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鹿见许砚站在那半晌没反应,又小声催促:“快去啊。”
许砚定定看着他,良久后哑声问:“如果今晚来的是别人,你是不是也……”
话没说完,他忽然想起自己今晚其实本可以从门进来,但因为白天嘴欠的一句话……
他抿了抿唇,又硬生生改口,语气清冷但眼神并不平静地说:“好。”
他很期待……接下来会发展的一切。
这么想着,他深深看林空鹿一眼,转身朝浴室走去。
林空鹿:“……”
他能猜到许砚那句话是想说什么,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撇嘴:什么别人?如果你不来,今晚只会是系统守夜。
0687:“?”
林空鹿:“不过他好歹知道见好就收了,这是个进步。”
对于这点,他表示很满意。
趁对方去浴室,他闲着无聊,伸手按开床头灯,拿出一本故事书,边听浴室的水声,边看故事。
许砚从浴室出来,就见骄矜的小少爷正趴在床上,捧着一本故事书,看得津津有味。对方没受伤的那条小腿在空中晃啊晃,柔软的绸裤滑落至腿弯,露出漂亮的线条和如雪的肌肤,白得晃眼。
许砚眸色暗沉,抬手搭在皮带上,动作慢条斯理,却意外地勾人。
一声轻微响动后,林空鹿从故事中回神,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见他不知何时褪去长裤,修长的手指已经搭在领口的衣扣上,正偏头看他,目光幽深,喉结似乎滚动了一下。
许砚指尖修长漂亮,正在衣扣上优雅跳舞,眨眼间便已解开一颗。
林空鹿悚然一惊,忙拿起故事书遮眼,说:“别,这样就够了,衣服应该没碰到墙上的雨水,不用脱。”
许砚动作一顿,随即脸色有些难看。
原来小少爷是嫌他爬墙时沾了雨水,才让他把衣服脱了,并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他暗暗咬牙,面无表情道:“小少爷错了,上衣也沾了雨水。”
林空鹿:“啊?”
他有些傻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许砚手指翻飞,快速解完了扣子。
林空鹿:造孽!
这腿,这腰,他怕他会把持不住。
好在他急中生智,迅速扯过多余的毯子,给对方从头蒙到脚。
于是许砚刚脱下衬衫,就被遮了个严实,始作俑者还一脸欣慰地说:“这样就好了,多亏我替你也准备了一条毯子。”
说完小少爷又眨眨眼睛,好像在问“我机智吧”。
许砚心中的火瞬间被浇灭大半,面无表情地想,是机智,就是机智过头了。
林空鹿并不知道他刚才心中烧着火,说完又给他让出位置,拍拍床的边缘说:“你就坐这,这边靠门,要是有人进来,你肯定能发现。等会儿我要是睡着了,你也可以躺下眯一会儿。”
许砚:“……”
他还真只是守夜工具人?
“不过我现在还不困,要不你先陪我聊聊天,说不定聊一会儿我就困了。”林空鹿又说,一脸的单纯无辜,完全没有许砚想的那个意思。
许砚:“……”
守夜又陪聊,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但来都来了……
他面无表情地坐到床上,林空鹿忙往旁边让让。
两人都裹着毯子,看起来像两只憨憨的企鹅。
毯子是小少爷用过的,毛绒柔软,沾着对方的气息,许砚深吸一口气,觉得有些香软,就像毯子的主人一样。
此刻气氛温馨,他忽然觉得,或许就这样和小少爷坐一整夜,其实也不错。
但他刚这么想完,林空鹿就好奇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总不能一直喊花匠。”
许砚:“……”
他刚缓和的脸色瞬间又一僵,几乎咬牙说出自己来应聘花匠时,用的假身份的名字。
“许石。”
“许石?”林空鹿重复一遍,皱眉道:“难怪你跟石头一样,又冷又硬。”
许砚瞥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小少爷谬赞了。”
“这可不是夸你。”林空鹿忽然挨近些,认真看他那半张俊美的侧颜,眨眼道:“你这么好看,跟花一样,叫许石太沉闷了,要不我叫你许小花吧?”
正好你喜欢开花。
许砚听了这话,竟微微失神,记忆中,也有一个少年曾在他耳边说:“许砚,你长这么好看,要不我以后叫你许小花吧?小花,校花,正好你是校花,许校花,嘿嘿。”
许砚便翻身把少年压在身下,看似要教训,吓得对方彻底老实了,才轻笑说:“我不是,你是。”
“我是什么呀?”少年刚才还眼神乱飘,下一秒又好奇问。
许砚在他额上轻弹一下,低笑道:“是校花,也是我的……”小玫瑰。
这话并没说错,许砚在学校里被称为校草,但精致漂亮的小少爷却时常被人私底下调侃为校花,只是少年不知道罢了。
林空鹿见他忽然失神,不由又靠近,好奇地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在想什么?”
可能是他靠得太近,许砚几乎能闻见他身上清浅的香味。
他骤然回神,神色复杂地看向林空鹿。
原来曾经的亲昵称呼,对方转眼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又给“别人”。
他忽然荒谬地觉得,自己就像失去主人的宠物,独自缅怀对方曾给予的一切,然而那人早就将他忘了,也忘了替他取的称呼。