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
正当吴峥于内心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时,战圈内的情况急转直下,原本一直在抢攻的持剑大汉,瞬间变成了被动挨打,而且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铜锣还是那铜锣,短锤还是那短锤,可是拿在令狐长山手中顿时变成了杀人的利器。一手舞动铜锣在高速选择,一手持短锤不停敲击在旋转的铜锣边缘。发出的那种让人牙齿发酸的声音,即便是坐在酒楼二楼的吴峥,都差点忍不住要抬手捂耳朵,就更不要说当街而立,近在咫尺的青衣随从,以及摇着折扇装潇洒的林俊豪他们了。
此时,下意识地,众人早已远离战圈达十几丈距离。
而反观与令狐长山打斗的劲装大汉,吴峥估计,若不是担心令狐长山手中,高速旋转的铜锣锋利的边缘随时会要人命,怕是早就掉头跑了。
虽然勉强用长剑格挡着令狐长山的铜锣,可是看那面色苍白,满脸冷汗,左支右拙的情形,最多也就还能支撑十来个呼吸。
当啷
吴峥还是高估了劲装大汉的耐性,不到四个呼吸,其持剑的右手手腕一不小心被铜锣边缘割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猛一下窜出来足有三四尺远近。显然是被割断了手腕上的主血管。
“上”
已经退出十五六丈距离的林俊豪终于发声了。
闻言,其身体右边的劲装大汉同样侧身行礼并应了一声“是”,这才提剑冲了上去。
四百五十八路见不平
第二名劲装大汉的身手虽比第一名略强,可依然不是令狐长山的对手,不过坚持了三十招不到就败下阵来。区别只在于,并没有伤在令狐长山手中,而是明知不敌主动退出了战圈。
至此,镇三山林岳的三公子林俊豪不得不出手了。
“逍遥王觉得令狐长山的功夫如何”
“若是吴某没有看错,应该仅仅使用了不足六成的功力,只是不知道林俊豪又如何”
“在林岳的三位公子中,林俊豪是最得其父母赏识的一个。虽然年纪轻轻,在武林中已是占有了一席之地。”
听杜如雀如此说,吴峥就更想亲眼看看林俊豪的水平如何了。
只是,赤手空拳的林俊豪刚刚走到手持铜锣和短锤的令狐长山面前,便被慌急赶来的一位管家模样的老者劝住了。
“三少爷,老爷夫人有令,要少爷速速回府。”
只见林俊豪回头看了一眼来者,又扭头看看对面的令狐长山,随口说了一句:“安叔请回去告诉老爷夫人,就说我只是以武会友,并非惹是生非。”
说完,不再理会身后那位过六旬的安叔,双掌于胸前一错,迈步就攻了上去。
看架势就知道,林俊豪一定是得到了其父镇三山林岳,一身横练功夫的真传。不然,绝不会敢于以一双肉掌硬接令狐长山边缘锋利的铜锣。
令狐长山显然也是知道眼前十岁少年的身份,见林俊豪徒手抢攻上来,也没有多说废话,左手中铜锣顿时再次高速旋转起来,而右手中的短锤更是十分灵巧,又出人意料地始终拦截在林俊豪攻上去的肉掌前面。不是敲击其列缺穴,就是击打其手腕背部诸穴,迫使林俊豪不得不回掌自救。
原本属于大开大合的林家横练功夫,硬是在令狐长山逼迫下,林俊豪不得不舍长取短,用上了闪转腾挪的小巧身法。
越打越别扭,越打越憋屈的林俊豪终于忍无可忍,随着一声大吼,冒着被令狐长山的短锤击中左手手腕背后阳溪穴的风险,直冲令狐长山的前怀。
敲是敲中了对手的阳溪穴,可还是没能阻止年轻气盛的少年林俊豪抢到身前。令狐长山手中招式顿时一变,突然用右手短锤猛力在左手铜锣的肚脐上狠狠敲了一下。
只看令狐长山身后的令狐竹在其父短锤尚未落下之前,就已经抬手捂住了耳朵的动作就知道,这一击一定是令狐长山的绝技之一。
“噔”
出人意料的是,令狐长山这一击发出的声音并非铜锣该有的响亮嘡嘡声,反而是一种直钻人心底极为沉闷的响声。
坐在酒楼二楼的吴峥听到这个声音,都感觉似乎是被一柄巨大的皮锤打在了心口上,就更不用说直膺其锋的林俊豪了。
登时连退三步,张嘴就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煞白的同时,身形也是摇摇欲坠。
“公子”
“三爷”
那位传讯的老管家并未离开,见少主人受伤,第一时间便冲了上去,并伸手一把扶住了林俊豪。
再看令狐长山的情况虽好一点,却也好不到哪里去。显然刚才一击已是耗去了其不少真气。面色也略显苍白,手持短锤的右臂更是有些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爹”
“无妨,我们走吧。”
“走,伤了我儿就想一走了之,你以为林家就这么好欺负吗”
不用看,只闻其声吴峥就猜出来人是谁了。从二楼窗口扭头一看,果然看到正施施然走向令狐长山父子的俏阎罗崔湜。
论起来,崔湜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而且最小的林俊豪也已十岁,可不管是身材还是面容,看上去依然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不仅如此,其身上独有的风韵,却不是普通二三十岁女人能够比拟的。
身穿翠绿色长裙,上身披一件白纱披肩,乌黑的秀发拢起来用一根金镶玉的簪子高高绾在头顶。簪子上一枚小小的玉坠,随着步态微微摇晃着。右手中是一把带鞘的长剑,边走边用左手指着正要转身离开的令狐长山父子呵斥了一声。
“没人敢欺负林家,只是被林家欺负了,难道还不能还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