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动作只是一味鲁莽蛮干。卡拉姑娘就是你寻找的、依靠变后掠翼进行侧滑控制的专家。”
听到欣蒂那么说,卡拉倒记起了刚才蒙击的话语。他认为自己是个毫无经验、只知道蛮干的人。她一想到这里就不痛快,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谈话,至于未来怎么打算,是否回绝欣蒂的美意,等以后再谈论。卡拉站了起来,看着欣蒂。欣蒂仿佛领会了她的意思,便招呼远处的服务人员过来,对卡拉说:“你原来的991号f14,我已经帮你弄回来了,正在机库整修。去看看,正好指导一下他们,只有你才最熟悉那架飞机。”
说着,欣蒂便让服务人员带卡拉离开,然后转回来:“我头一次看到卡拉会这样慌乱,你可不要介意,她其实很好相处,是个粗犷直率的人。”
对于这位变后掠翼专家的离开,蒙击倒没有因此感到不快,正相反,他在考虑怎么才能尽快和她开始合作。
“不必担心。”欣蒂坐在旁边,旗袍的裙摆轻轻滑开了一些,“第一次见面总是这样的,熟悉起来就好了。”
蒙击靠在沙发上:“这确实是件麻烦事。”
“另外,关于你的小艾莉茜蕥,我可没有向那位大记者打报告。”
“别开玩笑。如果你找到她的下落,就快告诉我。我现在都没法回去跟她父亲交代。”
“呀,”欣蒂掩着嘴笑了起来,“你还要向她父亲交代什么”
“多事的小狐狸,我就知道你会那么说。要说女性的联想能力真是敏捷、嗅觉又灵。这次我帮助艾莉茜蕥进行创纪录飞行,你就说她是我小,她才多大岁数,你老教坏小孩。我带她出来的,当然得平安把她带回去,除了这些,还能向她父亲交代什么。”
“看你的认真样儿,我猜不离十。”欣蒂直起身,胸脯也挺了起来,好像自己也不高兴似的,“本来以为那位大记者出去采访,没法呆在你身边,我特意过来找你玩几天。瞧你,一下子拜托我那么多事情,我可都没得到一句谢谢呢。”
“那么,有什么发现”
“艾莉茜蕥弗朗西斯,她的突然出走,恐怕比你想象得复杂。”欣蒂靠了过来,表情认真,好像在说一件令她兴奋的八卦传闻,“我已经让人跟着她了。但我提前说好,她的事似乎是家事,如果你不是真心对她,我建议你不要参与,你在奥斯特里亚也算和他们家两清了。”
“但我至少得把她平安带回去。”
“这样,你四哥马上就要到了,你先把你的事情处理好。艾莉茜蕥那边,我会找她谈谈。”
蒙击皱着眉头,犹豫片刻:“好,你要保证她不会出危险。”
欣蒂有恢复了调皮的媚色,看着他没说话。
他抬手摸摸下颌:“至于四哥”
“我猜,陆通的事情对你有影响。毕竟你们七个人分开的时间那么久呢。”
“嗯,不受影响也不可能。其实回想起来,从新东都到奥斯特里亚,陆通的线索明明很多,他的大徒弟也知道他在装死,我就这样抱着信任、或者说是愚蠢的信念,干着一番无用的蠢事。”
“你也不必那么说。现在可以确定,威克岛搁浅事件本应是下次大战的导火索,陆通知道内情,他在利用这个导火索捞钱,你至少把它掐灭了。不然,”欣蒂像是看到某种可爱娃娃似的,眯着眼笑了起来,“我也不可能接着做生意了。全面战争可不是军火商乐意看到的事情。”“嗯,我现在就是对那笔钱的情报有些犹豫。”“情报是准确的,你四哥肯定参与了哟。启航式当天的对赌金额如此巨大,注意到这点的人很多。泛美协约的人就用早些年ci做过标记的钞票来观察流向。要不是石毅出钱悬赏寻找对他进行死亡威胁之人的线索,泛美协约还注意不到,这笔钱大部分流到了他那里。”
“都是生意人,谁都有可能收到做过标记的钱。没准我也有,欣蒂,你不可能不了解。”“一张两张也许还有可能,整箱整箱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你四哥肯定跟那个所谓的银行家有联系。不过,我觉得你也不必跟自己过不去,现象是真实的,但不代表事实如现象那么简单。以我的经验嘛,这里面肯定藏有非常有趣的故事。”“谢谢,”蒙击苦笑了一下,靠在沙发上,透过装潢豪华的透明天窗望着夜空:“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陆通不是百日鬼的操纵者,现在的怀疑对象只剩五人了。”
第六章谜底渐现
人之所以会死,既不是屈服于天命,也不是屈服于死亡,而是意志太薄弱,无法支撑自己继续活下去。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一个穿着考究、体型偏胖的中年男性在脑海中默念着这句话,然后才跨出公务机舱门。走下舷梯,豪华私人飞机的发动机鸣叫声轰然变大。面前这片充斥着各种战机、浸没在战斗气息之中的托诺帕基地,让他感到某种充实和归属感。
刚才在飞机上,为了排解心中的焦急情绪,他连续喝了四杯威士忌,直到随从提醒自己要遵守医生嘱咐,才勉强停了下来。往日,他曾经接触过狡猾无比的军火贩、贪婪如饿鬼般的政客、还有以精妙谎言称道的各种投机商,但都没有像今天那么紧张。
现在的情形让这位中年人回想起了以前的战斗生涯:曾经有一次搜救队友的过程中,雷达捕捉到一个无法识别的信号。这个信号到底是幸存的战友、还是敌人设下的埋伏,这种由不确定而生的恐惧感,他至今还记得。
坐进车内,他几乎陷入某种醉酒状态:“就快到了,建筑188是不是就在前面。老天,这个基地的布局真不合理。米格机、米格机,我看够了这些东西,它们为什么总是挡在路上。”
随从赶忙催促司机。这次秘密出行,公务机和汽车这些交通工具都是临时租用的,沟通起来十分不方便。
“就快到了,”司机是个黑人,不过这里是南方州,他无需低声下气,“前面那座玻璃房子就是。”
“我知道,那是我的老朋友”
刚说到这里,随从赶忙示意、打断了话头,他担心身份过早暴露。
为了不引人注目,这次出行既没有护航、保镖也只有两人,应付突发事件的能力很薄弱。
“灯还都亮着哇,他们没睡,都在等着我。”这名中年人处于酒醉中的亢奋状态,“我应该穿上我当年的制服,不然,怕自己兄弟认不出了。”他喃喃说道,“再开快点,快点,只要我满意,我会雇你做我的私人司机。”
司机嗤笑了一声,没有答话。
车辆并没行驶太长时间就停了下来,建筑188本就是机场设施的一部分,离停机坪并不远。中年人没有等随从,自己拉开门迈出车厢,迫不及待地要赶去赴约。也许是长久的抑郁而怀念过去的旧时光,也许是预感到了自己时日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