的左丞相贾奕事先会不知情。

“各位同僚,事出突然,据本官得到的消息,这位巡按大人可不同于他人。不仅出身于威名显赫的宁家,更是一位果敢觉绝之辈。所以,诸位同僚最好还是有所心理准备的好。”

老谋深算的司马岑吉掌灯时分,独坐在府衙后堂书斋中喝着闷茶。正在思索新任巡按宁云举何以要闭门谢客,却见管家童灿来到书斋门前低声报告说:

“老爷,詹公子突然带人去了沙井巷。”

“嗯”

司马岑吉初始没有在意,不过转瞬就把手中的茶盅往茶几上一放,厉声询问欲言又止的童灿:

“去干什么”

“听受伤跑回来的小二说,今天他们去菜市场收份子钱,砸了一个秀才的摊子。正要把秀才九岁的女儿抓回来抵份子钱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结果一个照面之下,小二带去的人就都被打伤了。”

“什么”

一是气愤外甥詹孔喜这个时候还给自己添乱,二是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在临山府的地面上与他作对。

“小二还说,少年正是四年前在铜锣城把马前等人打怕了的那位。”

司马岑吉一听,随手抓起茶几上的茶盅用力摔到地上,猛然站起来,只是随即又犹豫一下,再次坐了回去。

“去,快去把他给我叫回来。并告诉他,最近一段时间老老实实待在府里,什么都不许做。”

“是。”

“回来。”

“老爷”

“还有,拿点银两赔偿一下那位被砸了摊子的秀才。”

“是,老爷。”

只是,管家童灿离开府衙,刚走到前往沙井巷的半路上,便迎面遇到被十几名衙役押着走过来,一条左臂摇摇晃晃垂在身侧,仅用一条右臂揽住背上詹孔喜的马前,及其十几名明显全部双臂受伤的手下。

一直边走边四处踅摸,希望能遇到一个熟人,以便报告舅舅一声的詹孔喜,一眼看到愣在街心的管家童灿,却苦于无法开口说话,只能连连眨眼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